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双塔山我们要拿下来,这些当了土匪的人也全都留下来,除了王老虎和那几个作恶多端的手下全都杀掉,其他人愿意留下的则吸纳进丐帮,不愿意的也可以留下,但是不给吃住,待遇要更低一些,算是寄住在咱们的地盘上。”
“至于李六说的让我搬进大宅子里住,这一点不好,我说过丐帮里的人都是兄弟,一起出力一起吃饭,有房子就大家一起住,没房子那就一起露宿。现在大家也才刚有个自己的家,大家都没有房子,我就先住进大宅院里,像什么话!等什么时候帮里有钱了,咱们再谈这件事。”
张三默不作声,李六又劝了齐楚一句,齐楚心里已经决定的事情,李六劝也没用。
他就算没带领过什么大团队,也没多少管理经验,可以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清楚古代这些农民起义,或者造反的老百姓为啥都走不到最后——还没成功呢,带头的就开始贪图享乐了,那手底下的人心里还能平衡吗?
齐楚住进大宅子,李六、张三、李麻子就要中等的宅子,其他帮众那也得是次一等的房子,这样金字塔式的分配下去,后来者只能去当奴隶了······
当晚,齐楚就让人把房间都清理了出来,按照家庭单位,给原来住在双塔寺的一百多号人分了房子,按照一间房住一户人的标准,也还有人得去住外头的茅草屋。
毕竟双塔寺不大,最多人的时候也就十几个和尚,加上五六个各种干活的伙夫,而王老五等人上山后,赶走了和尚,抢占了这寺庙,慢慢地住进一百多号人,只有王老五的亲信才能住在庙里,其余人都在空地上搭建茅草屋。
整个双塔寺里的一百多号人,其实都只是王老五的仆人,不管男女,种地的、烧饭的、扫地的、站岗的······都是为了王老五一个人干活,但吃饭却是各家管各家的嘴,王老五绝对不可能搞什么大锅饭,只有每月赏赐点粮食下去,然后让手底下人去山下打猎、采集、去偷、去抢······总之,原来这伙土匪里,也就王老五几人过得还算快活,剩余人也只是勉强生存,和山下当良民差不了多少。
齐楚给大家分了房子,然后宣布丐帮招人的消息,连带着给所有人都煮了晚餐,说清楚了丐帮帮众的待遇条件。
一百多号人,当即就抢到齐楚面前,举起双手,大喊着要加入丐帮,尽管他们连齐楚包吃包住后面的话也还没完全听进去······
齐楚见大家这么热烈的,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油然而生的,真的,不造反都对不起皇帝了,把老百姓逼成这副鬼样子,凭啥还让你当皇帝,三宫六院的妃子宫女们,哪个带把的不能享受,就你多一根不成?
由于山上没有纸和笔,不方便登记造册,齐楚只好让张三带人连夜回一趟县城去,把东西买来,顺带把家底都搬到山上来。
以后,双塔山,就是他们丐帮的地盘了!
摇曳的火光将绑在木头桩上的王老五几人惨白的脸色照得无比清晰,吃饱喝足甚至还有人在饱嗝的新帮众们坐在火把后面,满脸笑意地打量王老五几人,谁也没想过自己还能有今天,吃肉喝酒,比过年还热闹,新来的山大王不愧是仙人啊,比王老五这狗日的大气多了。
陈十八是个光棍,也是个孤儿,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着王老五上山了,今年二十多了,因为是外姓一直没混成王老五的亲信。
他捧着装满米粥的破口饭碗,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偷偷打量站在火把旁边的那个高大背影,心里很是庆幸没有帮王老五做那些丧良心的事情,不然现在他就该被绑着等死了。
齐楚站在火把边上,宣布了王老五的各种罪状,并且让受害者上来陈述悲惨的遭遇,最后转过身,问王老五:“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老五从白天到晚上的,眼睁睁地看着属于他粮仓里的大米鱼干,腊鱼干菜被人全部翻出来倒进锅里煮了吃;银钱珠宝、老婆小妾被当着他的面,被人抢走;连以前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小喽啰,居然敢大声发笑!
