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出来五千石粮食,二十几个箱子的财货,绫罗绸缎等等之类的东西,起码得用几十辆公鸡车才能运走,光是抓住的俘虏就有一百多个。
得来的战利品多到让人呼吸急促,但损失也不小,李麻子的前锋队死了九个人,受伤十几个,后勤队直接减员过半,失踪的人到现在都没地方可以去找,满打满算他们也就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个人。
想要将这么多粮食和财物运回双塔山,光靠他们自己这些人,几天几夜也运不完······
······
齐楚破开王家庄的庄门后,便隔绝了庄子村坊想要支援庄子的庄户村民,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凌空悬浮着注视这些手拿农具的人,这些人便不敢上前了。
当这些人跪拜下来,询问齐楚从哪里来,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开口解释道:“我们不是土匪强盗,而是铲奸除恶义军······王扒皮残害乡间里坊的百姓,迫使大家破产失田,为了给大家报仇,也是为了去除掉这个大毒瘤,丐帮特来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有个老者问:“仙人何方人士,有官府文书吗?”
齐楚道:“在下丐帮帮主齐楚,不是什么仙人,也和官府没有关系,不听官府的派遣,只遵从百姓的大义。你们都受过王扒皮的欺负,给他佃田耕种,却连饭都吃不饱,没必要助纣为虐。”
老者又问:“王员外死后,仙人要怎么对我们?”
齐楚反问:“你们想要什么?”
被推选出来和齐楚交涉的老者面色茫然,他想说一切照旧,可王家村来了土匪,杀人抢劫以后官府肯定要调查追究,他们不去帮忙等王员外的儿子从州府回来,肯定要联合官府让他们吃官司,作为庄户村民,他们是有责任帮助王员外抵御土匪袭扰的。
老者告了声罪,然后退回去和乡民庄户们商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者回来表达了乡民们的意思:希望齐楚带人退出王家庄,不要杀人放火烧房子。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别的要求。ωωω.χΙυΜЬ.Cǒm
准确地说,是不敢有更多要求。
齐楚点点头,然后拒绝道:“不行,我要是带人走了,等王家幸存的亲族亲戚从别的地方回来,带着官府的人来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该怎么办?帮忙帮到底,为了你们的安全和以后的未来考虑,我们不会走。
当然,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会做,你们可以放心了。”
放心?
老者一脸苦涩,这土匪强盗要留在庄子里,他们这些良民顺民哪里敢放心,先别说要提防土匪们闹事;还得为了以后官府治一个手里土匪的罪罚担惊受怕;想要再开口说话,就看到有个满身是血的土匪跑到齐楚脚下报信。
庄子破了!王员外一家上下全被抓住,就等齐楚发落。
从刘多鱼去而复返到王家庄被攻破,还不到半个时辰,齐楚很高兴事情如此顺利,看来计划执行得还算合格,不会耽误他后面的时间。
齐楚看向被推选出来的乡贤老者,开口道:“既然王扒皮已经服罪,那你们以后也不用再受苦了,每家每户选出一个壮丁来庄子里领粮食,这些粮食都是王扒皮从你们身上榨取而来的口粮,现在我做主还给你们!”
老者很识相,立马跪下来感谢。
齐楚也不停留,身形一闪,来到了庄院之中。
他虽然没有目睹全部过程,但还是知晓了事情大概的经过,所以不用刘多鱼汇报,就命令道:“张三,你带人收治受伤的兄弟,收敛尸体就地安葬,让一个小队到河流下游寻找失踪的兄弟,不管是逃走的还是落水的都带回来,不追究。”
“刘二,你带一个小队先运送一批粮食回双塔山,把好消息告诉大家,顺便让大家下山来运粮,财货先不管,这五千石粮食三天内最少运送两千石回山上。”
两人领命而去,庄院内也就剩下二十几人罢了。
齐楚笑着对刘多鱼和李麻子点点头,“你们这次干得不错,摧毁了王家庄,既给以前受苦的兄弟们报了仇,也给咱们自己解除了粮食危机,这些俘虏如何处理,说说你们自己的意见吧?”
