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就只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
当然,她放弃倒不是因为她怕他了,而是傅云霆是傅家的家主,她要是真把对方怎么样的话,到时候傅家必定会大乱。
一旦傅家大乱,出了什么问题,她这个新婚妻子,肯定会成为第一目标。
真要到了那地步,别说找到外公的下半册古学医书了,她恐怕还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整个傅家通缉。
毕竟傅家在帝都,乃至全世界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傅家是历史悠久的豪门,根基很深,其中关联到的势力,更是错综复杂。
甚至他们在海外也有势力,而且势力还不小。
单单是想想这中间的关系,就足够头疼了,更别说是招惹这个麻烦了。
孟初念向来是个怕麻烦的人。
所以也只能被迫这样算了。
想到这里,孟初念的眸光,就飘到了床上躺着的傅云霆身上。
男人晕过去了,那双向来充满寒意的黑眸此时是合上的,那浑身的锋芒也随之被收敛了起来,多了几分温雅。
哪怕这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没办法磨灭,他在她心里禽、兽一般的印象。
她真是越想越气,可是心里却只能忍着。
强行压下心里怒火的后果就是,她快要把自己给憋死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就这么忍了!要不然就小小报复一下吧?”孟初念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几句。
18
反正男人已经晕过去了,她做什么对方也不知道。
很快,孟初念就为此付诸了行动。
她对着男人的屁股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
她心里也是一阵舒爽!
可是还不够,这并不能平息她胸腔中的怒火。
她又伸出手去打了一巴掌。
“啪——”的又一声脆响响起。
哈哈哈——
爽啊,实在是太爽了。
舒服。
她在心里偷笑,唇角也止不住的往上扬。
正当孟初念心情愉悦的时候,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她笑意瞬间僵硬在了脸上,身体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完了完了!
她这是给自己惹事了!
好不容易把这个男人给敲晕,结果又把他给打醒了。
她不是手贱吗?
房间已经上锁,根本就没有出路,等下她还有逃出去的机会吗?
孟初念心里忐忑不安,目光也在房间四处扫视。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半敞开的窗户上。
实在不行的话,她也只能跳窗了。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傅云霆的声音响起。
诶?
奇怪了。
她刚刚在他屁股上抽了两下,以男人的性格,他要是醒了,不应该爆发雷霆之怒吗?
可是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疑惑之余,孟初念忍不住朝着床上的男人看去。
这一看,才发现,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再次闭上了眼睛。
孟初念胸口提着的那口气,也在霎时间松懈了下来。
后知后觉,她背后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算了,她还是别惹事了。
免得招惹了男人,不好收场。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了鱼白。
躺在床上的傅云霆倏然惊醒。
他立刻直起身体,按了按疼痛不已的额角。
随后,他就被身旁响起了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
“呼噜噜——呼噜噜——”
孟初念正躺在他旁边的另一边枕头上,睡得正香。
看到这,傅云霆眉头深皱,渐渐回忆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奶奶把他们关到了一起,原本他们还在演戏哄骗奶奶,后来……
想着想着,傅云霆目光一转,落在了床头柜上的咖啡杯上。
那杯咖啡是奶奶让孟初念拿进来的,结合他昨天晚上的情况,咖啡杯里肯定被加了东西。
当然,他也很清楚,咖啡里的东西不是孟初念加的。
他这么想,不是为孟初念开脱,而是在傅家,除了他奶奶,没有谁敢对他做这种事。
理智分析之后,傅云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没有换。
又看了看睡得跟猪似的孟初念,身上也是完好无损的。
看样子,他们昨天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等等!
傅云霆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原本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他后来是怎么到床上的?
思及此,傅云霆凛着双布满危险的眼睛,猛地看向沉睡中的孟初念!
傅云霆努力的回想着:昨晚他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后来就睡着了。xǐυmь.℃òm
梦中好像看到了那个他一直在找的女孩,但那应该是做梦。
再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他就记不清了。
那么昨晚,孟初念是不是看到了他的腿?
想到这里,傅云霆的黑眸中划过一丝狠戾的暗光。
要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那她就不能留……
孟初念本来睡得挺好的。
忽然感觉到一阵冰冷,把她冻得打了个冷颤。
她吸了吸鼻子,抱住软绵绵的被子,懒洋洋的在床上滚了一圈。
同时在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
“什么鬼天气?不是才九月份吗?怎么那么冷?”
她睁开眼睛,谁知刚看过去,就对上了男人深邃不见底的眸子。
那眸子暗如黑夜,内里蕴含着无尽的寒意。
孟初念本来还有几分睡意,被这么一吓,睡意彻底就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孟初念只觉得无比的尴尬。
半晌后,她才讪笑着憋出一句话。
“那啥,你——你醒了啊?”
男人微微眯了眯狭眸,深邃的眼底汲满了寒霜,一语不发,就这么盯着孟初念。
孟初念被男人盯得心里发麻,汗毛都站了起来。
他怎么这么看着她?
难不成是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孟初念心里不免紧张起来,但她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而是佯装十分淡定的揉了揉眼睛。
“我脸上有东西?糊了眼屎?”
傅云霆紧抿薄唇,眸色微沉,片刻后他才淡声开口。
“昨晚,奶奶下药了,但后面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他果然忘了?
见状,孟初念在心底松了口气。
昨晚,为了避免男人想起后来的事情找她麻烦,所以她在男人的后脑勺上,扎了两根。
在针灸技术足够高超成熟的情况下,可以利用针灸,给人短暂的造成大脑记忆的混乱。
再加上男人中了药,意识模糊,效果更好。
但人跟人之间的情况不同,她也不敢保证,对方就一定不会想起来。
不过看傅云霆这样子,她应该是成功了。
“那昨晚,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傅云霆继续追问,黑眸紧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孟初念的身体有些僵硬,面上却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应道:
“那必然是没有呀,我那么丑,纵使被下药了,九爷您应该也下不去嘴啊?”
傅云霆点了点头,赞同了这个观点。
“嗯,有道理。”
男人的回应,让孟初念气得差点把咬牙咬碎。
你也真好意思开得了这个口?
玉米地那晚你跟个野兽一样的放纵,怎么不说嫌弃?
还在这里给她装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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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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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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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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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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