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在旁边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本来他是想打断的,但看苏贝这小丫头完全没怕,还出言讥讽周长青,他乐得看会热闹。
大不了一会儿发现情况不对再出面。
现在,是她该出场的时候了。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小懿啊,你带小贝去屋里,这里交给外公。”
周懿行应了一声拉着苏贝走了,等门一关上,陈老脸也沉下来。
“姓周的,我已经说过了,以后不要再来家里,你就是不听,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也怪不得人家丫头,谁让你说话难听。行了,我这里还忙,你们走吧!”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开始赶人。
周长青知道今天在这儿也讨不到什么好,气冲冲带着郑爱华离开了陈家。
出了门,周长青还是冷着一张脸,郑爱华忙给他顺气,“好了别气了,那孩子什么样咱们也不是不知道,倒是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呵,左不过个小门小户。”
在周长青看来,周懿行根本接触到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哪个能比不上宋家。
郑爱华倒有些怀疑,“我看那丫头穿着打扮不像是穷人家孩子,也不知道小懿在哪认识的。”
“我得空查查,可不能让人破坏了和宋家的亲事……”
屋里苏贝不知道周家要查她,她看向周懿行,有些尴尬,“我今天是不是有些过了?”
她当时太生气了,一方面是周长青说她,再来也是想到了周懿行这些年吃的苦,一时没收住。
可到底那是周懿行的父亲,她那些话到底是太难听了。
周懿行不由笑了,大手轻轻揉了把她的头发。
“怎么会。”
他的手掌大而温热,摸在苏贝的脑袋上带着浓浓的宠溺。
两人同时懵了下。
周懿行讪讪放下手,苏贝也讪笑一声。
“那个,不会就好。”
她的脸有些红,有些不好意思看周懿行。
她目光四下看周懿行的屋子,他的屋子不算大,也就20多平,一张铁架子床,一个装衣服的柜子,还有一张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些书,还有一个收音机,整整齐齐。
周懿行微微一笑,“烦人的走了,咱们出去吧!”
“好。”
两人从屋里出来,陈老笑着招呼他们过来坐。
“丫头,听说你考上京大了,真是个出息孩子。”
苏贝谦虚的笑,“也没有很厉害。”
事实上这次考试并没有很难,她学了那么多,并没有用上几分。
陈老显然不这么想。
“丫头不用这么谦虚,全国几百万的考生,能考进京大的能有几个?”
苏贝笑笑不说话,她可不能被夸几句就飘起来。
上次两人见面,陈老情况不好,所以并没有多少心情聊家常,这会儿则情况完全不同了,他笑着问起苏贝家里的情况。
苏贝都一一答了。
聊了一会儿,陈老起了身,“行了,老头子我还有点工作得作,你跟小懿你俩说话,要不出去走走也行。”
陈老进自己屋去了,外间只剩下她跟周懿行。
周懿行,“出去转转?”
“好。”
在屋里实在是没有什么事可干,两人便出了门在大院里转转。
大院很大,但来往的人并不多,两人说起了最近两年发生的一些事。
之前虽然写信也说了不少,但信里能表达的能有多少,两人聊了好一会儿,眼看着该吃午饭了,两人才回去。
午饭是周懿行做的,苏贝给他打了下手。
不得不说,离开平安大队这两年,周懿行手艺见长,他挽着袖子,手脚麻利的做好了四菜一汤。
饭后,苏贝也该回去了,两人走到学校不远的时候,就看到校门口两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苏贝仔细看了一眼,原来是张晴和之前火车上的那个叫什么小兰的女生。
只见小兰正拉扯着张晴,语带恳求,“晴晴,就去嘛,很好玩的,你不去我一个人害怕,求你了好不好?”
张晴看上去有些为难,“可是……”
“诶呀别可是了,去嘛去嘛,我跟你说,里面有个男生长的可精神了!”
“那好吧!”
张晴应下,小兰瞬间高兴的跳起来。
“太好了,那天我来接你,我先走了。”
叫小兰的女生走了,张晴这才注意到苏贝两人,他描了眼周懿行,轻哼了一声。
苏贝挑眉,“哼什么哼。”
张晴,“你管我。”
她对张晴没什么反感,想到刚刚的女生,她道:“我才懒得管你,好心劝你一句,别跟刚刚那女生去。”
“为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就不怕她把你卖了?”
“不可能!”
张晴怒瞪着苏贝,“你少挑拨,小兰才不会害我,在车上时你就挑拨,你这人真是太坏了!哼!”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苏贝干脆不理她了,跟周懿行一起进了学校。
放假结束,学校开始正式上课了,开学第一天,班主任路老师笑着给他们说了一个炸裂的消息。
摸底考试!
他们这些学生虽然考进了京大,但其实对他们有多少水平学校也并不清楚,为了之后的教学,摸底考试势在必行。
很快,卷子就发了下来。
学生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考试,一个个紧张的抓耳挠腮。
苏贝倒是没什么感觉,实在是这两年她刷了太多的卷子,面前的题都很熟悉。
她轻松的做着卷子,台上的老师目光也是扫着下面的学生们,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苏贝的身上。
实在是她太轻松了,完全不紧张,下笔如飞。
赵老师踱步到了她近前,目光落在她写的满满当当答案的整洁卷面,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这个学生果然不错,不愧是以第一名考进来的学生。
考试进行了一整天,考完后所有人都蔫了。
江媛颓废的趴在桌面上,“我完了,好多都不会。”
“没关系的,老师也只是想了解下咱们的学习进度。”
江媛扁着嘴,“你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
事实上苏贝觉得自己考的很不错,但这种话她也不可能说出来。
江媛顿时觉得自己被安慰到,整个人都精神了。
我考的不好,你考的也不好,那我们就是最铁的姐妹。
苏贝有些无奈的笑了。
很快成绩就下来了,路老师进门时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宣布了成绩。
“第一名,苏贝!”
路老师狠狠夸了苏贝一通,直听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有震惊,更多的是羡慕。
江媛一脸看负心汉一样的目光看着苏贝,“小贝,你真是太不讲究了,亏我还当你是我的难兄难弟,呜呜。”
她的一腔深情,终究是错付了!
苏贝忍俊不禁,但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凡尔赛,便只笑笑不说话。
路老师欣赏的看着苏贝,“苏贝同学的成绩大家有目共赌,正好现在班里还缺个学习委员,就由她来担任吧!”
苏贝被委以重任,这是老师的看重,她自然不会拒绝,欣然接受了这个职务。
等到下了课,一群人把苏贝围在了中间,问她怎么会学的这么好,问她那些题的答案是什么。
苏贝一一答了,当知道她这些年一直都在学习,从来没有间断过,众人不由羡慕起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轻松的,他们大多都下了乡,一天活都干不过来,留给学习的时间太少了。
只有得到消息后冲刺的那20多天。
等到午休,江媛凑到苏贝身边,“诶,小贝,我打算申请进学生会,你要不要一起?”
学生会苏贝从来没想过,但陪江媛去一趟还是能的,两人一起去了学生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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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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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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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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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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