李麻子道:“全凭帮主做主!小人没有意见。”
刘多鱼也学着李麻子道:“都听帮主的。”
齐楚道:“不用客气,你们立下功劳,赏银少不了,但是也不会再多多少,丐帮的规矩是让天下吃不饱饭的苦命人都吃饱饭,当然也要让立下血汗功劳的帮众都过上好日子。李麻子你年纪不小了,多鱼你也早就过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这庄院里的女人如此多,咱们只杀罪魁祸首,不杀无辜之人,所以,你们两个从这些女眷里头选一个女人当娘子吧。”
齐楚也是最近才了解到,这个古代王朝的男人一般十六岁就娶妻生子了,像李麻子这样几十岁都没老婆没家业的应该是少数才对,很不正常,当然,皇帝都不正常,底下的老百姓自然没好日子过。
而男多女少的情况,又非常严重,丐帮现有的帮众里很多光棍汉,为了手下的幸福考虑,也是为了合理利用人力资源,齐楚打算做一次红娘,牵红线,发老婆。
至于这些女眷们有没有意见,就不在齐楚考虑的范围内,女娘丫鬟们本就没有什么人身自由,而王员外的女眷则算是女俘虏,不处罚是不可能的,给打乱分配,还算是给她们留了一条活路。
要不然,平心而论,没有了男人照顾,有没有家财的女人们,一旦落魄,反而更容易被欺负。
“多谢帮主!”
刘多鱼又高兴又激动,当即开始打量起蹲坐在一堆的俘虏们了。
“······都听帮主的,”李麻子支支吾吾,黑脸憋红了,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齐楚道:“李麻子,你要是不乐意,也可以让给多鱼,他年轻,能帮你消受。边上的兄弟们也没有娘子,你们两个选完,剩下立功的兄弟选,不选也行,可以增发一次赏银工钱。”
“······”
李麻子睁大眼睛,连忙喊道:“帮主我乐意,乐意!”
边上的帮众看着他这副糗样,哈哈大笑起来。
李麻子羞得老脸发黑发红,摸着后脑勺,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被帮众们看守着,围在中间的王员外等人,都是一脸死灰色,仿佛已经被抽走的灵魂,吓得像是一只只抱团取暖的鹌鹑。
刘多鱼的选择,并不是那个青衣丫鬟,他直接走到人群面前,叉着腰大声喊道:“谁要当我娘子,跟我上山当夫人的,自己出来!”
人群寂静了一会儿,并没有哪个女人敢站起来。
或者说,是没谁心甘情愿去和刘多鱼上山当土匪。
刘多鱼也不泄气,提着刀走进去,左右打量一番,把一个穿着素衣布衫且年纪较小,看着就是下人丫鬟之类角色的女子提了起来,“以后,你就是我娘子了。”
这个女子被刘多鱼的举动吓得直掉眼泪,愣在原地不敢乱动。
刘多鱼把她拉出人群了,她才反应过来,跪下来央求道:“我爹娘也在里头,小女子还请头领搭救性命——”
这丫鬟的父母都是王员外家的仆人,父亲是个做饭的厨子,母亲是洗衣洗菜干粗活的婆子,被抓过来的时候都躲在厨房里,并没有受伤。
刘多鱼不敢私自决定这丫鬟爹娘的去留,但他又挺喜欢这女子,看着就很乖巧听话,现在又这么孝顺爹娘,娶了当娘子肯定不错,
于是,刘多鱼主动向齐楚求情,希望一起带走女子的一家。
齐楚道:“既然一家都是下人,没有做错害人的事,也没当庄兵对付咱们,那就直接放了,其余人中有类似者,也一并如此对待。”
“但要是王扒皮的亲族女眷,那就一个都不许放走,除非是被挑选出来的,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要等待大审处理,该砍头的砍头,该关押处罚的不许轻饶。”
刘多鱼连忙跪下感恩,边上得救女子也跟着跪下磕头,齐楚摆摆手,嘱咐道:“多鱼,既然选了她当你的老婆,就不能始乱终弃,不能把她当丫鬟奴仆使唤。她和她的爹娘以后就和普通帮众一样,是兄弟姐妹,如果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虐待殴打的,不但要分开你们,还要对你们处罚。”
说着,齐楚向被俘虏的人群再次大声宣布了处理的决定,就地释放了一些人,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捆绑绳子,
同时,也给王员外和他的心腹们加上了一串绳子,一个人要逃,剩下的全都砍头,有效防止有人趁着看守人员不足逃跑。
李麻子眼光毒辣,直接选中了王员外的一个小妾,
齐楚心里感叹李麻子口味很重,选了个身材标准上下一致,一屁股就能把人给坐死,胳膊比一些身材瘦小之人腰杆还粗的女人,明明只有三十多岁,但体重要比同龄人起码多上一倍。
仔细一问,这小妾居然是城里一个专门放赌放债的大商人送给王员外的女儿,而这大商人的赌场,就是齐楚先前带丐帮抄没的那家的,不过大商人常住南疆府,儿女众多,可能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就算是这样,王员外也不敢得罪女人背后的大商人,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女人,虽是小妾日子过得倒是不比正房的大娘子差多少,只是没有自由身罢了。
