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不了别人对她好,因为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特别缺爱。
一旦有人对她好,她就用十倍的奉还。
哪怕陆绍珩伤害过她,在白七七得知他被陆以川打了后,她还是替他出了头。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
白七七还是问了句,“陆云歌被换,你就没有一点点为她打抱不平?”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你的语气就是在为她抱不平。”
陆绍珩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下,沙哑性感的声线在清冷的夜里十分动听,“我没有为她抱不平,是担心你承受不住压力。”
“我承受不住压力?我纸做的啊这么承受不住,你当初怎么没想过我承受不住啊,非得要跟陆云歌复合丢下我?我一个人在国外带孩子都能过来的人,我连这点风浪都禁不住还混什么?”
陆绍珩:……
白七七心里还是不得劲儿,“别以为人人都是陆云歌,只会撒娇卖惨,掉眼泪让人心疼,我不是那种女人,也不需要这么做。”
她只需要两人志同道合,相互鼓励,在未来的路上越走越好。
最好的感情,是执子之手同创美好未来。
而不是单方面的卖惨,装可怜,榨干另一方的精神和财富。
“我知道。”陆绍珩生怕她再生气,握住她的手,“七七,你别激动,听我说。”
“听你说我没命消受。”
“哪有那么严重,是你误会我了。”
“不是我误会你,而是陆云歌的存在本就是一根刺,当年的事我没办法释怀,只要你一提我就跟爆了似的,如果不是为了韵韵,我一定会和她势不两立。”
陆绍珩看她说起陆云歌咬牙切齿的样子,才深知当年的那件事对她的伤害有多深,大概也给她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创伤。
其实当年,他不过拿了陆云歌做挡箭牌。
一切得罪都是他。
可若是他这会解释,又会被白七七认为他是在替陆云歌开脱,只会让他更生气。
陆绍珩从来没觉得这么棘手过,比谈几十个亿的大单还焦头烂额。
“所以陆绍珩,你最好想清楚要怎么做!”
白七七不想因为这个人,这件事而每次让她受伤,把话说的很清楚。
她说的这么明白,若是陆绍珩还是死性不改,她也就不必给机会了。
渣男贱|女就凑一块儿吧。
“抱歉。”陆绍珩一再服软,夜色下他抱住白七七,“我没有考虑那么多,你别生气了。”
白七七:……
画风不太对啊。
不应该是他和她继续杠,和她理论吗?
怎么就服软了!
这样的陆绍珩,是白七七无法抗拒的,她窝在他坚硬的怀里,很有安全感。
“那我进去了,你,你也早点休息。”
“不请我进去坐坐?”
“太晚了,说好了让我好好休息的。”
“我留下来也可以。”陆绍珩手上的力道加强,更紧的抱住她,“七七,我们是夫妻,不该这么分居,对孩子也不好,你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我们一起生活?”
“不要!”白七七拒绝得干脆。
她还没做好准备。
主要是曾经太过于狼狈,她不想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
被人离婚赶出去的滋味,她再也不想尝试第二次。
白七七推开男人,关上门跑进去了。
陆绍珩的身影伫立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有几分落寞。
儿童房里,希希塞着薯片拿着望远镜趴在窗台,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哇,粑粑好帅啊。”
颂颂翻来覆去睡不着,“帅有什么用,没脑子。”
“我觉得粑粑超厉害的,我骄傲。”
“厉害?真的厉害我们一家五口会分开这么久?”
“哼,你对粑粑有偏见。”
“是你心思单纯,三言两语就被他收买了。”
“他是我粑粑啊,不算收买吧,他是真的疼我。”
颂颂:陆绍珩还是有点笨是的。
“别看了,你望眼欲穿陆绍珩也不敢进来。”
希希不太懂,“粑粑为什么那么怕妈咪,我看他挺想进来的。”
“不是怕,是在乎。”
“在乎?就是他也喜欢妈咪吗?”
颂颂,“你个小孩儿不懂大人的事,赶紧来睡觉。”
希希做了个鬼脸,跑来睡了。
唔,好困。Χiυmъ.cοΜ
粑粑,你就自个儿罚站吧,本宝宝瞌睡了,实在没时间欣赏您的风姿。
……
陆以川在医院住了两天,病情已经稳定,头上的纱布也拆了,恢复得还不错。
裴宁芳每天以泪洗面,寸步不离的在医院照顾他。
“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多了吗?”陆以川拆了纱布,脸上星星点点还有点伤。
裴宁芳心疼死了。
“到底谁下的手,你查到了吗?”裴宁芳给他喂汤。
“还没有。”陆以川享受她的伺候和照顾。
只是夫妻之间,他还是和她少了别样的情愫,太过于平淡。
这个女人激不起他作为男人的欲望。
“你都查不到,那些人也是厉害人物吗?”
“大概吧。”
“会不会是绍珩得罪的人,他们算在了你头上?”裴宁芳突然道。
陆以川眯了眯眼,推开她。
裴宁芳意识到丈夫不高兴,也不再投喂,而是道,“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我去问绍珩,如果真的是你替他背了锅,我一定要他给你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陆以川来了劲儿,“你儿子从来就不听你的。”
“老公……”
“行了,出去吧。”
裴宁芳不敢惹他,只要陆以川脸色稍有不对,她就紧张。
她一走,陆以川的助理就打电话过来。
“陆总,你要查的事我们查到了,那个孩子确实是少爷的孩子!”
“什么!”陆以川内心的想法得到证实,还是很震惊的。
陆绍珩竟然还有儿子,那个孩子真的是陆绍珩的孩子,他们陆家的骨血。
如果陆绍珩有了儿子,他想秦潇继承陆氏就更难了。
之前,他们反对,还有一点是陆绍珩膝下没有子嗣。
如果一旦有了儿子,还那么大了,就真的没有机会把他踢出陆氏了。
他最疼爱的儿子,最亏欠的儿子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到时候,他要怎么见秦瑜!
“亲子鉴定做了吗?”陆以川不死心。
“就是得到结果我才敢告诉您的陆总。”
“这孩子怎么来的,没想到啊,他竟然跟我玩这套,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
“陆总您错了,这孩子是太太生的。”
陆以川如遭雷击,好半天缓不过神。
白七七?
她还生了个儿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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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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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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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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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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