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就来到了揭阳江边。
付了足量的钱财,连人带马摆渡到了对岸。摆渡期间,又向这几个艄公问路,了解当地的情况。得知此处是揭阳江,往前走三五里路,便是揭阳镇。
“这里有几条汉子是目标。”郭盛从怀里掏出信件看了看,确定从艄公那里得到的消息和人名没有错。
“那还等着做甚?走,拜访他们,好说不听就强来。”吕方没有邀请到人心情不好,满脸恶狠狠。率领队伍按照艄公指引的方向,沿着河畔奔驰。
犹如飓风般来到一处芦苇荡,也是一处合适的渡口。恰好看见一条孤零零的小渔船,一个身材不高却很敦实的汉子忙着生火,明显就是在准备吃食。
再看看此人满脸横肉,面向凶恶,狭长的三角眼炯炯有神。哪怕忙着生火做饭,也警惕地扫视四周。
“兄弟,是他吗?”远处,吕方问。
“应该是,跟哥哥说的相貌不差。”郭盛想了想点头。
“这厮是个坏蛋,让他吃些苦头。”吕方挥手示意包抄。二十多个亲卫分成多队,以扇形包抄过去。
松绑的侯健兄弟正活动手脚,看到这些人面色不善心中一紧。明白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被盯上,又得遭罪。也庆幸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得到礼遇。
“嘿,艄公,我们要渡江,何时走?”
渡口处,几个背着大包小包的行人来到江边呼喊。
“忙到现在,吃完饭再走。”那个艄公头也不回地回答。眼角余光瞟向来人,凶狠的脸上浮现窃喜。转过头热情招待:“你们吃饭没得?要不凑合几口?”
“哎哟,那就有劳大哥。”
几个行人从哪来,还真的没吃饭腹中饥饿。听到艄公邀请大喜。称呼也立马改变,表明还会多加钱。
活该老爷发财,这是几只肥羊上门。
那个艄公满脸笑容,招呼众人上船稍待,一双毒辣的眼睛却盯着行人的包裹不放,脸上浮现凶狠。
然而,又有三个人匆匆地赶来:“艄公,我等也要过江。”
“好好,正好一起走。”那艄公虽然有些疑惑后面的三人为何没有包裹,但却还是笑着表示欢迎。
三人上了船,其中一人上下打量艄公,疑惑的问:“哎,兄弟,你为何如此面善?莫不是我那张横兄?”
“不错,兄弟你是?”那艄公楞了楞,下意识回答。抬头上下打量说话之人,半晌没有想到是谁。
“他说是!”那人看向左右。
“那干他。”在人气是哪个同时扑上去。艄公还蹲着始料未及,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摁住,有人掐脖,有人按脚,有人扭手,艄公挣脱不得,嗷嗷怪叫。
“啊,你们是谁?多半认错人了,我可是个良民?”
“良民个鸡毛。”三人冷笑,他们正是亲卫营的勇士。从背后拿出绳子套住名叫张横的艄公开始捆绑。
那艄公还在叫屈喊冤,远处,郭盛和吕方带人冲了过来:“张横,你坏事做尽,在这条江上摆渡请人吃馄饨,吃刀削面,今天我也让你来尝尝滋味。”
原本还大吼大叫,准备让几个行人过来帮忙的艄公,听到这话声音嘎然而止,面如死灰,明白自己完喽!这些年在揭阳江上尽做缺德事,报应来了。
“罪有应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张横知道自己被抓住必死无疑,看着这群陌生面孔,视死如归。
“知道就好,你倒挺光棍是条汉子。”吕方冷笑不止。
“来人,塞麻核桃,防止咬舌自尽。听从大哥处置。”郭盛没有废话,直接吩咐绑结实了拖拽下船。
“好汉,把艄公抓了,我们如何过江??”几个行人见到这幕吓懵了,见他们要走如梦方醒地呼喊。
“自己划过去。”郭盛转身指了指船桨,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们几个该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小命。”
船上几个家伙有些傻楞楞的看着这群人走远了,没有明白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贪嘴吃了焖熟的米饭。个个两眼一翻晕倒,醒来时才明白。
那边,揭阳江上的索命阎王张横被人绑在马背上,剧烈挣扎,“呜呜呜”怪叫,一副我有话说的模样。
“你最好老实点。”郭盛喝问,见对方点头便取下麻核桃。
“几位好汉,你们抓在下又不杀,究竟意欲为何?”张横大口喘息着,过了片刻,才看看郭盛问。
“哼,谁说要你的命?”郭盛冷冰冰的看着这个坏蛋:“这些年你干了很多坏事,不知良心上难安否?你老娘整天以泪洗面,难道你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哈哈哈,我为何要愧疚?”张横仰天大笑:“浑浊的世道人吃人,那些贪官污吏利用权势逼迫我等,靠打渔哪来钱缴纳,只能截江索命。”
“一派胡言,若非哥哥要见你,我恨不得一刀砍杀你。”吕方一把拽住此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要是彼此有仇怨还好说,无冤无仇如何狠下心来?”
“哼,我不做,自然有人做。”张横没有丝毫悔恨之心。
“你,我……”吕方恼怒,挥拳便打,
郭盛赶忙制止,又冷冷地看向张横,冷冷地说道:“船火儿张横,官府欺压百姓,你却去残害更弱小者。这点又跟那些贪官污吏有何区别?你我热血男儿,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挺身而出杀官为民除害?你明知良民苦,却来加害,算什么好汉?”
郭盛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又像字字诛心。张横脸色涨红,满是惭愧,接着有些恼羞成怒的叫嚷:“你们正义?我只是在浔阳江上做些无本买卖。你们便来多事,有人开黑店谋财害命,卖人肉包……”
“你说的可是揭阳岭上的催命判官李立?”吕方满脸冰冷。
“啊,你如何得知?”张横大惊失色。
“哼,你好好的看着,作恶多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郭盛撂下一句话懒得多说,不顾张横那可怜的小眼神,粗暴地把麻核桃塞回去,率队前行。www.xiumb.com
果然如艄公说的那样,往前走了不过三五里路。刚过一处山林,便看见一座集镇,众人没有进入镇子,随意拉了个路人问路,径直取路前往穆家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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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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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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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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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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