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和陆绍珩闹了不愉快,还是发了信息给他。
「我留宿在初初这里,你照顾好孩子和秦姐姐。」
一句话是通知,不是商量。
陆绍珩一个人喝着闷酒,孩子们都被秦姐姐哄睡了。
其实要说带孩子,根本不是难事,他的三个孩子比大人都乖,又懂事机灵。
只是偶尔他们会操|心韵韵。
孩子们大了,家长就会变得清闲。
夫妻感情也会渐渐淡漠,各忙各的。
所以,他们二胎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有了新生,他们夫妻二人就有得忙了,在一起的时间也会多。
像这种一个人喝闷酒的时间,几乎没有!
嗯,其实他也不喜欢喝闷酒。
秦姐姐哄完孩子下楼,看到儿子在独自饮酒,上前劝了两句,“最近天天喝酒,你不是在备孕吗?”
“少量饮酒没关系。”
“那也不好,你克制点。”
“这个月估计难。”陆绍珩有感觉,很是惆怅。
“阿珩,你不是有自己的朋友吗?”
秦姐姐的意思是,别一天到晚盯着自家老婆,夫妻之间也该有各自的朋友和自由。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
就希望陆绍珩自己能觉悟。
陆绍珩是不可能觉悟的,他这个人越爱越深,过于偏执疯狂。
他只会把爱人越拽越紧!
陆绍珩搁下酒杯,也没什么兴致继续喝,“朋友经常见,大过年的没意思。”
秦姐姐:……
怎么会有不喜欢参加聚会,只喜欢粘着老婆的男人!
白七七不在家,陆绍珩彻夜失眠。
这边,沈知初也辗转难眠。
还好有白七七陪着她。
“在想和骆辰之间的事?”
“嗯。”沈知初翻了个身和白七七面对面。
他们已经许久不曾睡一张床了,那种情意却依然停留在多年前。
白七七突然说,“季远深找了个新女朋友。”
沈知初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除夕那晚他心碎住院,是新女朋友照顾的他。”
“有了新女朋友,还心碎啊。”
“你明知故问。”
“爱我又如何?”沈知初冷笑,“还不是伤我最深,即便他爱我是真的,可这种爱太痛了,我受不起。”
白七七没有别的意思,事情到了这一步,该说的事实她得说,怎么选择全靠沈知初自己。
“那个女孩,是医学院的学生,季远深应该会给她解决工作难题。”
“能攀上季远深,解决人生大事,很幸运。”
“是幸运还是劫得另说。”
“是啊!”沈知初感叹,“像我这种什么都不图的,才是最大的傻子。”
她和白七七一样,都是把感情看得很重的女人,否则,怎会伤得这样深。
初四这天,沈知初和骆辰来水榭华府给白七七拜年。
巧合的是季远深也在,还带着苏韵。
白七七看到沈知初和骆辰愣了数秒,随即道,“快进来坐。”
来者是客,尴尬的不是她。
这就叫做缘分!
季远深和陆绍珩聊得正欢,旁边的苏韵就乖巧的坐着,安静的听,不会突兀的插嘴。
这个女孩儿比较恬静,是贤妻良母型的,季远深很适合这种女孩儿。
门口的两人突来乍到,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怪异了。
季远深的视线睇向沈知初,下意识的。
他喉头一紧,心隐隐作痛。
沈知初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哪怕她穿着羽绒服,那张脸是看得出来的。
她跟着骆辰,过得并不好。
骆辰也感受到季远深的视线,他看他的女朋友太过于炽热,哪怕他新欢在侧。xiumb.com
这让骆辰很不是滋味,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作为男人都有嫉妒心。
骆辰揽住了沈知初的腰,拿了鞋亲自给她换上,“初初,我们进去吧。”
自然,他们不好坐在一起。
好在水榭华府够大,招待多少客人都行。
“我们去西边的茶室坐吧。”白七七说。
“好。”骆辰应声。
沈知初的目光在季远深身上掠过,停在了苏韵身上。
她过于年轻稚嫩,仿佛一朵刚盛开的百合花,令人疼惜。
沈知初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扼住了,有点难。
她没敢看第二眼,和白七七一起去了西边的茶室。
倒是季远深开了口,“陆太太,何必那么麻烦,大家都是老相识了,需要分开招待吗?老朋友叙叙旧不是很好?”
陆绍珩站起身,来者是客。
“都过来坐吧。”
白七七看向沈知初。
她深吸口气,和骆辰一起走了过去。
她强颜欢笑的和季远深打招呼,“季医生,新年好。”
季远深笑得灿烂,“一年不见,伊人又憔悴了不少啊。”
这话一出,气氛越发尴尬。
沈知初装作听不懂,拉着骆辰坐下。
骆辰的脸过于阴沉,碍于在别人家做客,他不好发作。
季远深是在故意针对他。
苏韵也不傻,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太适合她。
“阿深,我去外面打个电话。”她无疑是聪明的。
作为季远深的正牌女友,和前女友碰面该是硝烟弥漫,她却连战场都上不了。
说明什么?
她无法用季远深女朋友的身份作威作福。
既然如此,不如先养精蓄锐,等哪天有能力了再战!
季远深轻拍了下她的肩,低声叮嘱,“别跑远了。”
“好。”
苏韵的声音很浅,很柔,是个男人都会下意识的疼惜。
沈知初想起自己刚和季远深在一起,他嫌弃的说,你能不能温柔点,你能不能像个女人?
她的性子本来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如果不是季远深伤她太深,沈知初不会转了性。
苏韵走了,季远深和陆绍珩坐在一起,阿姨上了茶和点心。
两个男人继续谈事,白七七过来说,“都留在这里吃午饭吧,很快就好。”
季远深答应得干脆,“好啊!”
白七七看向沈知初,“你们呢?”
骆辰按住沈知初的手,“那我们也不客气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
他就是故意挑衅季远深,忍无可忍。
白七七可不想参与他们的明流暗涌,“那我去准备,你们先喝茶。”
陆绍珩也起身,“我去帮她。”
他才不想感受这种气氛,受罪。
他们之间的事,自己解决。
客厅里就只剩下季远深,沈知初和骆辰了。
两人的手始终紧握在一起。
季远深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口,视线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不由冷笑,“这年头不流行秀恩爱了!”
沈知初,“我们不是秀恩爱,我们是习惯,如果季少看不惯可以不看。”
季远深挑眉,冷厉的目光射向骆辰,“我只是好心提醒,出去后跟个连体婴儿似的,对于男人并不是好事。”
沈知初,“你家住海边啊,管得这么宽!”
“都说了是好心!”
沈知初气炸。
骆辰作为男人比较清楚,也只有季远深才能影响沈知初的情绪。
她生气,她愤怒都是因为在乎!
他发疯的嫉妒,却又无能为力。
骆辰聪明的意识到,一旦他今天和季远深发起了战争,就着了他的道。
骆辰不会那么蠢!
季远深懂得刺激沈知初,目的就是为了让骆辰看看,这个女人的情绪还是会随着他而改变的。
男人之间的较量,可不是在明面上!
女人不懂,只有男人清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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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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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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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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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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