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你真让人恶心!刚刚还求着我见言言一面,转身就和我谈薪水,变脸比翻书还快!言言的情况,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眼里只有钱!”
南栀没有开口,默默地接受顾寒城的指责。
“你绑架言言,勒索我三千万,是觉得我要和你离婚了,你做不成顾家的少奶奶了,准备拿到钱之后和野男人一起跑吗?言言那么小,你把他放在枯井的井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配不配为人?”
南栀的心一阵刺痛,每每想起言言的遭遇,她就痛得不能呼吸。
“那几天,天气预报会有暴雨,如果不是南惜找到你藏言言的地方,他不是被饿死也要被枯井里积蓄的雨水淹死!你有没有一丝发自真心的忏悔?”
顾寒城死死地盯着南栀,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可惜,他没有在南栀的脸上看到任何他想看到的表情。
“顾先生说过言言的母亲是南惜,不是我。”南栀再次开口。
顾寒城笑着点点头,眼底有想弄死南栀的狠戾,“是,没错!你怎么配!要钱是吧?我给你。”
顾寒城转身坐回沙发上,打开沙发旁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钱,他抓起一把朝南栀砸了过去,钱洒了一地。
“跪下去捡,像狗一样用嘴去捡,捡到多少就是你的。”
南栀立即跪了下来,趴在地上用嘴去咬地上的钱币。
纸太薄,想要咬起来很难,可是,她还是卖力地一张一张地咬着。
她需要钱,有钱,她才能逃离这里。
有钱,她才能养得起言言。
哪怕她的下巴都要抽筋了,还没有停下来。
“言言,你看她的模样像不像一条狗?”
南栀顿时停下动作,缓缓抬起头,顾寒城坐在沙发上,怀里依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小男孩。
四目相对,南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原本咬在嘴里的钱全都落回地上。
顾慕言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南栀,除了那双明亮的眸子像极了南栀之外,简直就是顾寒城的翻版。
顾寒城欣赏着南栀的狼狈,缓步走到南栀面前。
“可惜,这么卖力,一张也没有捡起来,说明,你一、文、不、值。”顾寒城说完,抱起顾慕言缓步朝楼上走去。
南栀一直挺得笔直的背突然垮了下来,整个人软如一滩烂泥。
她的眼睛干痛得难受,一滴泪都挤不出来,眼神空洞地望着一个方向。
她的言言三岁多了,比她幻想中的还要可爱柔软。
曾经多少次在梦中,她幸福的抱着言言,唱着儿歌哄他入眠。m.χIùmЬ.CǒM
她幻想过无数次和言言见面的画面,就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么的不堪!
楼上传来顾寒城的脚步声。
南栀立即回过神来。
顾寒城来到南栀的面前,抬手拽着南栀的衣领把南栀提了起来。
南栀被他拖着往外走去。
直到,来到别墅前面一处低矮的小房子前。
南栀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顾寒城曾经养狗的地方。
“从现在起,你就住在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私自接近言言。”顾寒城冷声交代。
“是,顾先生。”南栀低声应和。
她转身走进这间狗窝,看得出来里面重新整理了一下,依然小得可怜,转身都费劲。
好在,里面有个卫生间,洗澡和方便全在里面。
只要能见到言言,南栀不在乎住在什么地方,她的尊严早就被顾寒城践踏到了尘埃里。
床上放着两套工作服,和保姆的一样。
南栀走进洗手间,脱下身上的衣服,拧开花洒,任由水流打在脸上。
这个时候,她才感觉,眼中多了几分湿意。
“咔嚓!”一阵相机快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栀惊慌地睁开双眼。
顾寒城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口,手机拍照的快门声,还在不断地响起。
南栀想关门,才一伸手,顾寒城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洗手间拽了出来。
南栀狼狈地扑在床上。
顾寒城从后面掐着她的脖子,强迫她以这个屈辱的姿势稳稳地趴好。
狭小的空间,两人之间根本留不了任何距离。
南栀意识到顾寒城在她的背后,不再挣扎,软绵绵地趴在床上。
乌黑的发丝被水打湿了,散落在她雪白的背上,顾寒城的目光有一丝异样的情绪闪过,很快,就被仇恨取代。
“南栀,你找人拍南惜的那些照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对南惜造成多大的伤害?如今,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拍的滋味!”
南栀的身子再次被翻转过来。
耳边拍摄的声音是那么刺耳。
她以为她的尊严已经被顾寒城践踏到了尘埃里,顾寒城总有手段,让她知道,那些都不是底线,他还有更狠的手段折磨她,摧残她!
“南栀,你敢有任何歪心思,我会让这些照片出现在全网,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模样。”
南栀的身子一阵轻颤。
顾寒城收起手机离开,南栀缓缓起身,拉起被褥紧紧地抱在胸前。
顾寒城刚回到客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顾总,要不要出来消遣一下?我安排的局,你放一百个心。”
“不用。”顾寒城冷声拒绝。
“南惜都昏迷三年多了,你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男人要对自己的身心健康负责。”
顾寒城直接挂了电话,通话退出后,手机画面恢复相机模式。
滑动了几张照片后,他立即将手机关掉,心里的燥闷,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
第二天天一亮,南栀就醒了过来。
隔着小小的窗户看着不远处高大奢华的别墅。
言言应该还没有起床吧?
顾寒城说要她配合心理医生的治疗,究竟要她做些什么?
她今天还能见到言言吗?
“南小姐,顾先生找你。”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南栀被带到别墅的餐厅里,顾寒城一人坐在餐厅用餐,没有看到言言的身影。
顾寒城放下汤匙,朝南栀望去。
南栀穿着保姆的工作服,浅蓝色的衬衫和裤子,胸前是一件白色的围裙,宽松的工作服穿在她的身上忽然就有了曲线。
她将乌黑的长发挽了个低发髻,鬓角落了一些碎发,晨曦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光影刚好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看起来温柔地发着光。
她的模样为什么无时无刻看起来都是那么纯美无暇?
明明,她坏事都做尽了!
顾寒城的目光似乎要在南栀的身上剜个窟窿。
这个女人的心,一定是黑的,他想将她的心挖出来,让她自己亲眼看看自己的心有多黑!
“南栀,你想要薪水对不对?”顾寒城突然开口。
南栀的心控制不住一紧。
以她对顾寒城的了解,他不会那么好说话,竟然主动答应她的要求。
“这幢别墅的所有马桶全都由你来打扫,月薪三千。”
“谢谢顾先生。”南栀立即道谢,没有一丝犹豫!
顾寒城看着南栀的模样瞬间没了食欲。
“我话还没有说完。”
南栀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顾寒城的下文。
“还有,照顾我的衣食起居。”
南栀的眼底闪顿时过一丝惊慌,她不确定顾寒城会换着什么花样来折磨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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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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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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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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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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