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如今我什么都说了,你可愿意信我了?”
“我不知道。”突然一下知道那么多的消息,傅青鱼同样喝过酒的脑袋并不算清醒。
“无事。”谢珩轻轻替傅青鱼抹去脸颊上的眼泪,“我们来日方长。”
“傻子。”傅青鱼抓住谢珩的埋首入他的怀里,眼泪疯狂的流,根本收不住。
谢珩一笑,抱住傅青鱼,“母亲是对的。”
“嗯?”
“你对我并未无心。”谢珩收紧了手臂,“阿鱼。”
“嗯。”
“阿鱼。”
“怎么了?”傅青鱼在谢珩的怀里抬头。
谢珩不说话了,低头亲傅青鱼。
晨晖抬手一把捂住晨夕的眼睛,将他的脑袋转向旁边。
“晖哥,你干嘛呀?”晨夕扒拉下蒙住眼睛的手。
“小孩子少看。”晨晖跳上车辕,“走了。”
晨夕跟过去,“走了?去哪里?”
“自是回家。”
“可是大人还在啊。我们不等大人了吗?”晨夕疑惑。
“大人今晚不会回去了,我们明日一早过来。”
“为什么?傅姐姐这里并没有多余的房间,大人留下来住哪里啊?”
“大人之事,小孩少打听。”晨晖一甩缰绳,驾着马车离开。
第二日,谢珩醒来起身,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柜台出神。
郑婶端着烙好的饼轻手轻脚的出来,看到谢珩已经起身还吓了一跳,刚忙将饼放到桌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倒了一杯温水才上前,小心翼翼的递上,“郎君,喝口水吧。”
“谢谢。”谢珩接过水杯也没喝水,抬手揉了揉眉心,宿醉之后脑袋有些隐隐作痛,“你们东家呢?”
谢珩的话音未落,二楼的楼梯处正好传来了脚步声。
谢珩和郑婶都转头看过去。
傅青鱼从楼上下来,头发只是用发带简单的在脑后束了一个马尾。
“东家,正好早饭好了,我去把粥端出来。”郑婶快步回了厨房。
谢珩看着傅青鱼,傅青鱼也看他,笑了一下走上前,“大人昨晚休息的可好?”
“床太硬,睡后全身都痛。”谢珩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傅青鱼,“我为何会睡在这里?”
“不然呢?”傅青鱼喝了一口水,道:“我这里能住人的只有楼上的两间屋子,大人一个男子留宿,自然只能睡这里了。”
“你房间的床并不小,多睡一人也不会拥挤。”谢珩又伸手拿过傅青鱼手里的杯子,将剩余的温水喝了。
“大人,你这是昨晚吃多了酒到现在还未酒醒?你一个美男子,还喝醉了,我将你往我房间里带,你便不怕自己吃亏了?”
“而且大人,真正烂醉之时,便是到了床上也是不行的。”
“……”谢珩呵一声站起来,“本官不过是想睡软床,傅大人在想什么?而且我行与不行,傅大人不是比谁都清楚?”
傅青鱼的耳廓蓦然一红,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画面,干咳一声转身便走,“大人先洗漱吧。”
谢珩看到傅青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眼里划过笑意,也没拦她,拿了柜台上放着的洗漱用品先行洗漱。
谢珩洗漱好后,郑婶已经将粥和两碟下饭的小菜都摆上了。
傅青鱼坐一边,郑婶和小丫坐一边,三人已经在吃早饭。
看到谢珩过来,郑婶和小丫都下意识的放下筷子想站起身。
傅青鱼道:“郑婶,这是在家中,你们吃你们的,不必拘礼。”
郑婶讷讷的应了一声,不过跟小丫还是没敢再动筷子。
傅青鱼挪开身旁的长凳,“大人,请坐。”
谢珩坐下。
傅青鱼又道:“郑婶,你们吃你们的。”
郑婶谨小慎微的点点头,这才拿起筷子,但也不敢再夹菜,只就着手里的饼子喝粥。
傅青鱼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往郑婶和小丫的碗里夹菜,郑婶连忙道:“东家,我自己夹。”
傅青鱼又给她们夹了一些菜才放下筷子道:“我托人寻了一个先生,今日便会过来。她会留在店里教小丫识字比手语。郑婶,你也可以跟着一起学一学手语,以后跟小丫交流能方便一些。”
“真的吗?”郑婶激动的站起来,作势就要跪下磕头,傅青鱼坐对面阻挡不及,谢珩伸手挡住了郑婶。
郑婶红了眼眶,“东家的大恩大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了。”
“郑婶,你与小丫便好好替我看着店铺就行,这便是帮我大忙了。”傅青鱼笑笑,“快坐下吃饭吧。”
“东家放心,我们定然会看好店铺的。”郑婶抹抹眼睛坐回去,心情依旧十分激动,不由的握住小丫的手道:“小丫,你也快谢谢东家。”
“啊啊。”小丫对傅青鱼笑。
“不用谢。吃饭吧。”傅青鱼撕了一小块饼子递给谢珩,“大人,郑婶烙的葱油饼十分好吃,你尝尝。”
谢珩点头,接过葱油饼慢慢的吃。
傅青鱼看他吃,“如何?”
“嗯,好吃的。”谢珩一直食不言寝不语,但这样的家教似乎每次跟傅青鱼吃饭都会被打破。
傅青鱼会问他一些话,而他会回答。
四人吃过早饭,到店铺帮忙的厨子也来了,郑婶她们就要张罗着准备开门做生意了。
傅青鱼和谢珩收拾了出门,正好晨晖也驾着马车来了。
马车停在台阶之下,晨晖跳下马车摆上脚凳,“大人,马车里备着有衣服。”xǐυmь.℃òm
“嗯。”谢珩撩了袍子踩着脚凳上了马车进了车厢。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在旁边等着,晨晖跟她微微颔首打招呼。
谢珩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今日让晨夕送几身衣服到这边来,朝服也备一套。”
“是。”晨晖应下,什么都没多问。
傅青鱼的嘴角抽了抽,上了马车,“大人,我屋子里的衣柜很小,放不下那般多的衣服。”
谢珩正在穿外衫,垂眸整理着衣襟,“那便让晨夕再置办一个衣柜。”
“大人,你这是不是有些太过自然了?”
谢珩挑眉,抬头看傅青鱼,“以前在竹屋时,你不就特意做了一个柜子放你的衣服?那时我倒也没看出你有哪里不自然。”
“那如何能一样。”
“有何不一样呢?”
傅青鱼翻白眼,“我不与大人扯这个,说说昨日的案子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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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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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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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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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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