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又爆出欢呼声,尖叫声,整齐划一的举起手来:“来一个!来一个!”
向箖的目光从时云州身上移开。
既然洪少这么大方,她也不藏掖着,索性让乐手换曲子,来了段爵士独舞。
虽然她本来是学古典舞的,但爵士也会,出国以后就学的更杂。
这段爵士舞相对来说比较性感。
但非常适合夜店。
酒吧里的气氛迅速被推向高潮。
今晚的场子算是彻底被暖热了。
楼上洪瑞本来还在为贸然答应请一个月的客感到肉疼和懊悔,没想到向箖来了这么一段舞。
可能是因为长相或气质方面的原因,向箖偶尔会不经意透露出一种纯情无辜和清冷的感觉。
看她跳这种舞,顿时有种鼻血横流的反差感。
洪瑞有些兴奋,又莫名油然而生一种成就感。
可谓是痛并快乐着了。
而时云州慢慢喝着杯里的酒,状似漫不经心的看着向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向箖的这段舞不长,很快就谢幕了。
她一离开,立刻就有迫切想炫技的跳上舞台。琇書網
向箖朝时云州方向看一眼,直接绕去步梯上楼。
时云州等人已经入座。
向箖稍有些气喘,笑着跟时云州打招呼:“州哥。”
时云州瞥她一眼,轻微点一下头。
很明显感觉到这态度有点冷,向箖维持住笑容,好像并未察觉。
洪瑞:“来来嫂子,我必须敬你一杯!没文化,不会说话啊,就是棒!”
洪瑞翘着大拇指,把一杯酒塞到向箖手里。
时云州:“你叫她嫂子,有没有问过你哥同不同意?”
笑笑:“别乱叫。”
......
章晚站起来打圆场:“洪少也是性情中人啊!”
洪瑞:“是是是!”
立马把手中的酒杯转向章晚,几人举杯,虚虚地碰了下。
向箖则把手中的酒杯递给服务生,默默退到不碍眼的地方去了。
时云州喝酒稍微有点猛,虽是威士忌,一次只倒三分之一杯,但他基本上是两口一杯。
他这速度喝,别人也这速度陪。
看不出是因为心情不痛快,还是相熟的人难得一聚,索性尽兴。
不过时云州待的时间不长,还夹着烟,就说要走了。
起身,把半支烟摁折在烟灰缸里。
时云州要走,向箖得站出来送。
时云州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再后面跟着王特。
走出酒吧的门,时云州才回头看了一眼。
王特去取车,向箖靠近了,却没说什么话。
尽管她和时云州在床上亲密到那种地步,但一而再的面对只要一穿好衣服,就立刻冷淡冻人的时云州,她好像也忽然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境地。
可能情绪里有她自己都没觉察的垂头丧气。
时云州:“一个场子就把自己卖了?”
向箖:“......”
时云州:“怎么卖给我就贵的要命,给别人就这么便宜?”
向箖:“......大家都是看您的面子来的,我也是看您的面子,只是跳了一段舞。”
还是再正常不过的舞。
虽说有点性感风,但在夜店不就是适合那种?
比起脱衣舞来,那能叫卖吗?
就算是卖。
脱衣舞是卖身。
那顶多是卖艺。
向箖垂下眼睛,看自己的指甲。
心里的吐槽一句没漏。
时云州继续说明自己是如何亏了:“就算是上床,都是我在受累。”
向箖:“......”
向箖看向他。
一个西装革履的斯文人,正背对着她,一手抄着口袋,笔挺的站着,好像真不适合说出这种话来。
向箖上前一步:“虽说是您出力,但是我也累。”
向箖也目视前方,晚风浮动,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这对男女在聊什么风花雪月。
时云州睨她一眼。
向箖斗胆挽住了他的胳膊。
有些讨好的笑笑:“时总这么会做生意,怎么会赔呢?我听说有的人越赚得多,越爱说自己赔。”
她竟有本事把时云州给说笑了。
车子已经开过来,时云州扯开向箖的胳膊,朝车子走去。
打开车门,回头看了向箖一眼,然后就上了车。
向箖目送车子离开。
拿出手机,想想自己还能再说点什么“骚话”。
却见有一条时云州的未读信息。
时云州:“富春路。”
联系聊天记录,他应该是在回向箖的那条“州哥在哪睡的”。
看时间是晚上七点多。
下午发的信息,晚上才回,看来时云州今天可能是比较忙。
想一想,没印象富春路是有时云州的房子还是有什么娱乐场所。
向箖开玩笑地回:“州哥的洞比兔子还多。”
没想到信息刚发出去,已经开走的车子又缓缓停下来。
时云州语音:“说清楚。谁的多?”
向箖愣了愣。
点开又听一遍。
她感觉时云州好像在开车。
又好像没什么。
却有种燥气上脸的感觉。
看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她含糊其辞的问道:“您要不要来我的兔子洞看看?”
时云州:“改天。”
但车子却缓缓的退了回来。
退到向箖跟前,王特打开另一侧的车门。
向箖回头看看自己的酒吧,就上了时云州的车。
坐进车里。
时云州:“去办公室。”
向箖:“......”
但在开车途中,时云州拿下了眼镜。
他抬手揉揉眉心,就开始闭目养神。
向箖安安静静,许久之后,她感觉时云州应该是睡着了。
后座放着一份文件,向箖上车的时候,把文件拿起,放到一边。
她看看王特,王特也从后视镜看她一眼。
但向箖还是拿起那份文件。
文件袋上的“蓝海”二字她没办法忽视。
蓝海是向海的企业,相关的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时云州的车里。
向箖打开文件袋,抽出文件一看。
一行标头大字:蓝海集团收购计划书。
向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抽了一下。
虽然她有心理准备。
向海终将会失去他所奋斗得来的一切。
不是时云州,也会是别人。
但如果时云州是因为这个搞得这样疲惫,那向箖也只能在心里默道一声“活该”......
横出一只手来,拿走向箖手中的文件。
四目相视。
时云州改了主意:“去兔子洞。”
王特:“......”
向箖解释:“酒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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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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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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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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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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