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武松摸了摸眼角。
“是好事,你看看1”王进边说边从随身包裹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武松:“你哥识字不多,特意留下笔记。”
“多谢兄长。”武松眼眶泛红,也改变称呼。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信件,看到封面那扭扭曲曲熟悉的字迹。汉子再也忍不住,快速拆开取出信看。
不多时,当汉子看完信件,转过头向柴进辞别:“那天我以为打死人其实没死,官司了结。多谢大官人收留,小人不日就要前往清河县寻找哥哥武大。大官人恩情,以后有机会,武松定当相报。”
柴进爽朗地大笑,大度的摆手:“哈哈哈,那是好事啊!二郎不必着急,在庄上多呆几日。为你准备干粮盘缠,顺便陪陪这位带来消息的官人。”
这件事柴进又处理得很到位,无可挑剔。
王进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仁兄,觉得对方时灵时不灵。笑着在旁边附和:“大官人说得对,你多住几天。”
“是,那就多讨扰大官人。”武松又是冲柴进行礼。接着转向王进,犹如推金山倒玉柱般扑通拜倒,砰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信中哥家兄说的很清楚,要不是兄长从中斡旋花钱打点。他肯定要在牢房之中吃尽苦头,以他的小身板,一个不好就会没命。此番大恩大德,小弟替哥哥拜谢兄长。”
王进心动感慨自己的举动收到回报,却是板着脸。忙起身上前,伸双手把这条大汉扶起来:“哼,二郎,你我一见如故,快起来,休要做女儿姿态。”
嗯!有把子力气,果然不愧是打虎的猛男!王进身体变异后的气力有些可怕,千八百斤的物品轻而易举的掀飞,碗口粗的松树他拔起来不费力。
可此刻,王进搀扶武松犹如磐石似的,托起来费了不少力气。甚至要比欧阳寿通,广惠沉重三分。
武松心中更是惊诧,自己引以为傲的气力在这位面前不值一提。心中更加钦佩,自己猜的不错,果然是条好汉。不愧是,等等,对方叫啥来着?
武松脸上的震惊很快变为尴尬,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是小人太过无礼,居然忘记询问兄长名姓。”
“二郎是担心家兄,情有可原。”王进不在意的笑了。
阮小七准备开头替王进报名,这回却被柴进抢了先:“二郎,这位可了不得,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华山之主,东京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王进。率领一群绿林好汉搅动北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不不不,大官人谬赞了。”王进连忙摆手加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掩饰不住,柴进这般盛赞有好处。通过这位前朝皇族后裔,他王进的名声将更加响亮。
殊不见,原本轨迹中郓城押司宋江这么个小人物就是来到沧州拜访柴大官人,后来经柴进四处宣扬,宋江之名才在江湖上传开,否则宋江算什么东西?
相比王进心情不错,不知情的人闻言惊呼出声。
“甚么?东京都教头王王…王进?”
武松这条汉子瞪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王进。另外没有离开的老都管,咧嘴瞪眼犹如一条濒死的鲶鱼。
“那还能有假,谁敢冒充俺大哥?”阮小七跳将出来。
武松反应过来后,满脸敬重的望着王进,又要拜:“哎呀,少华山一战震惊天下,世间谁人不知兄长大名?小弟敬佩已久,只恨无缘得见,拜见哥哥。”
“兄弟,无需多礼,王某只是运气好,侥幸而已。”王进上前赶忙扶住武松,假惺惺的谦虚摇头。惹得尚桂花,扈三娘,低着头狂撇嘴,翻白眼。
“哈哈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柴进开怀大笑,又看向有些发愣的老都管:“福伯,你总是念叨的少华山英豪来了,却差点气走王教头等人。”
“哎哟,是老奴有眼不识得教头,该死,该死。”老都管反应过来连连拍脸,忙上前谄媚的赔笑。
此人姓柴名福,是府上几代老人,对柴家的憋屈感同身受,没少在心中抱怨,也为少华山叫好。想到自己差点把不久前还念叨的少华山之主给气走。老人家脸上就更加尴尬,一个劲的说着不是。
“老管家,不必如此,就当不打不相识吧!”王进只是不爽的老东西的做派,其实对他倒没有什么恶意。自己又身在主人家,十分大度的笑着摆手。
“哎,差点忘记了正事。”王进一拍脑袋,叉开话题:“大官人,此次来拜访,王某准备了几件礼物。”
陈大猛抱过来一个不算大的青花酒坛,大概只能装个五六斤酒水,在众人疑惑中,迅速拆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充斥书房,令众人鼻头抽动。
“当真是极品好酒。”柴进是品酒的行家,闻着浓郁的酒香,又看着清澈透亮的酒水,连连称赞。
王伦看到自家便宜大哥的眼神,挺身而出解说:“此酒名为千里香,又名纯粮液,乃是我梁山特产,此次带来了整整一百坛,送给大官人慢慢品尝。”
“哈哈哈,好啊!”柴进是个爱酒之人,闻着这个香味就知道是好酒,听到竟然有百坛,拊掌大笑。
“另外还有一种白砂糖,甘甜可口,无论是烹饪菜肴还是制作甜点等,最合适不过,共有百斤。”随着王伦言语,阮小七拿过来一个精致的木盒,走到柴进面前打开,露出里面雪花也似的白糖。
“这就是白糖?好,好东西!”柴进看了看,在王伦的示意下,用手指沾了一点放进嘴里,眼前大亮。
“哈哈哈,贤弟有心了!”柴进擦了擦手,笑容满面。
“大官人,酒水和白糖只是稀奇,带来让你尝个鲜,此物才是特意准备。”王进从包裹中拿出一个两尺来长,椭圆形画筒,亲自上前,把此物奉上。
当柴进疑惑地接过并打开时,整个人犹如石化了般。接着眼眶湿润,神经质般的呢喃,哽咽出声。
那是一副山水画,确切的说是一副人物的肖像图。那是一个英武不凡的男子站在河边,他的身材挺拔,目光犀利如刀,抬头仰望苍穹,栩栩如生。
几行蝇头小楷印证此人正是后周世宗柴荣。下面有好几个印章,以及五代十国著名的画家周文矩大名。
“没错,这是真的,绝对不会有错,嗯嗯嗯嗯……”柴进拿着那张画卷犹如抚摸情人般,轻轻揉捏,惊喜的喃喃自语,接着又像个傻子似的哭了出来。
“老爷……这这…这竟是那半幅世宗的画像?”老都管柴福察觉到自家老爷不对劲,本想上前安慰,可看到那张画像整个人呆住了,结果半天才憋出话来。
“半幅?”王进有些疑惑,突然想到了什么。怪不得那张画河流只有一半,看起来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这种知情人猜测,其他人却怪异的看着柴进。这家伙家中巨富,号称小孟尝,名满天下。可是不是纳头跪拜,就是哽咽哭泣,尽是做女儿姿态。wWW.ΧìǔΜЬ.CǒΜ
哭个锤子啊!尚桂花,阮小七两人这种表情最为明显。
“老爷,找到就好,也算是完成了一心愿。”老都管抹了把眼泪,察觉到别人怪异的视线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其实这是半幅画,另外半幅是符太后。乃是当年后周世宗皇帝与皇后郊游所画。只是由于当年因战乱遗失,柴家找几代人寻找一直无果。没想到今日得见,算是完成几代人的夙愿。”
“原来是这么回事!上天眷顾,说明大官人是有福之人。”王进暗道果然,张嘴就送上自己的祝福。其他人恍然大悟。有样学样,一片恭贺之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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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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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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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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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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