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走了?
我急忙要起身,刚起身那一刻,我就怔在原地。
因为我在寻找的北冥御就站在阳台的另外一头。
他的眼睛直直地瞅着她,眼神一贯的清冷。
看到我看他,北冥御收了目光。然后不发一言地走进房间。
我以为北冥御是进去忙,却没有想到他转眼就走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北冥御的手中多出两个杯子。
“喝吧!”北冥御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并把手中的一杯咖啡放到我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咖啡,我没有马上拿起来,因为北冥御突然没那么凶了,我有些不习惯。
“怎么,怕我放毒吗?”北冥御喝了一口咖啡,漫不经心地道。
“哦,不是!”我急忙端起咖啡。Χiυmъ.cοΜ
北冥御一直坐在对面,虽然他什么也没有做,可是我还是很精张。
身上的神经痛,有发作的迹象。
本来好好的北冥御,眼色猛地一沉。
我是不是又惹他不开心,我心里着急,喝一口咖啡,然后急急忙忙地找个话题,“手续都办完了吗?”
北冥御拿咖啡的手微微一顿,他轻轻地呷了一口咖啡,“嗯。”
我没有接话,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有些意外,这一个对话过后,我紧崩的神经缓和了一些。
“明天就可以回去!”北冥御道。
我放松下来了,北冥御的语气似乎也缓和了一些。
“哦!”我应了回去。
接着下来,我再也找不到话题。
我们两个人静静地喝着咖啡。
身上的神经虽然不再痛了,可是北冥御还坐在对面,心里还是有些拘束,我把目光移到了阳台上边,看向外边的薰衣草。
这里真是太美了,刚刚北冥御说了明天就离开这里,我心里有些舍不得。
“不想回去?”耳边传来了北冥御的淡语。
“有……不是的,也应该回去了!”我本来想说,是有些舍不得这里,可是也明白北冥御有很多工作,怕说不想回去他会不开心就改口了。
北冥御没有接我的话,只是继续喝咖啡。
我们两个人又静静地坐在那,喝咖啡看薰衣草,谁也没有再开口。
这样的状态,一直到有人来敲门才结束。
来人是黄安生。
并没有什么意外,手续很顺利。
这个时候,天也黑了下来,我从北冥御的房间里退出。
—
北冥御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就有人来敲门。
北冥御眉心轻蹙了一下,他并没有吩咐黄安生过来,所以来人一定不是他叫的。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他的房间。
难道会是那个小女人?
说来好笑,北冥御的心里有些紧张,同时又嘲笑自己,他一个商场至高手,落到这种事情上,怎么像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男孩。
再加上,她避他都来之不及,怎么可能过来找他呢。
虽然心里觉得不可能,可是拉开门把的时候,北冥御还是有些些的期待。
开门,一抹娇小的人影,就站在门外。
这一刻,是北冥御这大半年来,最开心的那一刻。
“什么事?”他的语气中,居然有一丝丝的紧张,不过他掩饰得很好,沈星然并没有听得出来。
—
听到北冥御问我什么,我有些惊讶。
他怎么问我什么事?
我在房间磨蹭了那么久才过来,在北冥御打开门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作了被骂的准备。
哪知,迎接我的居然是什么事。
而且,北冥御语气中,除了是一贯清冷并没有恼怒的语气。
“什么事?”看到我没有回答他,北冥御又问了一次。
很有耐心,并没有因为我的不回答而恼怒。
“今天是周末!”说完,我就马上低下头,真没有勇气和他对视。
他之前说过,我每个周末要来陪他。
“周……”北冥御突然停下,然后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屋。
我跟他在身后走进去。
反身把房门关上,随着门合上我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
当我爬上床,北冥御已经坐在床上。
我没敢看北冥御,我爬到北冥御的身边,就自行把睡衣退下。
北冥御伸出手,把我拉进他怀里。
在自己被北冥御拉到他的怀里的那一刻,我把手悄悄地伸到背后,掐住后背。
身上的神经痛,又犯了。
我想以此方法转移我身上的神经痛。
现实也不如我的意,我刚把手伸到后背,就被北冥御拽起,他把我的双手圈在头上。
一个反身,就把我欺在他身下。
他的唇落到在我的身上。
手没有办法掐后背,在北冥御欺下来的那一刻,双唇自然地抿在一起。
牙齿跟着就咬下来。
头伏在我身前的北冥御,似乎是察觉到什么。
他把头猛地抬起,“你就这么……”
北冥御刚刚才有所缓和眼色,又阴沉了起来。
他的拇指和食指扣在我嘴角的两边,轻轻一捏,我的嘴唇,马上不受控地从我的牙下跑出来。
不管我怎么努力,我的双唇怎么也合不起。
我有些慌。
一双手被北冥御捉住了,嘴唇也闭不上了,那接着下来我应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转移身上的痛。
北冥御的脸色,阴沉得足足可以拧出水。
他没再看我,直奔主题。
当一切都结束时,我的眼睛张到了最大,刚刚那过程太难受了。
全身上下的神经,就像被人拧成麻花一样。
绞痛。
双眼下方的位置,感觉湿湿的,一大片。
这一大片,得流了多少泪才会那样。
“滚!”北冥御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冷冷地道。
下床的时候,我是跌着下去的,匆匆地把睡衣套在身上,酿酿跄跄地走出了北冥御的房间。
(沈星然离去了很久,北冥御的目光都还放在沈星然泪水打温的地方。
他的心,一阵一阵地痛,她就那么的不愿意么?)
回到房间,我匆匆地洗了一下就爬上床上。
今天的一切,除了痛,其实我的心里还是很自责。
今天和北冥御在阳台上喝完咖啡,回到房间后,我就决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表现。
不求在那个上边我有什么突破,只要不要那么紧张害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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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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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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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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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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