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沈臣说什么,阮凝都毫无反应。
众人看着这样诡异的场景,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眼睁睁地看着沈臣牵着阮凝回了房。
沈臣从来都没有渴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那就可以很快就到他和阮凝结婚的那天。
大概是因为快要结婚的缘故,沈臣的神经崩到了极点,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他对阮凝更是掏心掏肺的好,除了依旧把阮凝关在这处小黑屋里,别的地方真的无可挑剔。
宛如一个二十四孝好丈夫。
他甚至会抽空带着阮凝出去,只是阮凝脚踝上的铁链换成了定位器。
沈臣不敢赌,不敢赌这一丝一毫的意外。
他带着阮凝去了他们之间经常去的餐厅,点了阮凝最喜欢的餐食。
今晚的餐厅,似乎格外的不一样,连布置都透着一股子浪漫,只是阮凝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甚至看也没看上哪怕一眼。
“凝凝,你记得这里吗?”
阮凝没有作答,一切都是沈臣的独角戏。
沈臣却早就习以为常,他像是没有觉察到任何的不对劲。
仔细地把阮凝盘子里的牛排给切好。
阮凝没什么胃口,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她的手骨纤细,眉眼更是苍白。
沈臣如今的重心都在阮凝的身上,见她没吃太多,沈臣慌了神:“凝凝,哪里不舒服吗?”
阮凝头往后靠了靠,别开眼,不去看沈臣。
沈臣走到阮凝的身旁,小声地哄着什么。
这样的一幕,在侍者看来,极其的惊奇。
毕竟,沈臣的身份他们都知道。没人想到,他有一天,会这么对待一个女人。
这个态度,可以说是讨好。
晚宴很快就到达了高*潮,厅内有人在弹钢琴。
灯亮了。
沈臣手里捧着花,走到了阮凝的面前,蹲下身:“凝凝,嫁给我好吗?”
阮凝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
这么长时间,被困在那个地下室里头,她心里的情绪,都像是已经坏死了。
在众人各异的神情里,阮凝的记忆被带回了那天。
“阿臣,我好喜欢你,想要明天就和你结婚!”女人捂着脸,偷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是藏不住的绯红。
男人垂下眼,看了眼时间,神情不耐:“阮凝,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
说罢,男人把卡推到了阮凝的面前:“拿着,想要什么自己买。”
女人脸上的绯红褪去,她站在原地,脸上一片冰凉。
过了会儿,她从兜里摸到什么,单膝跪在地上:“阿臣,你娶我好吗?”
女人的声音,在这一刻和沈臣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阮凝闭了闭眼,把过去的那段记忆,从脑海里头甩开。
扯了扯嘴角,朝着沈臣走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没去接沈臣手里的戒指,垂眼看着沈臣:“沈臣,你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有意思吗?”
阮凝已经许久没说话了,声音沙哑。
沈臣的脸色隐蔽在灯光下,看不清楚面上的神色,只是他的指尖微颤。
他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不由分说地把戒指给阮凝带上去。
这戒指的尺寸,正好合适。
他每日在阮凝睡着时,都会一寸寸地测量阮凝手指的尺寸。
沈臣坚定地牵着阮凝的手,吻着阮凝的手背。
姿势甚至有些卑微。
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阮凝已经戴上了戒指,也跟着鼓掌。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冲淡了原来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氛围。
用完了餐,沈臣带着阮凝回了地下室。
哪怕阮凝再怎么迟钝,也看出了地下室有精心布置过的痕迹。
连那张不大的床,都撒满了花瓣。
阮凝只觉得可笑,她勾了勾唇角,就被沈臣推着去洗澡。
她没抗拒,乖顺地像是一具玩偶。
沈臣也很快洗了澡出来。
地下室里头一片静谧,只有床边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
床边下陷。
沈臣的身上带着些许的水汽,头发是半干的。
阮凝侧了侧身,不愿意同沈臣靠的太近。
可是床一共就这么大,她根本就无处可躲。
更别说,沈臣也根本就不想让她躲。
男人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睡衣传了过来,让阮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手指被牵住,十指相扣。
阮凝终于意识到要发生些什么,她抿紧了唇,眉眼间都是厌恶之色:“发*情了找别人,滚开!别碰我!”
“凝凝,今晚必须做。”沈臣坚定地扣住了阮凝的手。
阮凝知道,她根本就抵抗不了。她仰头望着天花板,挣扎的力道渐渐减弱。
沈臣的动作很轻又温柔,他的鼻梁上出了汗,眼里含着笑意,他动*情地望着身下的女人。
阮凝睁着眼,甚至没有朝着沈臣看上一眼。
不够不够,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沈臣俯下身,喘*息着吻上阮凝的唇,直到阮凝的唇边多了一抹艳色,他的心情才算是好转了。
夜还很长。
阮凝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被清理过了,身体也只有些微的不适,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呆呆坐着发了会儿呆。
“醒了?”沈臣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哑。
他挂了电话,朝着这边走来。ωωω.χΙυΜЬ.Cǒm
他没穿上衣,只穿了居家裤。光着膀子,可以看到他后背大片的痕迹,蜿蜒下去。
阮凝收回眼,没出声。
沈臣也不在意,他手中已经拿了一杯温度适宜的水,放在一旁。
他把阮凝扶起来,喂给阮凝。
“还好吗?”
阮凝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但水还是喝了下去。
她没问沈臣为什么这个时间了还没走,她不在意他。
沈臣心脏闷痛了一下,又扯了扯唇,交代道:“我有急事要出差几天,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以后,我们就能结婚。”
阮凝依旧没什么反应,沈臣自顾自地继续嘱咐。
他嘱咐的都是些小事,无非就是吃饱穿暖,不舒服了告诉管家。
他却很认真。
如果不是这次事情危急,只能他去处理,他根本就不会离开阮凝这么久。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沈臣指尖颤了一下,视线一寸寸地扫过阮凝的眉眼,似要把她牢牢记在心里。
最后,临行前,他克制不住地,小心翼翼地吻在阮凝的唇角。
一触即离。
这吻,不带任何的欲念。
沈臣要站起身时,忽然听到了阮凝的声音。
“你爱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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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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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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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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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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