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卫生间漱口,把自己整理好之后,就离开了。
坐到车上,还是没忍住,抬手碰碰自己的嘴唇。
嗓子依然不太舒服,某种忽视不了的感觉跟了她很久。
回到酒吧以后,没留心脚下,竟然一不小心,在自己每天必经的路上把脚给扭了。
向箖学习舞蹈多年,可谓一身伤病,总是新伤叠旧伤,关节扭伤、肌肉拉伤、慢性劳损......全是家常便饭。
经年累月,也经常会有一边治疗一边练习的时候。
没有想到,这次不是因为什么高难度的极限动作,只是走平地,就把自己给弄伤了。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忍着疼,让自己慢慢坐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感觉疼痛减轻了些,就用手扶着,尝试动脚踝。
她能判断自己有没有伤到骨头,有没有伤到跟腱。
在门口迎宾的服务员看到后,立刻朝她走来。
向箖感觉应该不严重,就在服务员的帮助下从地上起来,慢慢挪进酒吧里。
虽然夜深,但酒吧里还很热闹。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洪少在这里请客。
人气爆满。
但是人再多下去,可能就得限客了。
向箖让服务员帮忙拿来应急医药箱,坐在楼梯台阶上,很娴熟的给自己打上绷带。
打好绷带以后,疼痛感又降低很多。
更确定问题不大,便扶着护栏上楼去。
48小时冷敷,48小时后热敷。
一连几天,向箖哪都没去。
正好修养手术后的身体,同时照护脚踝。
蓝城好像开始进入雨季。
雨没下多少,但连日阴沉沉的。
加上受海洋影响,空气湿度很大。
向箖的脚踝基本已经恢复好了,已经不怎么疼了。
她坐在窗边,手指划拨屏幕。
距离上次她去时云州富春路的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周。
她因为身体不太方便,没有主动联系时云州。
而时云州,也同样没有联系过她。
时云州日子过得忙,忙事业,忙花天酒地,身边不缺女人,想不起她很正常。
但是向箖开始有些担忧起来。
本来时云州就不止一次说过对她兴趣不大,太久不联络,只怕那一点点兴趣也会烟消云散。ωωω.χΙυΜЬ.Cǒm
而且向箖说想去蓝海工作,时云州也没有给过准话。
她面目沉静,认真而谨慎的编辑信息。
向箖:“州哥。”
等一下之后,又发去一条:“上次,您满意吗?”
时云州:“怎么好意思问的?”
......
时云州能回信息,还是让向箖宽心不少。
向箖:“您哪里不满意?我下次改正。”
撩骚的意图过于明显。
时云州没回。
向箖狠狠心,已经准备问他“需要轻一点还是重一点”了。
时云州:“时运大厦。”
时云州:“晚上我有事。”
向箖好像立刻明白了时云州的意思,看看时间:“马上来。”
刚要起身,看到摆在桌上的绷带。
她现在已经没再打绷带了,但想一想,拿起来,又把脚踝绑得结结实实。
驱车到时运大厦,见到时云州本人竟也费了一点功夫。
向箖坐在休闲区,看到时云州带着陶非从会议室走出来,立刻站起来:“时总。”
时云州看向她,越走越近,目光瞥向她的脚踝。
时云州:“怎么了?”
向箖:“要来见您,太激动,就不小心崴了。”
这如钢铁般又直又硬的睁眼瞎话,让时云州嗤笑一声。
向箖却不以为耻,笑得很真诚。
时云州在她跟前停住脚步:“自己绑的?”
向箖:“是。”
时云州:“还不错。”
绷带打得很专业,但医生不会特意把接头打成一朵小花。
向箖跟在时云州后面往办公室走。
可能确实有点瘸习惯了,加上揣着点卖惨的目的,走起路来,便不由的又有点拖拉。
时云州转头看她一眼,稍有些蹙眉,但还是一步没慢,甩下向箖,先走了。
其实向箖感觉他可能稍微有点犯“职业病”。
时云州大学的时候就是学医的。
专业是临床医学外科的骨科。
向箖这拖着一只受伤的腿过来,可谓是专业对口了。
难得时云州能对向箖的腿伤多问几句,但向箖也不敢太磨蹭,时云州刚进办公室不久,她就跟了上来。
唐婳也在里面。
身为老板秘书,唐婳也有自己的办公室,但她的办公室和时云州的办公室之间是一道玻璃墙,还有一个门。
可能是为了更方便给老板服务。
唐婳已经在给时云州泡茶,向箖走进去,靠近办公桌,时云州把一个文件夹推过来。
翻开看看,见是一份聘用书。
就只是一页普通的打印的东西,连个章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向箖过来,现打的。
这页纸上没多少字,可说简陋:
即日起,时运集团正式聘用向箖为我司员工。
一切解释权归时云州所有。
......
向箖可以理解,她是被时运聘用而不是被蓝海聘用,因为收购一家集团不是那么简单的,暂时时云州也不可能用蓝海的名义聘用她。
可是这聘用书也过于敷衍了。
向箖还是比较客气:“时总,请问为什么只说聘用,没说什么职位?”
时云州看着她,往她身上扫了一眼:“你觉得你能干什么?”
向箖:“......”
时云州这话不知道怎么把唐婳给逗笑了,唐婳捧着茶盘,摆着腰走过来。
唐婳:“时总,我觉得这位向小姐,还是挺有趣儿的。”
瞥向向箖,媚眼一飞。
向箖笑笑,没说什么。
只是觉得时云州莫不是在身边养了只狐狸精?
倒也怪不得那么难撩了。
向箖好脾气的继续客气:“那这句,一切解释权归您所有,是什么意思?”
时云州:“就是你的一切,我说了算的意思。”
向箖:“......”
时云州:“怎么样?你考虑一下?”
看一眼时间:“两分钟。”
尽管简单两句,写满了霸王条款。
但向箖并没有什么考虑的余地。
向箖笑着道:“这有什么可考虑的?时总亲自对我负责,是看得起我。”
她这么爽快,时云州满意地点点头,也痛快的拿出一个章子来,盖下一个红印。
瞥到是时云州自己的私章。
这哪里是什么聘用书?
不如说是卖身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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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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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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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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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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