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珩的车在天琴湾外,想约白七七出来吃宵夜。
他犹豫着怎么开口。
可发出的信息没得到回应,男人又拉不下脸来了。
打电话吧,又怕遭到拒绝。
他今天是丢尽了颜面。
后来,陆绍珩失落的吩咐,“送我回去。”
秦忠:这么好的表现机会,您要回家?
不,您得趁热打铁,直接溜进去把太太给那个啥了。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啊。
陆绍珩自顾自的说了句,“太晚了,七七可能睡了,明天再说。”
秦忠:好吧,这理由确实挺不错的。
陆绍珩回了陆家老宅。
他知道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瞌睡少,睡得晚。
“哟,啧啧,大孙子回来了。”老太太靠在老爷子旁边看电视,见到陆绍珩,笑眯眯的,却没有起身的架势。
老爷子朝他身后看了眼,确定没人跟来老脸一黑,“这时候一个人回来干什么,受虐?”
老太太很配合的打了个哈欠,“老头子,现在的电视剧越来越没意思了,看得我生气,除了绿茶就没有别的可演了吗?那些男人也是,眼瞎心盲,活该到最后孤家寡人,不仅老婆孩子跑了,就连工作都没了。”
陆绍珩,“……”
是不是亲生的?
他很渣吗?
老爷子帮腔,“是是是,那些电视剧最没营养了,走,我们去休息。”
陆绍珩:他呢,他回来了啊!
“奶奶,我有事和您说。”
老太太难为情的道,“大孙子,你奶奶我最近瞌睡多,困,太困了,我辛苦了一辈子,你要是想我多活几年,大半夜的别一个人来烦我们好吗?”
陆绍珩:……
好,他走还不行吗?
不过,陆绍珩被这老两口虐够了,多少受了刺激,离开之前说了句,“爷爷奶奶,你们想抱重孙吗?”
二老一听眼神皆是一亮。
老太太风一般的扑到陆绍珩这边,激动的拽起他的手,“你小子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七七又有了?”
陆绍珩:……
“你这什么表情?”
“奶奶,您也太着急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想抱重孙就得帮我。”
老太太算是明白了,这小子半夜搬救兵来了。
特么的!
她劳心劳力一辈子,还得替儿子养陆绍珩这小子,亲自照顾抚养也就罢了,又操心他们的下一代。wWW.ΧìǔΜЬ.CǒΜ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真正的颐养天年,抱着大重孙子去遛弯?
“一代管一代,我和你爷爷的任务完成了,你们后人想怎么浪就怎么浪,老婆子我管不着。”
老爷子,“我也管不着。”
“大孙子,拜拜!”
陆绍珩:……
他在二老心目中已经没有任何期盼可言了吗?
自从五年前七七离家出走,二老对他仿佛就失望了,也不再管他的事。
为此,陆绍珩失落了很久。
回到水榭华府,同样的不安生。
就连韵韵似乎都不太理他了,明明没睡,陆绍珩叫她也不应。
后来男人拿出父亲的气势教训,“爸爸跟你说话呢,你这么没礼貌吗?”
“那妈咪跟你说话,你也没回答啊。”
陆绍珩:……
蹬蹬蹬,小姑娘关了电视跑上楼,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陆绍珩惹了白七七,仿佛得罪了全世界。
他就这样在沙发里窝了一夜,还是第二天一早阿姨发现了他。
“陆总,您怎么睡在这儿啊?”
陆绍珩只觉得浑身被火烧了一样难受,他睁不开眼。
“陆总,陆总?”
“陆总……”
然后陆绍珩在水榭华府挂上了点滴,高烧四十度。
到医院上完夜班的季远深跟个死鱼一样的爬过来给陆绍珩诊治,捣鼓了半天还是决定给陆绍珩输液。
弄完这一切,季远深在水榭华府自如的吃早餐。
韵韵小姐下楼,和季远深面对面坐着。
“季叔叔。”小家伙虽然喊了他,但态度冷冷淡淡的,气质和陆绍珩如出一辙。
没有别的小女孩那般可爱灿烂,反而有种不符合年龄的生人勿进的气息。
季远深逗她,“你爸爸发烧了。”
韵韵像是没听到一样。
“你都不关心吗,你小时候生病,你爸爸可是没日没夜的照顾你的。”
“他自己作的。”
“呃!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韵韵宝贝,你爸爸这么努力工作都是为了你,他是累倒的……”
“如果他不那么渣,他就会有老婆照顾,生活上也不会一团糟,我也不会受罪!”
季远深,“……”
话是这么说,韵韵吃完早餐还是去主卧看了爸爸。
季远深站在她身后提议,“爸爸这么可怜,你能不能帮爸爸通知一下妈妈,这样你也有好处啊。”
韵韵只给他一个眼神。
季远深:这孩子,眼神都那么霸气。
韵韵回到房间给白七七打电话,电话接通,她掐了自己一把。
哇的一声,总算哭了出来。
白七七还在梦中,听到韵韵的哭声立马从床上竖起来。
“韵韵?”
“韵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别哭啊,妈咪在呢,不怕啊。”
“……”
韵韵的性格白七七多少知道一些,不同于希希,一般时候不会哭。
白七七打开衣柜随便拿了一套出来套在身上。
“韵韵乖,妈咪马上过来。”
“别怕啊,妈咪在呢。”
韵韵只是哭,白七七迅速洗漱完穿了拖鞋就跑。
水榭华府。
白七七赶到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季远深熬不住在沙发上睡了。
听到动静,男人竖起来,看到来人如同看到救星。
“白七七,啊,你可算是来了。”
白七七穿着随意的家居服,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穿着拖鞋,素颜朝天。
即使如此,依然压不住她的绝色。
季远深:陆绍珩的眼光真毒,找到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做老婆,光是看着就特么的够赏心悦目啊。
“发生什么事了,韵韵一直在电话里哭,也不说话。”白七七因为着急,脸上染了一抹红。
季远深:高明啊。
父女俩都是人狠话不多的角色,难怪白七七来得这么快。
“哎。”季远深开始演戏,“还能是什么事,天塌了呗。”
“什么??”
“这孩子从小和陆绍珩相依为命,如今绍珩倒下了,可不就是她的天塌了吗?”
“绍珩怎么了?”
“淋了雨,又工作到半夜回来睡沙发,高烧四十度,大男人倒下了。”
白七七:……
ps:昨天漏掉了一章,渠道可能没同步,等周一处理,宝宝儿们辛苦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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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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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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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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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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