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幺蛾子来了。
这天下午,王进准备跟扈老太公请个假,不料,没出院子,便看见脚步匆匆,脸色不好看的扈成。
“兄弟,你这是有事?”王进见状立马警觉,吹了个急促的口哨声。这是少华山准备作战的特殊信号。而在房间里面的尚桂花,崔埜等人纷纷有了准备。一个个握紧刀枪,扑倒窗户和门前观望。
“师傅,可找到您了,快跟我来吧!”扈成看见王进就像是看到救星似的,一把拽住他往外面走。
“兄弟,这是怎么了?”王进有些疑惑,转身从身后喊:“好像有点不对劲了,都他妈出来干仗了。”
几扇房门哐啷啷打开,尚桂花,崔埜各拿刀剑走出。
扈成竟然没有制止这种行为,几次张嘴化为叹气:“哎,师傅,老头子邀请你去,你去了就知道了。”
王进知道有事也没有多问,便一路跟着来到会客厅。可是还没进去,便听见里面有嚣张的声音传出。
“”嘿嘿嘿,老太公,实话告诉你吧!我祝家和李家已经达成攻守同盟关系。不知道您扈家庄又是何意?”
“扈家庄抗击强人义不容辞,三庄联合也是好事。但是祝彪,你让我扈家负责粮草供应,又交出两百匹好马,全给你祝家,你是把老夫当顽童?”
“太公,您这话就说错了!我祝家和李家好马远远不如。再说了这不是为了组建骑兵,及时增援各处。我师傅栾廷玉,马上步下,最擅长训练骑兵。这些马儿在你扈家庄浪费,交出来才是明智的。”
“三郎,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扈家庄的尚教师最擅长练兵。步,骑,弓无有不会,不劳你操心。”
“太公,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祝家在方圆三百里谁人不知?扈家最好与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不能单干。实在不行,你就将三娘嫁到祝家成为姻亲……”
……
王进听到祝家,祝彪这醒目的字眼,就知道来的是谁。喜欢惹是生非,因为一只鸡儿而家破人亡的祝家,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跑到扈家庄耀武扬威。
随着往下听,王进眉头皱起,自己从曾头市搞来的两百多匹马儿,这才过了多久,就被别人惦记来索要。看来,不排除扈家庄有人暗通祝家庄。
“祝家庄消息还挺灵通的?说话的小子不是善茬。”王进脚步放缓,摸了摸下巴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
扈成可算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个劲的大倒苦水:“师傅,我就说这家伙最不是东西。打着三庄联合的名头,没少来找我们扈家庄索要牛马和粮食。说是借用,可是几年来从没见还过。”
王进见他欲言又止便主动追问,了解扈家庄找付出三五万石粮食和百多牛羊牲畜后,脑中频频跳出“得寸进尺”,“喂不熟的白眼狼”之类的话。
紧随而来的尚桂花,崔埜等人面面相觑,脾气有点爆的山士奇嗷嗷乱叫“祝家算个鸡儿,干死他”。
扈成报以苦笑,沉默不语。独龙冈形势复杂和三个庄子的渊源外人不清楚,也不是三言两语说清。
王进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拍拍扈成的肩膀:“兄弟,记住我的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说罢,王进又把山士奇叫到身边一阵交头接耳。别人没听清,只隐约听到“爹死上香祭拜”之类的词。
不一会儿,众人涌入会客厅。
七八上十人涌入大厅,顿时让里面声音嘎然而止。扈老太公及管家面色不悦,客席位上有三个人。m.χIùmЬ.CǒM
“太公,不知唤我来有何吩咐?”王进刚进来就大剌剌地喊,直奔扈太公,斜蔑三个陌生的面孔。
左边首位是个大概三十四五岁的汉子,他身穿锦绣团花袍,披着鹦哥绿大氅,身材魁梧,方脸浓眉,相貌堂堂,三缕长髯,气质儒雅,正闭目养神。
往下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的壮汉,二十七八岁,狮子鼻母狗眼,相貌凶狠,喝着茶没有说话,另一个则是离开座位手脚摆动,说的唾沫横飞,保持扭头看向厅外的姿势,打量涌进来了一群人。
此人五官轮廓跟那个敦实壮汉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年轻,二十三四岁,唇红齿白,模样俊朗,中等身材,细腰乍臂,气质不俗,奈何却是个三角眼,看起来有点阴险,狡诈,让人觉得不舒服。
王进只给了一个侧脸,阴阳怪气:“喔,老太公,在外面就听到吵吵,这三位客人又是哪里来的?”
“哈哈,教师爷,请您来是有大事。”扈老太公松了口气,露出个笑容,忙招呼王进坐下并吩咐上茶。
王进冲老头子道谢,大马金刀的坐下。尚桂花,崔埜等人自觉地站在他的身后,气势汹汹地盯着对面。
从这种态度上就能说明来者不善。
而“客人”两个语音加重的字像是在嘲讽说不知尊卑,不懂礼仪。那个三角眼青年闻言觉得在骂自己,脸色涨红,瞅准熟人低喝:“扈成,他是谁?”
“大胆。”山士奇甩脸喝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说:“你到主人家一点礼貌没有,扈家大公子作为主人,又比你年长不少,怎敢直呼其名?难道你没教养?”
“你…你……”三角眼青年气急。
“你什么你?”山士奇眼睛一瞪,趁胜追击:“难道我说的不对?来拜访,怎么着,当面也得客套几句。你再瞪,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
山士奇富家公子,练过武识过字,在古代也算有文化的人,又跟着自家师傅一个来月被耳濡目染。越发的伶牙俐齿,骂人的话张嘴就来连绵不绝。
王进赶忙挥手制止徒弟的自由发挥:“哎,兄弟,不要跟小流氓一般见识,这样会拉低你的品味。”
“啊,你们……”三角眼青年目眦欲裂,捂着胸膛你个不停。那敦实的壮汉赶忙上前拉他坐下安慰。
气量狭窄,容易得心脏。
王进见三角眼青年像是被气得不清,无语地捧起茶杯。
扈老太公心中很是舒爽,不愧为教师爷,一亮相降住对方。眼神示意儿子,扈成心领神会。赶忙指着闭目养神的汉子:“师傅,这位是祝家庄的栾廷玉栾教师,武艺了得,是条响当当的好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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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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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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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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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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