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早,江雪的房间却是风狂雨骤。
压抑太久的男人,如同疯狂的野兽,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侵袭。
江雪默默的承受着,她是他的奴,与那些身处花楼卖欢卖笑的女子并无区别,都是要靠着讨好男人为生的。
不过,她只需要讨好这唯一的男人。
她该说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呢?
其实,她赚钱比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还难呢!
她们只需要清秀的姿容,玲珑有致的身材,如果会一两样才艺,那就能成为花魁。
可是她呢,风姿绰约,粗通文墨,武艺出众。
才貌双全,能文能武的女子,如果有一个稍微体面的出身,就可以嫁到大户人家做堂堂正正的妻。
唉,终究是她没有福气,熬到如今,连做个侍妾的资格都没有。
一滴清泪悄然从眼角滑过,落在顾守业高热的身体上,与汗珠儿混在一起。
顾守业有些粗粝的手指抚上了她的泪痕,忽然意兴阑珊。
“怎么,很勉强?”
“呜呜呜,您弄疼我了。就不能,平时多来几次?您倒是吃饱喝足了,也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住!”江雪顺势哭出声儿来,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半是撒娇半是委屈。
她不敢强颜欢笑,那会引起这个男人的猜疑。
相处多年,她太了解他,也太知道该如何取悦他了。
顾守业面具后面的眼睛一眯,他确实有些过了。
江雪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知丢到了哪里,雪白的肌肤上绽开了一朵朵红梅。
眉眼倦怠,娇唇红肿,被咬破的地方渗出血珠来。
四月的娇花,因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就这样花开荼蘼。
也就是江雪体力和耐力都还不错,换个身娇体软的女子,早就不省人事了吧?
顾守业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到底是跟了自己几年的女人,即使没有那么喜欢,也,不该如此磋磨她的。
他的动作轻柔下来,这运动够激烈,也够消耗体力的,他们都该好好的歇歇了。
“你是不是病了?身体和精神似乎都比以前差了呢!我们哪一次不是天雷勾地火,也不见你哭泣求饶。今儿,怎么就怂了?”顾守业一边调笑,一边伸手在她身上轻轻按揉着。xiumb.com
他知道如何让人尽快的舒缓下来。
江雪先是一惊,随后舒服的半闭着美眸,妖媚的窝在他的怀里。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在饮鸩止渴,但还是忍不住贪恋这片刻的温柔和甜蜜。
江雪很快沉沉睡去,顾守业想了想,没有像往常一样,事了拂衣去。
他一夜未眠,又进行了了一场鏖战,也有些,熬不住了呢!
怀中女子幽香醉人,顾守业微微收了收手臂,两个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片刻之后他呼吸渐渐均匀平缓,也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江雪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愣住了。
他,没走?
虽然那张银色的面具依然冷冰冰的,但是,抱着她的双臂,和依偎的胸膛都是温暖的。
江雪虽然腰膝酸软,却皱着眉头忍住不适,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他。
她嘴角抿出一丝苦笑,她是那么在意他。
可是,她最终还是出卖了他。
她的爱,从来都不是纯粹的。
她更爱的是自己和家人。
她所有的委曲求全和婉转承……欢,都是因为取悦了他,她能得到足够的好处。
不过,一想到他日后会走上不归路,她的心为什么遏制不住的疼呢?
日久生情,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爱他的吧?
江雪的叹息低不可闻,就连痛苦也悄悄的啃噬着她的心。
她该怎么办呢?
主子把她保护得很好,好到消息都送不出去了。
自从她逃回来之后,主子就再也没有派她出去执行过任务。
平日除了训练,她连迈出房门的理由都找不到。
那瓶药所剩不多了,没有解药续命,她就只能等死了。
这几日她已经感觉到毒性在隐隐发作了,她乏力嗜睡易怒,再没有了往日生龙活虎的精神,整日头昏脑涨,病恹恹的。
主子一定有所察觉了,他连着两次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她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又该做些什么,才能让宫里那位手握生杀大权的人满意呢?
时近中午,明媚的阳光映射进来,顾守业抬手遮挡着强烈的光线。
一垂眸,江雪那痴痴的俏模样就撞入了他的眼帘。
顾守业摸着那冷硬的面具,哂笑:“我好看吗?”
还从来没有人用这种崇拜和倾慕的眼光注视他呢!
顾守业承认,他内心有那么一点儿欢欣雀跃的。
“好看。”江雪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娇俏,风情摇曳。
花有重开日,经过雨露润泽的她,只睡了一觉,又是傲然怒放的海棠了。
还,真禁折腾!
“骗子!你都没有见过本座。”顾守业冷哼。
女人都是不能轻信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张嘴比蜜还甜呢!
“见没见过有什么要紧?在奴婢的眼里,主子是全天下最英武俊美的男人。”江雪“咯咯”的娇笑。
“不愧是出色的驯马师,这马屁拍的无人能及。”顾守业心头晴朗,戏谑的笑道。
他长这么大,被人夸奖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
“您,今天不走了吗?”江雪眨着妩媚的大眼睛,似乎很期待他能够留下来。
顾守业目不转睛的盯着怀中的女人,她这是挽留吗?又有几分诚意呢?
留下来也好,安王府里可没有人望眼欲穿的盼着自己回去。
“不走了,本座饿了。”顾守业说着抽出了手臂,起床穿衣。
江雪急忙爬起来服侍。
她身上未着寸缕,一派旖……旎的风光毫无遮掩的呈现在顾守业的面前。
这具胴……体顾守业太熟悉了,可是,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赤诚相见,他忽热有些把持不住了。
一扬手扯过一条锦被把江雪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粗声怒喝:“你这是想引……诱谁?”
他转开头去,觉得鼻子里热乎乎,湿哒哒的。
他刚才不是泄了火吗?
嗯,最近天干物燥,不宜进补。
江雪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被裹成了粽子。
自己在他的面前,一向如此啊!
“主子,奴婢只有您一个男人,学过的本事,也只用在您一个人的身上了。”江雪偷窥他的脸色。
主子,这是吃醋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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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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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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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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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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