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转的快的,已经开始有些方向了。
比如,皇甫峻把目光看向了这女人,揣测的目光看着她,“芬姨,好像我的几位二婶生病的那段时间,都是你负责照顾的吧?”
如果没记错,几位二婶生病的那段日子,都是她帮着二叔一块照顾的。
这女人叫林芬,一听皇甫峻意思这么明显的疑问,立刻说着,“少爷,这话可不敢乱说。家里一共就三个人,刘姐负责厨房,老周负责先生的出行,这剩下的,只有我能照顾了啊!”
皇甫华也跟着说着。
“是啊,这除了林姐,也就没人帮我照顾了啊。不过,蜻蜓小姐放心,林姐在我家待了十几年了,人品绝对信的过!”
“而且,我夫人……去世后,我让医生特地检查过,并不是中毒或其他原因引起的,都是突发疾病。”
皇甫华怕阮清珞会怀疑这个,所以把让法医检测的事,也告诉了她。
若真有这个原因,他早就报警处理。
问题是根本查不出来什么异样,几任太太的疾病也不一样。
阮清珞站了起身,一边思考着什么,边在客厅里闲逛着,“皇甫先生不用紧张,我随便问问而已,毕竟我第一次和皇甫先生接触,总得多了解些事情。”
说着,阮清珞停在了客厅楼梯间的照片墙上,参观似的一幅一幅照片看着。
最后,她停在了其中一幅毕业照前,随手一指,闲谈问着,“皇甫先生,这照片看起来有些年代了,什么时候照的啊?”
“哦,那是我高中毕业时候照的,那时候,我也就十七八岁……”皇甫华见她问,随口回着。
却见,阮清珞将那幅毕业照拿了下来,闲庭信步下了楼梯。
却在要下最后一截楼梯时,手里的毕业照突然一滑,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
阮清珞并没有着急捡,像是说被吓着了,怔怔看着被打碎的相片。
这些人里。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芬,她快步走了过来,“蜻蜓小姐小心,还是让我收拾吧,别伤了您的手……”
说着,林芬将照片捡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玻璃渣,又拿袖口小心翼翼擦拭了下上面的灰尘,最后才将相框捡了起来,放到了桌子上。
其次才拿起了扫帚过去扫地上的玻璃渣。
“梁玉芬?”
阮清珞冷不丁的一喊。
林芬的背影肉眼可见的僵了下,随即装作没听到,继续扫地。
“梁玉芬?我应该没喊错吧?”
阮清珞这又一声,林芬的身子彻底僵了住。
不过,随着她这一喊,皇甫华也激动了起来,“蜻蜓小姐,你刚刚说喊的谁?梁玉芬?谁是梁玉芬?你怎么知道梁玉芬的?”
皇甫峻见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好奇问着,“二叔,这梁玉芬是谁啊?”
皇甫华回过神来,思绪似游走了一番,才说着,“哦,梁玉芬是我高中同学。”
皇甫峻呵了声,“是吗,二叔,既然都是高中那时候的事了,都这么多年了,二叔怎么还记她的名字,还记那么清楚?”
虽然他比二叔年轻很多,但高中那时候同学的名字,他都忘的差不多了。
更别说,二叔都这么大年纪了。
皇甫华挠了挠头,低着脑袋说着,“不怕你笑话,梁玉芬是我初恋女友,这第一次往往记得最清楚,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还记着她的名字。”
叔侄两人在议论梁玉芬时,阮清珞一直在注意着林芬的动静儿。
很明显。
在皇甫洪说还记着她的时候,她的肩膀克制不住颤了下。
“哦,是吗?那皇甫先生能不能说说,你跟梁玉芬是怎么在一起的?”阮清珞继续这个话题问着。
但皇甫华显然不想谈,“嗨,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大记得清了。”
皇甫峻看了眼阮清珞,配合说着,“二叔,你连人家名字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可能不记得怎么在一起的?就您说说呗。”
皇甫华见他这么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说着,“哎,二叔以前也年轻过。这梁玉芬年轻时候是我们学校校花,不光是我一个人喜欢她。只是没一个人像我这么细心,把她的习惯都被摸的透透的。”
“很快,她就沦陷了,那个时候还是很美好的,我们一块上学放学,一块周末出去郊游划船,一块畅想未来,度过了很美好的高中时光……”
皇甫峻默了下,又问着,“那,二叔后来为什么跟她分的手?”
皇甫华提及这个,眉头紧了紧,“还不是你爷爷奶奶,一是害怕她影响我的学习,二觉得她家世不好,一毕业,就逼着我跟她分了手。”
“这一别这么多年了,就再也没见过了……”
皇甫华说着,仰头长叹了声。
似心中还郁结着一口气。
听到这里,阮清珞倏尔问着,“那皇甫先生,后来就没找过她吗?”
皇甫华叹着摇了摇头,“头几年刚分手,我倒是想找她来着,可是找了几次没找到,后来慢慢也就放下了,那时候我也遇到了我的第一任太太。”
这一番聊下来。
站在那里的林芬,已经明显有些控制不住了,她肩膀瑟瑟颤抖着。
这么多年了,头一次!
头一次听到他提起自己,她怎能不激动?
皇甫峻注意到了她的异常,“呦,林姨,你这是怎么了?”
林芬缓缓转过了神来,那憔悴面黄的脸色强算有了一丝表情,目光一动不动的的看向皇甫华,“是吗,找了几次没找到?”
“那你就不找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那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皇甫华见她回应了自己,瞬间瞪大了眼睛,好一会回不过神,“你,你在说什么?”
“皇甫华!你抛弃她的这么多年,可想过她过的什么日子?”
“你父母逼着她跟你分手,她因为受不了差点跳楼自杀,因为你,她得了抑郁,精神恍惚在大街上被人贩子骗到了a国,这一走十年时间,你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怎么过的?”
林芬突然大吼着,那原本无神的眼中充满了磅礴深切的恨意!
皇甫华也震住了,“你,你刚说什么?她,她怎么了?”
林芬大笑了声,声音悲怆激烈。
“怎么了?她被卖到了a国,落到了毒饭手里,被逼着贩卖偷运,甚至稍有不服就遭到毒打,辱骂,被他们用强,还逼迫去陪人,这一去就是十年,她日日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那个时候你在哪儿?”
“你父母为了逼她离开你,为了让她对你死心,做的那些绝情事,可曾想过会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ωωω.χΙυΜЬ.Cǒm
林芬情绪太过激动,一度有些站不稳,最后扶着墙壁站了住,“可笑,真是可笑,枉费她一直忘不掉你,以为你跟她一样痛苦,可是……”
“可是她怎么可能想得到,你跟别的男人一样是个负心汉,不过区区几年就将她忘的一干二净,还和别的女人结婚有了孩子!”
皇甫华一时间也缓不过来神,咽了口唾液,“为、为什么你知道她的事,还知道的那么清楚?”
“你、你又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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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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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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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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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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