这连番的刺激,早就让王老五失去了反抗的念头,甚至已经没了求生的希望,只是麻木地望着远处的群山黑影,并不开口说话。
但是他身边的亲信们,却不想死,一个个痛哭流涕,说他们杀人放火,侮辱女人都是被王老五给逼的,都是王老五一个人干的,死不承认自己做过的坏事,要齐楚放他们一马。
齐楚几发罡气银针下去,让这些人闭上了嘴。
“王老五,既然你已经默认自己做过的事情,放弃申辩的机会,那就直接处死吧!”
“李麻子,把麻袋拿来,给他套上!”
齐楚担心血腥场面刺激到人,很“贴心”地让李麻子给王老五套上了麻袋,罡气凝聚成剑光,随手挥出,麻袋便咕噜噜地滚落在地。
边上几个土匪被吓得面如土色,屎尿横流。
而下面坐着的新帮众们,在安静了一秒后,轰然叫好的,似乎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惯,只觉得痛快,并不感到害怕。
陈十八双手捧着饭碗,生怕一旁激动的人把他的饭碗给打翻的,这可是他明天一天的粮食的,特意吃饱了又去打了一碗,就是为了留着明天吃。
虽然齐楚说过丐帮帮众以后都能包吃包住,但当了半辈子土匪的陈十八心里清楚,老大的画的大饼要吃进肚子里才算得上是大饼,王老五以前还说过给大家发女人呢,到大户家里打秋风前还说回来就有赏钱呢,结果呢?这些通通都是假的,女人就别说了,赏钱也没有,回来的时候有一袋子陈米就不错了。
明明王老五的粮仓里就堆满了粮食,房梁上挂满了腊鱼腊肉,寺庙后院的菜地农田里也长满了果蔬,可这些都和陈十八没有关系。
就算当了土匪,陈十八每天都还是要下山去抓鱼打猎,去找活计养活自己,不然就只能饿死。
现在王老五死了,陈十八开心,但也只有一点,就像肚子今天吃饱了明天还会饿一样。
处决了王老五后,齐楚又接着宣判了剩下五个人的罪状,这几个人都是王老五的亲戚,围观的人里其实就有不少这几个人老婆孩子,甚至还有沾亲带故的亲戚,但是这些人现在都缩在人群边缘,不敢吱声。
齐楚既然答应免死,就不会朝令夕改,“······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五个人,都要关押十年,十年后如果表现优良,才可释放!”
“李麻子的,上绳索,明天找铁匠打造镣铐枷锁,这五个人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吃饭睡觉,也不能解除镣铐!”
“多谢大人饶我们一命,谢谢大人啊!”
“谢谢大人饶命之恩,谢谢大人!”
“······”
明明是失去了自由,但这五个人还是一个劲的感谢齐楚,相比较于王老五的脑袋搬家,关押十年似乎一点都不像是什么太严重的事儿。
但他们不知道的,齐楚的关押可不是一直坐牢,必须干活养活自己,不然连饭都没得吃。
大家都要干活才能吃饭,没道理犯人可以躺着。
处理完了这件事后,齐楚让妇孺散去,留下新加入的男帮众,一共六十四人,从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到五十多的老人,个个长得骨瘦如柴,勉强有几个还算健硕的身形,仔细打量一番才发现是浮肿,营养不良的还有夜盲症,没有火把照耀的地方,这些人都不敢走动,因为根本看不见东西。
齐楚无奈,只能先让大家去睡觉,等白天再来。
李六问:“帮主,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齐楚:“当然是粮食的问题了的,现在有一百五十多张嘴要养活,这双塔山上的粮仓里,顶多也就够大家吃一个月,还得精打细算过日子,不可能餐餐有肉吃。如果不早点做打算,让新加入的帮众找到工作,那咱们丐帮迟早要完犊子。”
“拦路抢劫的生意是不可能再做下去,寺庙后面的农田菜地也不需要太多人来种,打猎捕鱼收益不稳定,咱们丐帮要干大事,就不能照以前那样做,必须有计划地扩大势力,给大家安排事情来做。”
李六听得懵懵懂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齐楚。
能理解齐楚的人,在这世界上并非不存在,只是都站在他对面罢了,现在要么是贪官污吏,要么就还在读书准备考试当官,谁愿意跟着他当乞丐?
