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神色恍惚的说完,突然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老阮总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他没有,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呵斥她疯了。
但是此时的老阮总只是站在那儿,冷冷的看着她。
阮夫人终于回过神来,自己是被枕边人利用算计了。
说不定她的儿子都是这个狠毒的男人害死的。
等她发够了疯,老阮总走过来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神色冰凉,“别在这儿发疯,真的疯了就去疯人院。”
“你儿子自己不争气怪谁?”
阮夫人:……
这句话足以让阮夫人疯魔死心。
他承认了,他在外有私生子。
所以这些年都是她在犯蠢,在自以为是。
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不过是被老阮藏起来了!
阮夫人差点口吐鲜血,她气急攻心,脸都紫了,却还不肯认输。
“你告诉我,是不是她?”
这个她便是老阮深爱多年的人。
当初,也是阮夫人把她给打发了。
老阮总冷哼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自从你生下阿昊,我就没和她联系了,谁知她也给我生了个儿子。”
“我们阮家家大业大,总不能这么倒下去吧。”
“我把希望全部寄托在阿昊身上,可他呢,又是怎么回报我的!说到底也是你无能,连儿子都教育不好!”
阮夫人一个不留神,真的被气得口吐鲜血,就这样晕了过去。
她斗了大半辈子,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怎么接受。
只是现在,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还有儿子,儿子还需要她!
她倒下了,那个女人就该笑了。
秦忠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等到阮夫人的电话,不由着急。
这两口子真像琳娜所说,连儿子的性命都不顾?
虎毒不食子,阮总也是可怜。
大床上的琳娜翻了个身,头下意识的靠过去,却扑了个空。
这种感觉很不好。
昨晚她和秦忠折腾了大半夜,后半夜也是他枕着入眠,琳娜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
琳娜被惊醒,暗光下她看到秦忠在书桌前来回踱步。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秦忠闻言转身走过去,“吵醒你了?”
琳娜往他怀里钻,“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其实她心里也有数,刘总一天没交出视频,他们就一天无法安心。
“没有,你安心睡,我等个电话,嗯?”
“秦忠,说好了有事我们一起分担的。”
秦忠犹豫了下。
“是不是刘总的事不顺利?”
秦忠如实告知,“是阮夫人,迟迟没有来电话,宁愿看到儿子死也不交出视频。”
琳娜闻言心口一紧,“你说什么,阮总死了?”
“暂时还没有,在抢救中。”
“那他……”
秦忠见她为了阮昊天惊慌失措,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把实情告诉了她,“我们只是跟医院联合起来设了一个局,逼阮夫人交出视频的局,结果,我们输了。”
这么久不来电话,医院那边也没办法继续做戏,他们没机会了。
阮家夫妇已经放弃了阮昊天,这在秦忠的意料之外。
琳娜却担心,“阮总真的没事吗,他的身体经不起任何风波了!”
秦忠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没事,都说了是做戏。”
“呃。”
琳娜也感觉自己关心过了头,赶紧抱住男人解释,“我是不想闹出人命,罪加一等。”
秦忠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些,“我懂你,你要实在不放心,天亮了去看看他吧。”
但是他也要跟着一起去,正好也让阮昊天死心。
琳娜正有此意,她想看看,阮家人是不是真的能为了所谓的利益眼睁睁的看着亲生儿子丧命。
水榭华府。
天还没亮骆辰的车就等候在外。
昨晚他给沈知初打了多个电话,要来这儿接她,沈知初不肯,说和白七七很久没聚了,想留在这儿陪孩子们。
骆辰不傻,知道她是在逃避,在故意躲他。
他也不是那种逼得太紧的人,最终应允。
只是这一晚沈知初没回,骆辰心里始终不踏实。
白七七和季远深关系也不错,他很怕,季远深也在这儿。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开沈知初的手。
雪还在下,原本一个四十分钟的车程,骆辰开了快两个小时,这一夜他不曾合眼。
到了以后也不敢打扰,坐在车里等沈知初起床。
还是白七七早起发现院子外停着的车。
能住在这个小区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不能进来,骆辰来过几次有记录才会放行。
白七七想给孩子们准备早餐,全部都现成的做才起这么早。
陆绍珩怕她累,她一起身男人就跟着下床来,从身后抱住她。
“孩子们大了,你别太惯着他们。”
白七七好笑,“我工作忙你说我不管他们,我好不容易休息下你说惯着他们,做你的太太好难啊,陆先生。”
陆绍珩惩罚的掐了把她腰间的软肉,白七七禁不住,躲在他怀里笑。
“等等,你看。”白七七也是突然看见那辆白色的车,有点熟悉。
男人一脸警惕,“谁在我家附近?”
“好像是骆辰的车。”
“赶紧让他滚!”wWW.ΧìǔΜЬ.CǒΜ
“他是沈知初的男朋友。”
“关我什么事!”
霸总就是霸总。
本来沈知初来打扰他就很不悦了,又带一个男人来。
陆绍珩恨不得把家搬到半山腰别墅,交通不便的那种,看他们还来不来!
这是属于他和白七七的爱巢,几个孩子们都知道给他们留二人世界。
白七七讨好似的在他唇间落下一吻,“好了,别这么小气嘛,当初我和孩子们流落街头,也多亏了沈知初。”
那时候沈知初也被陆绍珩逼着远走他乡,在外地工作了几年才回来,她时不时给白七七汇钱。
那是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
现在想起来白七七都心有余悸,能活下来就很好。
她这么一说,陆绍珩只觉得心肺都是疼的。
过去,是他们不愿启齿的痛。
她不好过,他独自带着韵韵又何尝好过呢。
“别想了。”男人声音哽咽,“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白七七抱住他,“你去睡会,我去找初初。”
陆绍珩到底舍不得她这么辛苦,外面下着雪,屋里暖意融融,几个孩子也不想起床。
“让骆辰把沈知初接回去吧,孩子们就够你操心的,他们自己的事你别插手太多,吃力不讨好。”
“我懂。”
白七七是知道好歹的,陆绍珩是怕她插手了反而不落好。
沈知初在这儿也各种睡不好,骆辰给她发了无数条信息,打了好几个电话。
她就回几个字,「我们各自静一静。」
这话对于骆辰来说就是压力了!
千万不要让女人静一静,静默过后等着的就是分手!
半夜才睡的沈知初得知骆辰来了,烦躁不已。
“天才刚亮呢,他这么早来做什么啊。”沈知初翻了个身,还不想动。
太舒服了有木有!
白七七脱了鞋上床跟她一起躺着,“我就跟你说一声,要不要下去随你。”
“不去!”沈知初很干脆,直接抱着白七七继续睡。
白七七:……
她还要给孩子们做早餐去呢。
叮。
沈知初的手机响了,她迷糊的拿过点开。
是骆辰发来的消息。
「初初,我在楼下等你。」
沈知初没理,却再也难以安睡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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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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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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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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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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