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烟嫌弃地摇了摇头。
这洞并不大,进去就得弯腰,而且能坐的地方也就那么点儿,如果她真进去了,无疑就得挨着武松。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她怎么能这样做?
“随便你。”
武松耸了耸肩,捻起一块肉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扔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吃着,声音巨大,配合着香味,李拂烟肚子里的馋虫立刻就被勾出来了……
“武公子!”
李拂烟摁着肚子,凤眼圆睁:“你这人怎么这样,食不言寝不语!”
“哦……你是不是也想吃?”
“我不想!”
武松不信,从嘴里挑出来一块咬了一半的兔肉,甩了甩:“你要吃就过来吃。”
“……你!”
李拂烟头皮发麻!
这武松,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竟然想拿自己嘴里的东西来喂她?
这动作,把她弄得都像一只被投喂的小狗了。
李拂烟绷着脸,怒气冲冲地从石头上跳下,大踏步来到篝火旁,将另外一半还没有被武松染指的烤肉直接拿走,跟着也不回去大石头那了,就这么站在山洞外,泄愤似的不住咬着手里的兔肉,半点不顾自己形象。
“呵……还说不想吃,女人的嘴。”
武松慢慢撕着手里的烤肉,饶有兴趣地与李拂烟对视着。
少顷。
一只兔子便被两人分食完毕。
李拂烟仔仔细细地将手里属于兔肉的油渍舔掉,一点都没有放过,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烤肉,当真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
“武公子,多谢。”
冷着脸道一声谢。
李拂烟便又坐回到了距离洞口几米远的大石头上。
抱着双膝,出神地凝望着远方。
只留给了武松一道妖娆的背影……
当然,武松也是半点没有客气。
他直接把虎瞳开启,肆无忌惮地盯着李拂烟的背影欣赏起来。
美!
真美!
美绝人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天色已然完全黑了下来,只剩下山洞前的一点篝火照亮着这方世界。
气温也莫名开始降了,只穿着单衣的李拂烟顿感寒冷。
但……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远方忽有雷声响起,道道银芒划过夜空。
李拂烟冷不丁地伸手挠了一下额头,一点湿润的感觉出现,跟着迅速放大……
她惊诧抬头。
哗啦啦——
下雨了。
暴雨!
只是短短几息功夫。
李拂烟便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地彻底浇透。
洞外的篝火被雨水浇灭大半,仅剩一点残余在风中摇曳。
似也随时都会熄灭的样子……
轰隆隆!!!
突然。
一道惊雷响起。
“啊!!”
李拂烟惊叫一声,吓得当场从石头上摔下来,她挣扎在泥水里,头上身上尽是泥土渣滓,一身华贵名服在这一刻不如烂步团……
同一时间。
洞外的篝火彻底熄灭。
四周围,猛然陷入了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风雨声,夹杂着雷电的轰鸣。
在这整片天地,在此刻仿若只剩她一人。
李拂烟茫然无助的挣扎着。
直到一束火光突然出现。
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你再不进来,明天就是下了山,你也要先大病一场。”
武松的声音平静,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莫名力量:“你那个丫鬟的仇,不想报了吗?西门庆的背后,可是还有王知县。”
李拂烟直直的盯着武松,但那眼眶中的视线却是涣散的。
她趴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
武松无奈,只好小跑着过去将她抱起,带回到了山洞当中。
但这洞确实太小了,其中还被新的篝火堆占掉了大半空位,如果两个人都想不被雨淋的话,那就真的只能紧紧贴在一起。
李拂烟被他抱着,原本还想挣扎,可她却发现,自己冰凉的身体,在武松的身上,感觉到了独有的温暖。
武松搓揉着她柔若无骨的冰凉小手,搓了一阵之后,发现李拂烟都不热的,无奈之下,只好直塞进了自己的裤裆里,夹住:“来,我给你暖暖。”
下一刻。
李拂烟那原本发呆的双眼,转瞬变得清明!
“啊——”
“什么东西……这么硬?”
“李大小姐,你这样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李拂烟的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指着武松的裤裆,骇然说:“武公子你,你的裤子!”
“我裤子怎么了?”
李拂烟慌得要死,俏脸煞白,“你裤子里…有蛇!”
她说着,忍不住还伸出双手比画了一下:“大概这么粗,这么…这么长?天呐!”
不比画还好。
这一比画……
李拂烟顿时就被吓住了。
这是什么品种的蛇啊?
起码得有她小臂一半多长了吧?还有手腕那么粗……
可为啥看武松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
他难道不害怕吗?
“蛇?”武松脸色更黑了,反驳道,“我那明明就是蛟好吗!”
“蛟?你在裤兜里养蛟?”
武松:……艸!
“李小姐,没吃过猪肉,你还没见过猪跑呢?”
“男人的吊裆之物是什么,难道你们家奶娘没有教过你吗?”
“啊——”
李拂烟怔了怔,猛地惊住,美眸当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们男子的……那么大吗?”
“那不可能,多数只有手指长,能到我这个尺寸的应是世间罕有。”
武松一本正经道。
李拂烟似乎被勾起了好奇心,居然忘记了男女有别:“那你,岂不是很难能找到娘子?”
“嗯?这是什么话,女人是可以自适应的。”
武松淡定的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道:“行了别废话了,你这一身都湿了,过来烤烤火取暖,反正我最不能摸的地方你都摸了,现在应该也没啥不好意思的了?”
“我……”
李拂烟眼神闪躲,犹豫片刻,果然觉得身上有些寒冷,打个寒颤的同时,也是快速躬身来到武松旁边坐下。
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过了不知道多久。
李拂烟突然扭头看向他,犹豫着小声问道:“武公子,你能告诉我烟锁池塘柳的下联吗?”
“不能。”
“你!”李拂烟评理道:“要不是我想不出下联,也不会带小翠上山散心……如果不上山,她又怎么会死呢?”
武松一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小翠的死,你至少也有三成的责任。”
好家伙,抛开事实不谈,我们男人都有错是吧?
“行了行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烟……”
“且慢。”
武松没想到李拂烟自己打断了他的话。
“武公子,你可否先回答我,寂寞寒窗空守寡的下一句,你会怎么对?”
“当时你说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但今日你我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还请武公子诚然相告。”
武松知道这女人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不过这种小事他不想计较,在李拂烟期待的眼神中,武松缓缓说道:
“寂寞寒窗空守寡,俊俏佳人伴伶仃。”
“唔……”李拂烟眼眸刹那间蓄满泪水,表情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委屈。xiumb.com
“果然你答得出来,果然你答得出来!”
她满心满眼都是委屈,可女儿家的矜持,还是让她紧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没有立马扑到武松的身上。
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嘴角弯起幸福笑容的,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了武松那宽厚的肩膀之上。
“武公子,你是唯一懂拂烟的男人。”
伴着轰隆雨声,李拂烟的声音平静。
“说吧,烟锁池塘柳的下一句,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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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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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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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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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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