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没睡,开始觉得有些困乏。
她以为她能补个一觉,但躺在床上,大概只是睡了一小下,睡得很浅,翻过身来,知道自己醒了,但是不肯起。
困意却越来越少,无奈又翻个身,还是睁开了眼睛。
看看时间,睡眠加赖床,其实也用去了一个多小时。
身上懒怠,磨磨蹭蹭起来。
照照镜子,眼睛有点发红。
向箖再把自己收拾好,往楼下走,走到楼梯拐角处,一眼看到坐在楼下的时云州。
她稍稍退回去一些。
然后打开了手表上的某个功能。
关闭以后,轻划表盘,表盘重新亮起,带着轻微的震动,不断冒出粉红色泡泡。
向箖:“......”
依然觉得这真是个令人尴尬的功能和特效。
因是她主动打开的,就更觉得尴尬了。
但还是若无其事的走下来。
时云州已经看向自己的手表,并朝楼梯看过来。
向箖腾地一下,觉得脸上有点烧,刚冲时云州露出笑来,就看到坐在另一边洪炀。
蒋同生打着哈欠从客厅穿过:“我头好痛,你是不是给我们喝假酒......”
蒋同生看到还站在楼梯上的向箖,声音戛然而止,轰地一下,脸烧成茄子色。
蒋同生蹭地看向时云州跟洪炀,又蹭地看向向箖:“你你你,你好。”
向箖:“......你好。”
蒋同生拔开腿,转身就走,又立刻转回来,朝时云州和洪炀大步走去。
因这人有些剧烈的反应,向箖也跟着多烧出三分脸热来。
她走下楼梯,洪炀笑着站起来:“向小姐,又见面了。”
虽然脸上飘着两朵可疑红云,但向箖也落落大方跟他打招呼。
洪炀拍拍蒋同生的肩膀:“这是蒋同生。”ωωω.χΙυΜЬ.Cǒm
笑笑:“见到漂亮姑娘就会脸红。”
蒋同生好像已经把这当成他客观存在的一个缺点,也并不介意洪炀揭他这种短。
而且他刚才是猛然一见向箖,失态了。
现在虽然还是脸红,但比刚才好多了。
连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见笑了。你好,我叫蒋同生。”
跟向箖又相互重新问了一遍好。
佣人已经帮向箖把时云州右手边的椅子拉开,洪炀示意向箖先坐,向箖坐下后,他才坐下,然后看向时云州的腕表。
洪炀:“刚才你的手表怎么了?是能自动感应美女过来么?”
然后他就立刻发现向箖手腕上也戴着同款的手表。
时云州看向向箖,向箖把两只手从桌子上拿下去:“不小心碰到了。”
时云州:“不小心的?”
向箖笑笑:“嗯。”
不过是不小心打开了手表,找出某个功能,然后又不小心设置了开启。
时云州和洪炀他们几个,昨晚难得一聚,聊聊天,酒喝了不少,睡得也晚,今天早晨便都起得晚。
而向箖早晨出去一趟回来,没有吃早饭的胃口,只想着补补觉。
这补一觉起来,竟和他们把早饭赶一块了。
佣人们正在把早饭端上来,时云州问向箖道:“早晨四点多就出去了?”
向箖:“想开车随便转转。”
因她这样答了,时云州便没问别的。
时云州:“等我忙完商会的事,就带你去度假。”
向箖一次两次三次说随便转转,时云州大概觉得她嫌闷了。
只是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好像有点冷落客人。
向箖瞥一眼洪炀两个:“等你忙完再说吧。”
时云州看着她笑了笑:“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想到就告诉我。”
对面洪炀默默剥了个白煮蛋放进蒋同生的餐盘里,蒋同生也很有默契地给洪炀夹去一个素春卷。
洪炀:“鸡蛋富含蛋白质,护肝、益脑、保护视力。”
蒋同生:“炀哥,你补点维生素。”
站在蒋同生身后侧的佣人,没忍住,抿嘴笑了下。
因为向箖是面向他们,她虽然是被吃瓜的,也不由跟着笑了笑。
时云州看向他这两位朋友:“这么相亲相爱?”
洪炀看蒋同生:“谁在跟我说话?”
蒋同生:“州哥。”
洪炀:“他看见我们了?”
蒋同生:“好像是看见了吧?”
“哦。”
洪炀点点头。
向箖倒也有些意外,感觉洪炀私下的画风,比她以为的要活泼些。
正要收回目光,洪炀却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继而垂下眼睛笑笑,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冒犯。
昨天晚上,洪炀和蒋同生都是自己开车来的,都喝了不少酒,干脆就留宿了。
虽然已经过去一夜,但为了安全,还是让人送他们回去。
向箖随时云州送他们到大门口。
时云州也已经收拾整齐。
现在时家还在主持商会,他现在已经有些迟到了。
时云州看向向箖:“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要开,等下就走。”
王特正把他的车子开出来,从向箖和时云州的身旁驶过,停在大门外等着。
时云州牵起向箖戴智能表的那只手,垂目看着她:“是怎么不小心的?再给我演示一下。”
演示倒没什么难的。
不过是先这样,再那样,再那样。
向箖抬起眼睛,却只看到嘴巴那儿,然后就果真开始给他演示。
先把手表打开,找出功能,关掉。
退出来,再点进去一次,然后打开。
向箖和时云州的两只手表,又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冒出令人尴尬的粉红色的心形泡泡。
向箖不由得抽开手,捂住这丢人现眼的表盘。
时云州却把向箖给搂到怀里:“走。”
说着就想要把向箖带着一块去开会。
向箖赶紧道:“不行,我今天有事。”
时云州:“什么事?”
向箖:“剧组杀青,我要去杀青宴。”
时云州看了她片刻,没有说话。
但他的目光侵略性太强,即便是向箖,都感觉有些顶不住。
就好像已经被他扒光了蹂躏一样。
时云州:“我这边结束了,就去接你。”
向箖:“行。”
其实她那边,还没有说定几点呢。
说定这事,时云州就捏捏向箖的下巴,又看看她,然后才转身走了。
看着车子离开,向箖转进大门,靠在墙边站了一会。
竟有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
脑袋发昏,脚也发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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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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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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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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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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