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不远处的布景和其他演员,应该是在拍一部民国背景的戏。
时云州:“早说了,还叫什么惊喜?”
商曼婷:“得了吧。我看你是不小心撞到我手上,被我抓了吧?”
见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连一向傲慢的向珺瑶也忍不住对商曼婷多打量了好几眼。
时云州笑笑,只是看向远处。
远处正有一辆送餐车开进来,待近一些,更看清楚了,商曼婷低头一笑,嗔怪地盯了时云州一眼:“算你有心。”
原来时云州今天到这边来,还安排了给商曼婷探班,还送来些好吃的,以犒劳工作人员。
商曼婷挽住时云州的胳膊,两人竟就撇下其他所有人,往摄影棚走去。
向箖没怎么犹豫,也只好跟在他们后面。
“时总。”
“时总好。”
“时总又来探班啊?”
......
看来这里的工作人员对时云州都已经很熟悉了。
只是走进摄影棚以后,明显感觉气氛很凝重。
这摄影棚从里面看,空间非常大。
有一块巨大绿幕,偏中间位置有个很大的水池,顶端有滑轮等机械设备,高高悬着几根钢丝绳。
远处几位女演员正湿哒哒的裹着毯子,垂头耷脑的听导演训斥。
导演:“能不能做?到底能不能做?不能做就全都给我滚蛋!”
导演:“你,你出来。你把那个动作再做一下。”
一位女演员站起身,放下毯子,裹着一身湿衣,做了一组类似大回环的动作。
导演:“就这么简单的动作!为什么在地上就可以,为什么吊上去就做不了?”
导演气得掐着腰来回走,看着已经非常暴躁了。
向箖又看了眼悬在高空的威压。
那组类似大回环的动作,顶多只是舞蹈七八级的难度,确实称得上简单。
但在半空和地面上的发力点是不一样的。
而且还要克服一些心理方面的障碍。
确实又不算容易。
商曼婷的脸色也有些沉下来,对时云州道:“那几个都是我的替身。本来是要拍一段行刺的戏,多少次都拍不好。这一上午,全耗在上面了。”
商曼婷也往高处瞥了一眼。
她只是这么一说,向箖就能大概猜到她说的是什么戏。
商曼婷的这身衣服,应该是在扮演一位欢场的人,可能是舞女或者歌女。
她可能是在某种娱乐场合或表演中,实施行刺。
她会从高空滑下,完成几个漂亮的空中动作,用一种既惊艳又无畏的方式,完成她的任务。
还要在半空完成行刺,难度又加一层。
而且似乎还要落水,这戏算是拍得很不要命了。
商曼婷:“没一个有用的。再这么下去,我恐怕只能自己上场了。”
这时身后有个人说:“别开玩笑,上次拍戏受的伤还没好呢。”
向箖回头看看,这说话的女人应该是商曼婷的经纪人或助理。
时云州:“太危险了,不许自己拍。”
商曼婷笑笑:“知道啦!我不听别人的,还敢不听你的?”
商曼婷请时云州去化妆间坐坐,俩人便一起往更里面走去。
向箖跟着,跟到化妆间门口,知道不再方便跟了,就停住了。
刚挨完一通训的几位替身小姑娘,此时正交头接耳的朝她看过来。
向箖稍愣,但也态度友好的冲她们淡淡笑了下。
原来那几位小姑娘都是舞蹈专业出身的,已经认出了向箖。
向箖这几年虽然在国外学歌舞剧,还算学生,但她早就拿过各种各样的奖,在舞蹈圈内已经很有名气。
其实以她的专业能力已属拔尖,现在再去一些赛事,应该已是评委级的人物。
只是她自己的事业目标是想成为那家世界顶级歌剧院的首席舞者,原本打算一直留在国外发展。
“请问,您是向箖向老师吗?”
有人怯生生看着她问。
向箖:“不用叫老师。”
几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好像更拘谨了。
向箖:“......”
其实她的意思是,论年龄她们可能相差不了多少,还有可能是同龄。当不起一句老师。
而且她也没教过她们任何东西,也不应该被称为老师。
向箖找补:“叫我向箖就好。是怎么认出我的?”
毕竟舞台妆一般都比较夸张,可谓妈不认,向箖也不记得自己有哪次是素颜领奖的。
几个女孩因这话笑起来。
其实要想知道一个人,特意去打听一下查一下就好。
像向箖这样优秀的舞者,同行肯定会有不少人关注,而且大家都有过到处表演或比赛的经历,可能早就在后台遇到过很多次。
“向......箖姐,我叫小薇。”
“我叫顾惜。”
“我叫......”
这几个女孩有的不顾身上湿哒哒的,已经去翻包拿出本子来,准备让向箖给签字了。
听到“顾惜”这个名字,向箖不由认真看向她。
是个大眼睛的姑娘,皮肤干净白皙。
见向箖这么看她,她腼腆笑了一下,依然把本子和笔都递过来。
看她本子上已经有不少别人的签名了,向箖有些好笑:“要我的签名有什么用?”
顾惜:“......可以吗?”
向箖:“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们签。”
她不是什么名人明星,这几个人是舞蹈圈的,可能听说过她,但她已经放弃这条路了。
女孩们一阵失望。
向箖:“不好意思。”
有的人可能觉得向箖摆架子,不给面子,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热情,走开坐到一边去了。
导演在那边喊:“你们几个,还有能拍的吗?”
对身边人道:“不能拍的,给她们结账走人。”Χiυmъ.cοΜ
立刻有人抱怨:“本来说好的动作不是这样的,是拍完你们又说加难度。”
“就是。水还那么凉,我们都受伤了。”
“谁改的动作让谁拍去!替身的命不是命啊?”
......
但她们说的这些没人在乎。
她们甚至也不敢大声吐槽。
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顾惜留了下来,跟导演说,她还想试试。
看看向箖,然后朝那边走去。
看她爬上那么高的起跳台,向箖回头看一眼不远处化妆间的门,忍不住跟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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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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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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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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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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