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多了查案之权,其他一切倒与她先前当仵作时并无太大差别。琇書蛧
要说唯一变化最大的,便是月银了。
“有何不懂之处可问我。”谢珩上前。
“暂时没有。”傅青鱼合上函文。
“感觉如何?”
“十两的月银,比起当仵作而言富裕太多了。”傅青鱼起身。
“我以前倒不知你如此财迷。”
“以前我也无甚开销,如今却不同。”傅青鱼现在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能赚的银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谢珩挑眉,“我今日回家便与父亲说一声,让他带着风蕴秀走商。风氏商行赚的钱多了,你的分红自然也就多了。”
谢珩倒是想说他有银子,但他也清楚,即便他说了,阿鱼也不会同意。
“那便多谢大人了。”傅青鱼冲着谢珩鞠躬一礼,半抬头对他俏皮一笑。
谢珩眼里也有了笑意,“午后我便要送蒙北王世子入宫,你是与我一道还是先去洪家查案?”
“我可以一道去吗?”傅青鱼自然想见圆圆,但谢珩送圆圆入宫给二皇子当伴读,她若是一起必然不妥,也恐惹人猜忌。
“你不入宫,只送到宫门外在马车中等我便可。”
傅青鱼立刻道:“那我一起去。”
谢珩转头看了一眼屋中的更漏,“时辰尚早,我们先去一趟洪家再回家接人,如此便是有人见到问起也有说辞。”
“多谢大人。”
谢珩微微挑起眼尾看傅青鱼,“便只是嘴上这般谢一谢?”
傅青鱼抿嘴一笑,往门外看了一眼,只有晨晖守在门外,便快步上前踮起脚尖在谢珩的脸颊一侧亲了一下,轻声道:“多谢大人。”
谢珩的眼里笑意更盛,玩笑道:“下次傅大人可要识趣一些,不要每次都需得上官提醒才知该如何做。”
“是!大人教育的是,下官谨记。”
“走吧。”谢珩曲起食指在傅青鱼的鼻尖轻轻敲了一下,心情愉悦。
“等等,我拿勘察箱。”
两人到大理寺点了个卯,又坐马车赶往洪家。
洪正的尸体已经被带回了大理寺的殓房,案子未查清之前都会由大理寺暂时看守保管。
不过虽然暂时不能举办丧事,但洪家的大门前也已经挂上了白灯笼和白布黑绢花。
洪家的大门紧闭。
马车停好,傅青鱼和谢珩下了马车,晨晖上前叩动门环。
没一会儿大门旁的侧门打开,门房露出脸来,客气道:“请问郎君有何事?”
“大理寺查案。”晨晖道明来意。
门房闻言神色一变,看了谢珩和傅青鱼一眼,立刻躬身行礼,“两位大人稍后,小的这便开门。”
若是寻常人拜访,自是直接走侧门进去。
但谢珩的身份尊贵,且是前来查案,门房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门房速度极快的打开了大门,恭敬的躬身行礼,“两位大人请,我这便叫人去通知夫人和小姐。”
谢珩未动,傅青鱼疑惑的看他一眼,才对门房道:“有劳了。”
门房迎着三人进了院子,招呼了院中一个打扫的妇人上前,“快去通知夫人和小姐,便说大理寺的大人来了。”
妇人赶忙应了一声,放下扫帚快步往后院走。
门房继续领着三人往待客的花厅走。
傅青鱼一边往前走,一边打量洪府。
院中陈设简单,并未有过多的装饰,院落也是官置的四进院落,宽敞之余却因为少了装饰而显得有些空旷潦倒。
至于家中的仆从,倒是不如外面传言的那般只有一对老仆和他们的女儿,不过也就十来人。
只是这对于一个从三品的大员的家而言,家中这点仆从自然还是有些太少了。
三人入了花厅,很快便有丫鬟端了三杯茶送进来,等丫鬟退出去了,晨晖才道:“这洪大人家中倒是真的清贫。”
“确实。”傅青鱼转头小声问谢珩,“大人,宅子看了一圈,你怎么想?”
“宅子陈设虽节俭,但打理的干净有条理,洪夫人必然是一个能干之人。”谢珩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略微顿了一下,拿开茶杯掀开茶盖看了一眼,“你喝喝这茶。”
傅青鱼依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入嘴唇齿留香。
不过傅青鱼本身对这种附庸风雅的东西了解的不多,“大人,这茶有讲究吗?”
谢珩还未说话,洪夫人已经带着洪芊语一并过来了。
按理说洪芊语作为未出阁的官家大小姐,是不该这样来前厅见外男的。但因为她昨天也在现场,洪夫人这才一并带了她过来。
洪芊语的脸色非常不好,饶是化了妆容也能看出面色憔悴苍白,必然是伤心过度又恐惧未去,怕是昨夜根本没休息好。
洪夫人自然是认识谢珩的,见到谢珩捏着绢帕微微颔首一礼,“谢大人。”
“洪夫人。”谢珩也起身还礼,傅青鱼跟着照做。
洪芊语也福身行礼,特意看了傅青鱼一眼。
谢珩也没寒暄,直接道明来意,“洪夫人,我们今日前来是想看看洪大人之物,以便查案。”
“我懂的。”洪夫人点头侧身,“老爷的东西大多在书房,二位大人请跟我来。”
洪夫人领着洪芊语走在前方带路,谢珩和傅青鱼则走在后面。
洪正的书房外站了两位家丁,洪夫人微微抬手示意他们开门,并回头解释,“昨日知道老爷出事后,我便将书房锁了起来命人一刻不离的守着。”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如此会不会有用。”洪夫人说到已逝的丈夫,沉稳的面容有了悲戚,声音也有了哽咽。
“娘。”洪芊语红了眼眶,带着泣音握住了洪夫人的手。
洪夫人偏开头用绢帕擦了擦眼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两位大人进去看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们。”
“有劳洪夫人。”
谢珩和傅青鱼先进屋,迎面便是一股呛鼻的烟味儿。
傅青鱼略微蹙了蹙眉头,转头打量整个书房。
书房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书桌,几张椅子,还有一个用来隔出内室可供小憩的博古架,而博古架上也只摆放了一些再寻常不过的绿植盆栽。
“这里。”谢珩掀开一个瓷坛,里面堆积了厚厚一层的灰。
傅青鱼捏了一点灰闻了闻,“这是旱烟的烟灰。”
谢珩回头询问,“洪夫人,洪大人烟瘾很大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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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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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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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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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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