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杖乃是先帝赠予,别看叶老夫人年事已高,腿脚不利索,年轻时却是女扮男装,跟她夫君一同上过战场的人!
大理寺卿压力山大,眼看着下头的大佛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焦急催促衙役:“顾家的老太太怎么还没抓过来!!”
跟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叶老夫人相比,顾家老太太算个屁。
衙役赶忙说道:“属下这就去催……”
“人来了!”
百姓中不知谁喊了这一嗓子。
大理寺的衙役压着顾老太、宁氏和顾喜鹊从侧门进了大理寺。
顾老太这一路闹个不休,到的时候头发散乱,面容狰狞,形同疯妇!
“升堂!”
大理寺卿敲响惊堂木,随后命人将状纸发了下去。
“顾孟氏!你仔细看好,这状纸上虽然是否属实!”
顾老太瞪大眼睛看,哑着嗓子喊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一时糊涂,这一切都是她撺掇民妇干的!如今我儿已经将她休了!她不再是我顾家的人了!有什么仇怨都算在她身上!要死也该她死啊!”
“你这个死老太婆!你休想置身之外!你从叶婉梅刚进门就看她不顺眼,处处刁难!你休要做傻子!”
宁氏被关了一晚上,昨夜的刺激尚在,现下疯得眼珠通红,恨死了这一家子!!
她看向叶老夫人,冲她磕头,“老夫人!大嫂在府上过得苦啊!顾孟氏从她进门便盯上了她!说她浑身娇气,十几年前日日让她去晨昏定省,跪几个时辰给她递茶!后面以孝道威逼大嫂交掌家权,交铺子,交账簿,她做尽了损事!”
“还有给三小姐穿小鞋,冬日不给炭火,夏天不给冰。缩减例银,这不是下头奴才办事不精心,都是她要求的!这次的掌家权,她也是想让大嫂再拿铺子的银子给府上,才会交出去的!她就是个恶妇!”
顾老太疯了,张着手臂往宁氏扑去,“我掐死你这贱人!”
堂上还有衙役,怎可能让她得逞,三两下就压制了顾老太。
大理寺卿脸色难看地敲着惊堂木,一边吼道:“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一边心惊肉跳,感慨顾尚书府的老太太,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恶棍。
叶老夫人气的喘息都在发抖。
叶氏姗姗来迟,见状赶紧上前给母亲顺气。
叶老夫人忍不住热泪盈眶,“梅儿,苦了你了,娘苦了你了!!”
嫁出去的女儿她处处顾及不到,叶氏又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这么多年是如何熬下来的!
要不是当初孙女儿把铺子的事闹大了,她都不知道,自家女儿在顾府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
“顾尚书来了!”
顾臣烨顶着压力走到堂上,先是跟上首大理寺卿见礼,随后赶紧到叶老夫人跟前,拱手作揖。
“岳母……”
叶二老爷叶洹挡在母亲妹妹面前,冷眼看着顾臣烨,高出半个头的气势叫顾臣烨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这若不是在公堂上,叶洹估计要一拳砸下来。
“咳咳!”
大理寺卿用力咳嗽了两声,示意这还是在公堂上,省得叶大人气疯了和顾臣烨打起来。
“顾大人,如今宁氏已经把顾老太的恶行都吐露了,这是叶家状纸,顾大人不想叫顾老太受苦,就让她签字画押了吧!”
顾老太哭得歇斯底里,“我不画!这些事都是宁氏教唆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呸!”
“无耻村妇!!”
栅栏后的百姓嗤之以鼻,大骂顾老太。
顾臣烨脸色阴沉,说道:“我们画。”
说罢,便亲自上前压住顾老太,示意衙役将状纸和印泥都取来。
顾老太瞪大眼睛看着顾臣烨,气得老眼昏花。
“顾臣烨你要干什么!我是被冤枉的,你不能让我画押!我是你娘!”
顾臣烨一脸正义,“正是因为你是我娘,儿子身为朝廷命官,绝不能眼看着你犯错,还让你继续错下去!今日这状纸你要画!还要跟岳母和婉梅道歉!”
叶老夫人抚着胸口,看着顾臣烨演戏,冷哼了声别过头去。
现在演还有什么用。
顾老太哭嚎着把手按在了状纸上,那厢宁氏也画了押,却拦着不让顾喜鹊按。
“大人!此事是我和这老太婆所为,我女儿是被我和顾老太逼着去诬陷大嫂的!跟她没有关系,她不应该画这个押啊!”
“你放屁!”
顾老太押都画了,怎么可能放过顾喜鹊,“大人!是这死丫头先给我出主意!让我害叶氏的!我老婆子要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啊!不能放过她!”
顾喜鹊跪在堂上一言不发。
叶老夫人在侧边冷声说道:“顾喜鹊,你认不认罪。老身有的是法子让你承认,你若不想吃苦,便老老实实的说!”
顾喜鹊眼神闪烁,猛地抬头指向顾老太和宁氏。
“大人!草民有错,可这都是我祖母和我娘指使!我是迫不得已才与她二人同流合污啊!并非祖母所说计谋是我所出,祖母,我是你亲孙女,你不能因为想要脱罪就害我啊!”ωωω.χΙυΜЬ.Cǒm
顾老太气蒙了,刚说出两句词,眼睛一翻,当场不省人事!
衙役上前一探,“大人,她晕了!”
“抬下去找大夫看看!”
顾老太毕竟年事已高,大理寺卿生怕她气死在这里。
叶老夫人起身说道:“不论是谁指使,顾喜鹊与她母亲祖母,陷害我女儿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是办了便是同罪!大人应该一道严惩!”
大理寺卿点头如捣蒜,“这是自然!”
衙役上前拿了顾喜鹊的手,让她把手印按在了状纸上。
速度之快,叫顾喜鹊完全没有反应时间,回过神时,状纸已经被拿到了大理寺卿的桌案上。
顾喜鹊疯狂挣扎,尖叫:“大人!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迫的!这都是我娘和顾老太太的计谋啊!你要打应该打她们!与我无关啊!”
“叶老夫人,大伯母!三姐!我求你们给我一条生路吧!”
她年纪尚轻,这般哭喊看上去的确可怜,栅栏后百姓叹息摇头。
“这顾家的二夫人真是害她女儿害得不浅!”
顾凉冷眼看着顾喜鹊,忽然道:“大人,究竟谁是主谋,大人不妨提审顾喜鹊、宁氏、和顾老太身边的人,还有顾府知情的寇姨娘、顾七等人。按主次判罪,也好平人心。”
大理寺卿点头附和,顾喜鹊身子却僵了。
眼珠恨得通红。
顾凉连一丝出路也不肯给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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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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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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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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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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