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姐抬起手朝接待员抽了过去,“话都说不清楚!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是顾总带来的人!顾总还有什么吩咐?”
“顾总说把她收拾一下。”
“派人通知靳总了吗?”
“我来的时候看到经理已经通知靳总了。”
“你去忙吧。”米姐挥挥手。
接待员走后,屋里只剩下南栀和米姐两人。
南栀见过很多妈咪,但是,像米姐这样有气势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或许,这里是汉宫吧。
当然和她以前见过的不一样。
米姐上下打量着南栀,然后上手去量了一下南栀的三围。
南栀没有料到突然就来这么一出,脸上泛起了一道尴尬的红晕。
米姐满意地点点头,“在这等我一下。”
南栀站在屋里,静静地等着。
没过几分钟,米姐拎着一条裙子来到南栀面前,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提着化妆箱打扮中性的女孩。
“十分钟收拾好她。”米姐吩咐一声,继续坐在沙发上涂她的脚指甲。
南栀被收拾好后,再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那么陌生。
米姐抬起头看了南栀一眼,也愣住了。
白色旗袍在她这里,没有人能穿得出这种韵味来,一双美腿,笔直修长,站在这里根本看不出是瘸子,就是小腿上有一道疤痕,影响了美观。
估计是受伤手,手术留下的。
不过,既然手术了,怎么还会瘸呢?
好奇归好奇,米姐深知大佬们的事情,少打听!
化妆师从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撕开后直接贴到南栀的腿上,喷了点水撕了下来。
一枝妖娆的玫瑰在南栀的腿上绽放。
玫瑰被裙子半遮着,想要看这朵玫瑰就得撩开裙摆。
这群人,真是把这种游戏的套路,玩到了极致。
包间里,顾寒城坐在暗处,指缝间随意夹着一支烟,烟灰掉了下去立即露出一簇猩红的火光,这一抹猩红,让他看起来充满了危险。
被经理叫来服务的女生们一排排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
靳屿川几乎是一路狂奔来到汉宫。
车子一停下,立即有人上前来拉开车门。
他抬起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蓝色的衬衫在暗夜中散发着璀璨的流光,闪得人眼疼。
不仅是衣服,就连手表,眼镜,皮带,鞋扣都是钻,布灵布灵的。
“把这车子给我抬到车行当面砸了!妈的,老子买的是敞篷,不是合不上车顶的烂货!吹得老子脑门疼!”
“靳总,这车昨天才贴的钻……”
靳屿川转身朝车门上踹了一脚,昨天刚贴的小钻钻洒落了一地。
四周的人:……
“靳总,您可算来了!”汉宫的正门里跑出来一道身影,正是接待部的经理。
“什么叫我可算来了!瞧你们那点出息,一个顾寒城就吓成那样!”
“靳总,我们不是怕服务不周到吗。”
“你这话说的,我是汉宫头牌呗!顾寒城一来指名点我侍候!”
经理闭紧嘴巴,不敢反驳。
“我天天约,天天约,顾寒城那瘪犊子就是不来!就今天不在,顾寒城他来了!我那边组着局呢,还得来侍候这大爷!”靳屿川一路骂骂咧咧。
但是,步伐却没有一丝怠慢,又急又快。
“人安排好了吗?我上次给他留的,全都给我送过去了没有?”
“靳总,顾总自己带了人来,这会儿交给米姐正收拾着呢。”
靳屿川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经理差一点撞到靳屿川的身上,连忙后退向步,拉开安全距离。
“顾寒城带了人?人在哪?带我过去瞧瞧。”
“应该还在米姐那里。”
靳屿川连忙调转了方向,南栀刚好被米姐领着朝顾寒城的包间走去。
“南栀?”
南栀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
靳屿川活像见鬼一样走上前,拉着南栀的胳膊左看右看,确定南栀是活的才放开手。
“顾寒城带来的人是她?”他再次朝米姐确认。
“是的,靳总。”
南栀露出一丝生硬的笑容,“靳总,好久不见。”
“你这三年在什么地方?你还活着啊!”
“还活着。”南栀点点头。
靳屿川在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看靳屿川身上的……钻石。
据说,这个男人,生气跺跺脚都会掉钻石。
“先把人送过去吧,我去拿瓶酒。”靳屿川挥挥手。
米姐带着南栀朝包间的方向走去。
“靳总,这个女孩您也认识啊?”经理多问了一嘴。
靳屿川深吸了一口气,凝紧了眉心。
顾寒城深夜带自己的老婆来夜场服务他自己?
“我觉得,顾寒城背着我在玩一种很新的游戏。”
……
南栀跟在米姐身后来到包间。
刚刚还只有顾寒城一个男人,这一会多了十多个。
而且那些原本吓得一动不敢动的女孩们也放开了,依偎在这些男人身边。
顾寒城的身边也有一个,一头黑长直,看起来干净的不像混夜场的女孩子。
南栀看向顾寒城的方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男人都是一样的。
都是道貌岸然。
来这种场合了还想找那种看起来干净的,纯洁的。
其实,他们比谁都肮脏!
南栀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是在场的男人,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南栀的身上。
当看到南栀腿上那朵鲜红的玫瑰花时,目光贪婪地往上瞟。
米姐把南栀领到顾寒城身旁,“顾总,您的人带来了。”琇書蛧
“嗯。”顾寒城点点头。
“您玩得开心,我们随时恭候您的吩咐。”米姐恭敬地朝顾寒城鞠躬。
顾寒城抬手挥了挥,米姐顿时扭着妖娆的身姿退了出去。
在场的的男人也从南栀的身上收回目光,不敢再多打量。
这是顾总的人,他们断然是不敢染指的。
“顾总,感谢您的邀请,今天这场您给我个机会,我请客,只求顾总玩得开心。”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端着酒杯朝顾寒城敬去。
顾寒城抬杯,示意了一下,杯子并没有碰到男人的杯子。
这样的回应,就算很给男人面子了。
“栀子,去陪吴总喝两杯,吴总不会少了你的小费。”
南栀的手猛地抓紧了,一股强烈的屈辱涌上心头,这颗破碎的心被撕了又撕,鲜血淋漓!
栀子这个称呼,顾寒城还记得。
顾寒城喊着这个名字,把她推给了在场最丑的男人。
吴总也愣了一下。
这种尤物,顾总肯割爱?
但是,他还是不敢上手。
这妞有些不同,不是那种装出来的清纯,是真的很纯,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
南栀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朝满脸横肉的吴总笑了笑,“我以前,喝一杯酒是两百块钱,不限种类,不知道吴总的小费是多少?”
顾寒城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看向南栀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凌迟了一样。
他依靠在沙发上,整个身子都陷在暗处,又没有敢直视他,所以,没有人发现他此时的神情有多可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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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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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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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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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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