被李麻子选中,这健壮妇人倒是还有些窃喜,高高兴兴地跟着李麻子走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那么愉快了。
留下来的二十多人都是刀子见血,冲锋在前的帮众,所以也有机会挑选一人娶妻成家,
大部分人的选择,似乎都有一种想要见识一下老爷家的女人有没有比普通女人更好的考量在,李麻子是第一个,后面的人就有第二、第三了。
王员外的小老婆、外甥女、孙女都有被选中的,这些人很不情愿,无法接受从富贵良家一落千丈,去给土匪强人当老婆的境遇,一边哭哭啼啼地求王员外解救,一边挣扎不愿意配合。
王员外哪里敢向齐楚求情,头低得都要埋进裤裆里了,像是一滩烂猪肉似的铺在地上,边上的心腹们自打知道主人必死无疑,跟着只有死路一条后,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牵连着一起砍头。
这种看似凄惨的一幕,让一群被乡贤老者刚刚带来领取粮食的庄户乡民们看到,都忍不住扭头看向别处,有伤感的人甚至还感叹“太可怜了”“不至于这样对待王员外”云云。
齐楚心头冷笑,果然啊,杀掉王员外很容易,但是想让这帮被欺负久了,脑子里已经快失去反抗意识的乡民拿起武器杀掉王员外,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于是,齐楚下令暂停这种单方面的配对,让人把刚刚被选中的女眷全都按照关押的方式捆起来,
然后,让那个乡贤老者把人从庄门外带进院子里来,当着王员外一家子人的面,分发粮食,一户人家一石米。
乡民们看到黄灿灿的稻谷大米,触景生情的悲伤,立马转化成被天降馅饼砸中脑袋的喜悦兴奋,担着箩筐,唱着小曲儿将粮食挑回家里,完全没人再说刚才那种要可怜人的话了。
只有那位乡贤老者,忍不住央求齐楚放人一马,“仙人啊,杀生有损功德,好汉们放过王员外的女眷吧,粮食财物都是好汉们的了,不需要做那么绝,给一条生路吧。”
齐楚觉得这个老头子多事,非常碍眼但又不好说什么的那种,毕竟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于是让刘多鱼带人过来,“请”走了这位乡贤老者,让他去村里组织女人们过来起锅烧饭,杀猪宰羊,搞庆功宴。
老者是个识相的,让他做啥就去做啥。
当然,要是再不识相,刘多鱼偷偷和老者说了:“快点准备酒肉菜肴,耽误了时间,咱们就自己到你家里拿了!”
边上没有选到老婆的帮众,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对于这个碍眼的老头更没好脸色,老者被吓得不敢再求情,乖乖离开去准备饭菜。
领到了粮食,乡民们那叫一个高兴,
很快就自发地带着一篮又一篮的鸡蛋面饼,一罐子又一罐子的酒水,一碗又一碗的熟肉菜果,送到了庄院里,被释放的女娘男仆将菜肴摆上桌子,忙前忙后,开始准备宴席。
这些原来的仆人已经知道要被带走上山当土匪了,有些人心里或许还有些抵触,可也只能接受,相比较被关押审问甚至是砍头的结果,当土匪似乎没啥不好的。
而在后院,齐楚命令李麻子带人关押看守王员外的女眷亲族,同时秘密下令,奖赏不改,但是换成从仆人中选择老婆,而这些不肯配合的女人,则按照先前的惯例进行劳役惩罚。
既然不愿意接受他的方案,那就去劳动改造吧,自食其力讨生活,至于会不会出现十指不沾阳春水突然参加劳动工作不适应的情况,那就和齐楚没有关系了。
都做俘虏了,还想有的选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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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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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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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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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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