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言言。”南栀唤了两声,想将言言唤醒。
怀里的小人儿没有一丝反应。
“南栀,刚刚泰叔看了一下言言的情况,应该只是昏迷了。”霍承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栀立即抬头朝霍承望去。
“小安,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啊?”南栀的语气充满了担忧。
“没事,不严重。”霍承捂着伤口。
南栀发现,血不停地从他的指缝里冒了出来。
“泰叔,小安他一直在流血!你快想办法给他止血呀!”
泰叔撕开霍承的衣服看着他的伤口。
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明明就是做场戏。
霍承还打了自已一枪。
真是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命放在眼里!
泰叔简单的给霍承止了个血,不过有点埋怨霍承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下手重了一些。
霍承都忍不住发出了几声闷吭。
南栀听着霍承痛苦的声音,心紧紧地揪着。
终于来到安全的地方。
霍承和言言都被送到了医院。
南栀守在言言的床边,也在等着霍承那边的手术。
两个小时后。
霍承的手术做完了,被医生护士推回到了病房,言言还没有醒来。
南栀来到霍承的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一阵心疼。
“医生怎么说?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没事,如果真的严重的话,我就不能回到这间病房了,对我来说只是个小伤,不要再担心了好吗?”
“这不叫小伤?”
“能把言言救出来就算豁出我这条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南栀的心里一阵感动。
“虽然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上一次,你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到船上去救言言,虽然死里逃生,却受了那么多伤,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好地方!这一次你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言言的命都是你给的。”
“言言叫我一声舅舅,这个舅舅能是白当的吗?”
南栀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只是笑着笑着泪湿了眼眶。
“南栀,别哭,除了不想听你说谢谢我之外,我更不想看到你的眼泪。”霍承伸手给南栀擦干眼泪。
“霍承,这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南栀躲开霍承的手,抽出一张纸巾把泪擦掉。
霍承看着自己沾满泪水的指尖,缓缓开口,“南栀,这一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你才不应该说这句话,遇到我应该算你倒霉才对。”
霍承浅浅一笑。
突然,隔壁的床上传来一阵动静。
南栀和霍承同时朝那个方向望去。
“啊!”言言痛呼了一声,双手抱着头在床上翻来翻去。
“言言!”南栀立即跑了过去,“言言,你怎么了?医生,快叫医生!”
医生跑了进来,给言言做检查。
言言的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
医生只好提议,去做个脑部ct。
南栀跟着医生跑到检查室。
这一路上,言言都痛得在哀嚎,就算听到她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反应。
“言言,别怕,妈妈在呢!”南栀紧握着言言的手安抚。
言言却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他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办法配合检查。”医生朝南栀说道。
“那怎么办?”
“我建议给他注射一支镇定剂。”
“会不会对孩子的身体有什么损伤?”
“都是控制好剂量的,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好。”南栀点点头。
医生给言言推了一针镇定剂,言言才逐渐安静下来,只是目光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焦距。
言言此时很害怕!
可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因为,他连自己是谁,在哪里,这些人究竟要对他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紧紧地咬着牙齿。
镇定剂的确安抚了他,让他还再那么紧张,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他的额头。
让他生出一丝熟悉的感觉来。
他这才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女人。
她的眼里全是担忧,眼中闪着泪光,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仿佛,她的眼里全是他。
“言言别怕,妈妈在,你已经回到妈妈的身边了,妈妈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南栀柔声说道。
言言终于看她了,她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
“妈妈?”言言沙哑的回复道。
南栀感觉到不对劲,“言言,我是妈妈呀!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
言言的眼里全是茫然。
不是他不记得妈妈了,而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m.xiumb.com
“请把孩子放到床上,我们要给他做检查了。”医生提醒道。
顾慕言一看到陌生人靠近,顿时紧张起来。
南栀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安抚道:“言言不怕,有妈妈在,不要害怕,医生只是给你做一个检查,看一看你的头为什么那么痛,是不是头上有伤,你乖乖地配合医生检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顾慕言听完南栀的话,不再挣扎。
只不过他紧紧地反握着南栀的手。
就算是做检查的时候也没有松开。
这个自称是他妈妈的人,都给他安全感,也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亲近。
检查完后,南栀直接把言言从床上抱了起来。
言言的脸色好像恢复了一些,没有刚刚那么难看了。
“言言,头还疼吗?”南栀关心地问。
言言摇了摇头。
南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镇定剂的原因止了疼,总之心里不敢有一丝大意。
“可以先回病房了,等会儿报告出来之后,医生会去病房找你们。”
“好的,谢谢医生。”
南栀抱着言言回到病房。
言言紧紧地搂着她脖子不愿意松开,并且警惕地看着四周的人。
看着言言这个样子,南栀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言言究竟在那个地方经历了什么,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霍承的眼底飞速地闪过一丝愧疚。
“南栀,言言怎么啦?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
南栀一阵哽咽,努力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回答霍承的问题。
“言言好像失去记忆了,他连我都不认识了,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南栀,别担心,或许言言是受到了惊吓才失去记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只要把言言找回来了就好。”
南栀点点头。
找回言言,的确是不幸中的万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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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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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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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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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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