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堂堂主李大人到!”

  “李掌柜,里面请!”

  陈元柏站在兴业布庄门前,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迎接各位宾客。

  “陈总管客气。”李德荣也回以同样的笑容。

  本来,一个小小的布庄开业,怎么也请不动他这尊大佛。

  但谁让这个布庄来头不小呢?

  虽说兴业布庄的主人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哪怕是挂着宁城最赚钱的春露苑掌柜,撑破大天去李夫人到场已经很给面子了。

  难就难在,兴业布庄还没开业,先是有靖王宠爱的苏夫人在靖王府的宴会上帮忙宣传,后来又有京城安国公府世子爷在背后撑腰。

  安国公是谁?那可是陪着当今圣上打天下的开国功臣!不出意外,世子爷就是下一任的安国公,那可是顶顶权贵之家,旁人想巴结还没有机会呢!

  李德荣虽是一省首富,但与根基深厚的王孙贵族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再加上,兴业布庄的东家早已放出话来,布庄每年都会将所得利润的五成拿出来支援边疆将士,这就难得了。

  所以,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不管是身为总督的郭康安,还是李德荣,就算为了自己名声好看,也得来给兴业布庄捧场。

  “郭夫人,李夫人,你们来了,快请进!”

  心娘今日气色很好,一身淡青色的蜀锦衣裙清雅端庄,脸上带着八面玲珑的笑容,引小曹氏和李夫人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笑着道:“苏夫人刚刚还在这里等你们呢,却不巧王爷有块玉佩找不到了,非要让夫人给寻着。这不,夫人便命奴家过来等候二位。”

  “苏夫人客气。”

  小曹氏与李夫人对视一眼,笑着道:“无事,无事,她有事先忙便好。”

  李夫人又接到小曹氏的眼神,捂着嘴偷笑:“这王爷也真是的,一块玉佩罢了,怎么还折腾苏夫人呢。”

  小曹氏垂着眼帘,嘴角带着笑,似乎有些不屑。

  心娘将二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哎,说的就是呢!”

  又将声音压了压,小声道;“你们是不知道,这位靖王爷,脾气大得很呢!听说上次有个丫鬟不小心碰了王爷的衣袖一下,王爷差点当场杖毙了那个小丫头,还是苏夫人说了两句话,这才救了小丫鬟一命。”

  李夫人睁大眼睛:“都说靖王不近女色,原来是真的!”

  小曹氏轻笑一声:“不近女色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不过是没遇上对眼的罢了。”

  “是是是,像苏夫人容貌这么出众的,确实难得一见。”

  李夫人看了小曹氏一眼,笑道。琇書蛧

  心娘装作没听来二人话里的意思,又聊起了别的。

  兴业布庄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子里,此时寂静一片,只有青烟和素云站在远离房门的廊下,眼观鼻,鼻观心。

  屋内,窗边的榻上,苏瑶一身瓷白的肌肤散发着盈盈光芒,整个人骑坐在男人双腿上,雾气蒙蒙的双眼微微睁开,低头看了一眼胸前作乱的大手,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后仰,气喘吁吁道:“好了吗,她们,她们都在,等着呢……”

  身后的韩庭川劲腰猛地用力,惹来一声娇呼。

  他细细地亲吻着她光滑的后背,哑声道:“我查阅过书籍,上面说这个姿势不容易伤害到孩子。”

  苏瑶檀口微张,拼命地呼吸,极力忽略男人带来的那种蚀骨的欢愉。

  精致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说的是让他快一些,谁跟他讨论姿势的问题了?

  她微微侧头,想看清身后的男人,却被一阵猛烈的冲击颠簸得说不出话来。她终于有些后悔,不应该把珍娘的话告诉他。

  自打男人听了三个月胎儿稳定之后便可行房的话后,每天变着花样地粘着自己。

  虽然她也很喜欢,但还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或许韩庭川也有此担心,一向善于打持久战的他终于草草收场。就算这样,苏瑶看了一眼沙漏,小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外面的宾客恐怕都到的差不多了。

  韩庭川不紧不慢,亲眼看着分身一点点抽离,随后抱起早已软成一汪春水的小女人去后面的净房沐浴。

  待两人收拾妥当出来,刚刚好到了事先看好的吉时。

  “你怎么才来,快点,别耽误时辰!”

  顾椋一看见人了来了,急哄哄上来拉着韩庭川往前边走。

  韩庭川迈着慵懒的步子,回头看了一眼面颊红润的小女人,毫不顾忌这是在外面,柔声提醒:“外面太阳大,累了就回去歇会儿。”

  “嗯,知道了,你快去前面吧。”

  苏瑶看李夫人和小曹氏都盯着自己,慌乱地挥着小手。

  韩庭川这才转身离开。

  他一走,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李夫人笑着道:“都说靖王怜香惜玉,我一开始还不信,今日总算开了眼。”

  试问,哪个男人能做到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份,亲自将女人送到后院,临走时那眼神,恨不得粘在她的身上。

  苏瑶笑了笑,这个时候,说得越多,越容易被取笑。

  小曹氏看了一眼苏瑶,在场的都是过来人,看看她那双勾人的眼尾处荡漾的春色,谁不知道两人干了什么?

  看来传说也不过是传说,这位冷硬的靖王不也白日宣淫?与其他的男人又有何异?

  小曹氏抚了抚腰间的玉佩,但笑不语。

  说笑归说笑,今日总归是兴业布庄开业,大家还是该捧捧场。

  关于那些粗布,布庄里并不多,收上来之后都交给颜识他们分散到各地,如今铺子里都是常见的一些绫罗绸缎。

  当然,还有一些价格昂贵,这里并不常见的蜀锦,织锦一类的名贵料子。

  郭康安站在楼上,看着下面络绎不绝的客人,捋着胡子笑道:“李堂主,看来你要出现竞争对手了!”

  李德荣看了一眼坐在上首低头喝茶的某人,微微一笑:“郭大人严重了。和善堂并不涉及布业,何来对手一说。”

  郭康安也看了韩庭川一眼,压低声音道:“王爷,您跟我们透句实话,这布庄到底是谁的?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

  韩庭川终于放下茶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见李德荣以及下边坐着几位大人,虽然眼睛没看向这里,但耳朵都支棱起来,明显都很感兴趣。

  他嘴角轻轻勾起:“管它是谁的,不过是个铺子罢了,女人家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郭康安更加迷惑了,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这个布庄,也有那位容貌出众苏夫人参与?

  恰好此时,方竹端着一个紫檀雕花漆盘进来,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进来便脆声道:“王爷。”

  韩庭川眉峰微挑:“你们夫人让你来的?有事?”

  方竹高兴地点头,掀开棋盘上盖着的红布,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有银票,玉佩,玉镯,一打眼,都非凡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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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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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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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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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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