······
陈十八一人一户,被安排回了自己的茅草屋,看着邻居刘二一家老小搬着东西住进了寺庙里,陈十八心里很是羡慕,茅草屋漏风漏雨,庙里是砖瓦房子,还有院墙,住进去多舒服啊。m.xiumb.com
将饭碗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头垫起来的木板桌上,陈十八往床上一倒,踢掉脚上的草鞋,倒头就睡。
光棍汉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也没人讲他不干净,反正过一天日子是一天,只要活着就好了。
天还没亮,公鸡就开始打鸣。
“老子迟早吃了你!”
陈十八骂了句,下床穿好草鞋,拿上放在床边的鱼篓,习惯性地朝隔壁喊了声,“刘二,走喽,抓鱼去喽!”
没听到回应,陈十八走出门,看着对面茅草屋空荡荡的房间,面色一愣,立马反应过来今天不一样了,人家刘二早就搬进庙里去住了。
转身回到屋里,陈十八端起凉了的米粥,大口喝了个饱,一抹嘴,就要一个人出门下山打鱼。
咣咣——咣咣咣——
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李六的喊声由远及近,回荡在双塔山上。
“吃早饭了!大家伙都来吃早饭!”
陈十八背着鱼篓,拎着渔网,站在茅草屋前往寺庙的方向看,果然有一股炊烟袅袅升起,不少住在寺庙外的光棍,已经在往里头跑了。
陈十八连忙拿起碗筷跟上,进了寺庙,就看到一群女人正在烧火煮饭,锅里的米粥还是和昨天一样掺着肉干和菜叶,插进筷子去都不会倒下,一点都不带虚的。
“这帮人可真大方······”陈十八心里嘀咕,放下背篓和渔网,就要挤到前头去。
忽然,一只大手抓住陈十八,将他拉出人群。
“打饭要排队,先来后到都不懂吗?罚你到后面排着去!”
排队?什么玩意。
陈十八心头恼怒,回头要和人扭打,才发现拉住他的人是李麻子,立马变了一副听话顺从的脸色,乖乖地走到队伍后头去了。
刘二一家人比较多,来得稍微晚了一些,刚巧拍在陈十八前头。
刘二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到陈十八被训,小声打笑道:“你还敢和那长老动手?”
陈十八有些后怕道:“这吃个饭,破规矩还真多······”
刘二:“有的你吃就不错了,以前王老五在的时候,咱们这时候都空着肚子在水里折腾了,喝口凉水就得忙活一整天,要是没打着鱼,整天都要捱着,你这娃儿就是不知足!”
陈十八自知理亏,摸着后脑勺辩解道:“那倒也是······不过还是规矩多的,谁先吃饭不都一样,我先吃咋地了?”
刘二:“那你就最后吃吧,我看那十几口锅里都满着,也少不了你的。”
陈十八:“······”
吃了早饭,齐楚将身体比较健康的壮劳动力都挑了出来,然后和带来的老帮众混合在一起,选出身体素质较好的四十个人,李六当都头,李麻子当副都头,装备武器,准备进行训练;剩下的四十个人,身体素质稍差,让张三管理,配发一些木棍锄头守卫山寨,张三暂时不在不用训练,先修缮房屋和院墙;还有六十多号没选上妇孺病弱,则负责打杂,洗衣做饭,浇菜种地,还有打扫卫生都是要人去做的。
现在,齐楚手底下已经有了一百四十三人,有了一个山寨基地,
下一步,他就要拿下王家庄,让王员外和李三郎等人知道,世道已经变了,乞丐也要翻身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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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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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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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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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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