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非常阴沉寒冷。
虽然室内很温暖,窗帘也遮挡得严严实实,但像能感受到外面那种凄冷。
这种天气显然很适合待在被窝里。
被子温暖蓬松,向箖侧趴在枕头上。
如果腰上没有放着一只手,她可能会觉得更舒服。
问完那句之后,她和时云州片刻没有再说话。
她倒也安心了一些。
当然还记得她是怎么从时云州身边离开的。
竟然只是因为时云州被放了一次鸽子,她就替补回来了。
时云州的掌心干爽,而且很热。
他的体温似乎总是比她高一些。
倒是能够有效缓解一下腰上的酸软。
一下一下的,似乎真跟按摩似的。
当然如果这种揉摸能更有节奏和章法就好了。
很快手从腰部钻入腹下,温热的手掌贴住微有些发凉的腹部,就这么一捞,向箖整个人就被捞到怀里去了。
时云州已经蓄势待发,向箖被紧扎扎地罩笼在他的身躯下,然后在那种温烫里滚过一圈。
就被揉搓着乘势而上。
向箖的身体软得很,紧紧抿住嘴唇,深皱起眉头,眼神却像控诉一般。
时云州倒像是不急,好像很愿意欣赏她这种眼神。
不管向箖愿不愿意,热意都已经从身体里滚出,烧上她的脸颊。
向箖:“......你是刚从庙里回来吗?”
时云州低笑一声:“我无肉不欢,可做不了和尚。”
然后便低头去尝向箖的唇肉。
就好像他很久没吃这一味菜,确实想念极了,要一次吃过瘾才行。
向箖又被架在火上慢慢烹煮,在她又快被煮沸的时候,被时云州从背后捞了起来。
时云州的一只手像卡颈一般放在她扬起的脖子上,声音带着潮热压抑的粗喘声:“想好怎么杀我了吗?”
向箖心上一凛,混沌的神志瞬间被拽回几分。
她想起她说过,如果谁伤害向海,她就杀了谁。
而对于是否是时云州伤害了向海,她没敢直接对时云州问过。
向海正在恢复中,眼下能让他安稳恢复,肯定比查出是谁伤害他还要重要得多。
郑疆那边,自从查出一点线索,就陷入麻烦中。
向箖再次联系上他以后,就让他暂停查向海的事,先保护好他自己。
没想到现在时云州自己说出这话来。
向箖便突然感觉卡在颈上的手,像随时能拧断她脖子的绳索。
时云州:“是我的人做的。但不是我下的令,我也在查。”
他这话说的,就好像他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
他还在查,如果连他都查不到,那事情可能就会非常棘手和麻烦了。
对于他这说法,向箖其实不怎么相信。
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欺骗向箖的必要。
都知道时云州心狠手黑。
很多人都怕他,不想惹他,并不只是因为时运做得强。
而是时云州做事又离谱又疯。
他在蓝城而言,真就像一尊镇城的鬼似的。
他完全没有必要去介意向箖说过的“杀了他”,可能当个笑话听听还差不多。
而对于这件事,他也只准备交待这么多。
冷睨着向箖已经清醒起来的样子,把她狠狠送上了云端。
身体和意识的分离,让向箖仿佛经受了某种割裂的痛苦。
时云州好像完全不想听她说什么,而她也管住了自己的嘴,暂时什么都不问。
而等到他们起床,已经下午三点刚过。
已经错过了早饭,也错过了晚饭。
向箖感觉自己已经快被活活饿死了。
时云州把卧室里的浴室先让给她用。
她先收拾好,换上以前放在这里的衣服,虽是夏款,但是不冷。
从卧室出来,直接走去厨房。
可能实在太饿了,她竟然对这厨房还没死心。
还是在原来的位置,找到了一些米和干硬的意国面条。
应该还是她以前买的那些。
这次冰箱里没有剩下的酒店餐盒。
但很意外的发现了一罐干花生和一包青豆。
青豆看着还算新鲜,只是还带着壳。
向箖便泡上米,把青豆拿出来,坐在餐桌那儿开始剥豆子。
好歹是蔬菜,还是新鲜蔬菜。
这么一大栋房子,真是一点儿人气儿都没有的感觉。
向箖往香炉那边看了一眼,窗子外面似乎有个人影晃了一下。
任京在屋檐下缩着膀子叼着烟,瞧着王特确实比他潇洒深沉得多。
人王特蹲着,两根手指捏着烟,另一只手拽在他裤子上,他刚往窗子那一探头,就被王特眼疾手快给拽了回来。
任京:“王大少爷,我再说一遍,你真捏着我肉了。”
王特:“我怎么没捏死你?我从你腿上捏块肉,塞你脑子里,跟你脑浆换换,可能都比现在好使。”
任京:“......你咋还骂人呢?松松松,松开。”
弯下腰去,把王特的手给拍开了。
王特:“你就不能假装你不在?”
任京:“我就是好奇。这地方不是不让外人来吗?那女的怎么老来?”
王特:“你知道为什么时总让你在这儿看院子么?”
任京:“我武力高呗。”
王特:“哼,要不是你立过大功,早就喂了八百遍鱼了。”
任京:“......”
王特:“脑子不好,就少用!”
任京:“......郑疆说得对,就你这嘴,要不是你姓王,早被我弄死八百遍了。”
王特:“你稀罕?你稀罕拿户口本去,我把这姓换给你!”
任京嗤了一声,收拾起烟头,回屋,不跟他聊了。
而房子里,时云州走出来,看到向箖正坐在餐桌边剥豆子。
也走过去,又看到泡的米。
时云州:“饿了?怎么不打给酒店叫餐?”
向箖:“你叫吧。”
她只想吃点粥,而且这个时间,叫餐也未必快。xiumb.com
时云州也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拿起一个豆荚:“我叫得,哪有你好听?”
向箖:“......”
时云州坏模坏样的笑了下。
而向箖正好每一根手指都脱力似的发软。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时云州干活,她就不想干了。
于是把袋子往时云州那边推推,自己两臂一抱,像瘫在桌子上似的。
时云州瞥她一眼:“哼,我天生就该伺候你?”
于是向箖又爬起来,拽回袋子,继续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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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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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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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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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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