她是过来寻求帮助的,小姑子这是……
你哥没了,你就欺负嫂子呗?
李庆香实在没有办法挤出来好脸子:“你们家有事就回农村伸手,要钱要了多少次了?嫂子,我拜托你也差不多点,谁家过日子跟你们似的?大人回去骗完现在轮到孩子了是吧?”
抢冰箱那事,她都不爱提了。
桩桩件件,干过一件叫人看得起的事情吗?
“李大刚……”张兰刚想扯出来丈夫。
李庆香蛮横打断她的话:“你就是现在把他喊出来,我也不怕!他没了,我们能忍你的地方都继续忍了,别没完没了。家里也三口人上班,三个人赚钱,动不动就没钱,不是找这个要就是找那个要,我开银行的?”李庆香喷张兰。
这些破烂事,她管得够够的!
要是孩子教育好了,差点钱,谁能不给你拿?
成天就跟土匪似的,这家那家干了一个遍,回头你有需要就登门,脸皮是什么?
张兰被小姑子气得胃疼。
气得整个人都哆嗦了。
从未有人这样说过她,从未!
她也是有头有面的人,叫李庆香这样指着鼻子教育……
“你先给我拿了,回头叫老二还你!”想骂人,但在警察面前,不想丢人。
“我没有。”李庆香看张兰身后的人,说道:“你们也不用跟来,我没有义务借给她钱。”
若是个好样的,倾家荡产也能借,不是好样的,那就干脆一刀两断,别走动!
张兰人才刚刚出院,她从住院开始,营养方面就跟不上。
李鹏飞和冯晓晴的钱就是大吃二喝,根本剩不下来,过去张兰上班还能赚点生活费,现在她生病不上班……
“可真是人走茶凉!”张兰一脸悲苦:“只有李大刚才是你李庆香的亲人,我这个嫂子嫁进老李家,为你们老李家生育了三个孩子,医生都说我一身的病都是生育造成的……”
这时候张兰突然记起来了医生讲过的话,医生说这不是月子病,就是生育损伤。
“你是嫁给我,给我生了孩子吗?”李庆香反问。
这次,她是真的动了撕破脸的狠心了。
继续纠缠,纠缠不清。
就像是老弟弟所讲的那样,张兰太浑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越是同情她,她越是要折腾。
李大强生气的时候,甚至还讲过,以后哪怕是李鹏飞结婚,他也不去!
这样的亲戚,没法走!
“你生出来的孩子,用钱就是给老李家生的,占好处就得显到你这个亲妈,合着算来算去你都不吃亏!”
张兰呛声:“老二被你妈霸占着,挑唆的跟我这个亲妈什么样儿?”
“那是你做亲妈不合格,孩子她有心有眼睛,她会自己去看!”李庆香恶狠狠回喷。
“我对你们家什么样儿?现在你哥去世,你们一家子联合欺负我一个人……”
李庆香伸出手两把三把,将张兰拽出门外:“你对我家什么样儿?有好吃好喝的,你都送你妈嘴里肚子里,你对这个家什么样儿?我妈对你就算够可以了,你闹腾多少次,她都忍了!”
“李庆香,你这个贱人……”张兰只觉得有人在撕她的太阳穴。
猛地一疼,气到失去理智。
她一直都很尊敬李庆香这个小姑子,结果是她傻啊!
人家根本看不起她,拿她当傻子一样看待!
李庆香懒得再说,砰地一声甩上门。
气得心口直疼。
关上门以后,也是觉得憋屈,胸口那个位置持续疼痛不止,跟针扎似的。
小芳奶奶冲了杯红糖水,递给儿媳:“跟一个浑人犯不上生气,气坏了身体还得看病。”
李庆香叽歪:“她还觉得她做得挺对!一桩桩一件件,搞到现在跟臭狗屎似的,没人搭理她,都成别人错了?”
小芳奶奶长叹气。
“恶人原本就该有恶人收,她是没遇上厉害的人。”
真遇上个厉害婆婆,成天找茬干架,也就不现在这样了。
……
李妍的那笔新合同,有了进展。
一开始客户是卖李响的面子,李响那一整杯的白酒灌下去,就算当时是开玩笑,这玩笑也变成了真的。
后来派过来人第二次正式签约,过来的人……李妍同学。
她去进修班以后认识的同学。
同学见同学,格外地亲。
能帮一把,人家也愿意使力气。
毕竟有这层关系在,里面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工作,又给李妍拉了工程。
就客户抵达钢城的第二天,讲好今天签约。一大早李妍就觉得胃有点疼,昨儿人过来了,她是东道主肯定要接风洗尘,喝了半宿。
有些人,那是真的喜欢喝酒。
吐是没吐,但回家也是撅了大半宿。
胃疼起来,它根本不管不顾,躺着疼坐着疼,只有跪着不疼,在沙发上跪坐了半宿。早上同学特意打过来的电话,电话意思也是说,既然喝都喝到这个地步了,别差最后临门一脚。
早上带着他叔叔去厂里转转,这合同也就差不多了。
李妍对着梳妆镜折腾好久,把脸色弄弄好,反正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底子好,上了妆跟变了个人似的。
请何建军早点过来,陪着客人聊天。
何建军:“……”
没话也得找话说。
里头正在忙着呢,张兰杀过来了。
过来要钱!
看见李妍身边有个西装笔挺的人,她不管不顾冲了过来。
“你先回去,有话我们回去说!”李妍伸手拦母亲,对着门口的大爷使眼色。
可惜大爷就是个看门的,看大门接收不到这种信号,你说他就搁屋子里看着老板好像对自己飞眼睛。
这是干什么?
李总这是眼睛疼?
得红眼病了?
张兰一见对方这个穿衣打扮法儿,就晓得这不是一般人。
“领导,你帮我评评理……”
同学一看,这状况不对啊。
低头跟叔叔说了句什么,那意思让他叔叔先上楼去喝口茶。
“领导,你帮我评评理,你说我没了丈夫,就剩一个人,我生病看不起病啊,从医院偷偷摸摸跑了,现在警察追到家里跟我要医药费,她是我亲生女儿啊,不肯给我出!”
张兰上手去撕扯李妍的衣服。
李妍今天穿了一身特别好看的衣服,张兰用力撕扯着。
我让你打扮!
我让你穿!
一巴掌挥了过去!
嚎。
“你爸爸在天上看着呢,老二,你这个样子会天打雷劈的!不孝顺父母,你拿父母是要饭的打发,领导你帮我说说她啊……”
张兰跟李妍站在一起,一个落魄,一个精致。
李妍被她妈扯了两把,衣领子都被扯开了,耳夹要掉不掉。
客户就看着李妍耳朵上夹着的耳环是两个c的标志,他是不太懂女人饰品这些东西,架不住家里有人喜欢,成天叨叨来叨叨去,也就认识了。
张兰形象,实在太惨了!
你就没办法不去同情她。
谁都有爹妈,谁都是父母养的!
秦兰过来送样品件,他们那头做了升级,让她过来跑腿送过来。
秦兰人本分,也会说话办事,六个人的车间,就属她能干会说,自然被提拔的人一定是她!见状,立即冲了过来,抱住张兰,劝说道:“大姨,咱们上楼说!”Χiυmъ.cοΜ
张兰照着秦兰面门一铁炮。
“今天我谁面子都不给,领导你替我说说话啊,她这是要逼死她亲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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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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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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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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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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