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修仙后,我把前夫骨灰扬了>第一百四十六章 喜酒
  宋瑜大喜:“霍姐姐!”可他们还来不及看清,就见戚慈毫不犹豫躬身,一头扎进了息壤里。

  有生命的活土一吐一纳,瞬间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淹没其中,刚挖出来的土坑立刻就被填平,好像没发生过一样。

  宋瑜惊呆了:“——救命啊!息壤把霍姐姐和戚前辈都吃了!”

  黄镶忙捂住她的嘴:“我的小祖宗你可放心吧!息壤吃谁都不会吃他俩的!比起他们,咱们还是先灭火,然后把村民们陆续救醒吧。”

  *

  圣树根系下与息壤早已自成一方天地,虽然外面被焚,这里依然残留着浓烈的净化之力,隔绝开污浊的障毒。

  在火势抵挡不住的关头将村民们全部收拢到根系内部保护起来,任凭自己枝干被烧毁,这是圣树最后的慈悲。

  而在跃进息壤后,他浑身都被泥土裹挟着往下落,直到突破一层薄膜状的东西,“啵”的一声,戚慈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一处异域空间。

  这里无法呼吸、无法行动、无法视物。

  他已被瘴毒污染,甫一进入这充斥着净气的领域,就感觉浑身都在被烈焰灼烧一般剧痛难当。

  但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犹豫。他的瞳孔几乎失去焦距,在红血丝遍布的眼睛里,他看不见,只能凭借本能摸索着,靠近、再靠近她一点。

  可刚才明明就在不远处的女子,他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了。

  戚慈慌乱、恐惧着,不再理智的大脑爆发狂怒,他丢弃了雷刑剑,转而用双手胡乱撕扯面前的物体。

  明明别无他物,在他眼中却幻化出无数怪物,朝他张牙舞爪扑过来。戚慈陷入狂躁的痛苦之中,挣脱不得。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在无边漆黑里,他突然听到一缕熟悉的笛音,是她常吹的乡村小调。

  在混乱和无序中,这缕笛音就是他的靶点。

  *

  霍忍冬为了抵挡黑魁的业火耗尽了灵力,最后力竭晕倒在树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只是等睁开眼睛,发现身处在一片清凉空灵的异域空间。

  周围绿莹莹的一片,似有树影婆娑,却无任何实物。

  是圣树救了大家吗?

  霍忍冬试探着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灼烧伤都好全了,除此之外,手心里好像还握着什么。

  她来不及看,就感觉周围环境一阵震荡,随后一团浑身卷着黑气的人影就跌入进来。

  瘴毒至恶至浊,在圣树的领域内,犹如落入冷水中的沸石,一瞬间就将周围的气息搅乱。

  但这好歹是圣树的地盘,那黑色人影很快就周身燃起火焰,被压制住了。但即便如此,他还挣扎着伸出双手,勉力往前走。

  霍忍冬远远望着,一开始还没认出来,到后来她发现,这被黑气缠绕的人影竟然是……

  “戚慈!戚慈!”

  他听不见、看不到,眼前好像还有无数的幻觉。霍忍冬心痛难当,看他的模样也能猜出他经历了什么。

  她都这样痛了,他又该有多痛呢?

  戚慈眼珠通红,几乎不眨。十指发黑,面颊上生出奇怪的纹路,这是堕落成魔的征兆。

  他已经越来越可怕了,霍忍冬心脏狂跳,她身体的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险!快跑!

  她慢慢绷紧了身体,可是她终究没有。

  霍忍冬无视缠绕呼啸的瘴毒黑气,缓缓靠近了那个模样恐怖的男人,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戚慈,我在这里,你找到我了。”

  “你一定会找到我,而找到我的也只会是你。”

  他没听见,抬起手想要去撕碎怪物一样撕碎她。

  霍忍冬闭上了眼,只是那双落在脖颈上的手滚烫、坚硬,并没有轻而易举地折断她的身体。

  戚慈白发披散,一双眼几乎要流下血泪。他无比艰难且痛苦地控制着自己,用指甲往自己手臂上狠狠地扎了下去,失血才勉强带来了一丝的清醒。

  霍忍冬闭着眼,忽然感觉到面前那理智全无的野兽,突然间在她的面颊边,轻轻蹭了蹭。

  然后他的声音低沉喑哑,艰难开口:“忍、冬……”

  她几乎喜极而泣,抬手一下拥住他:“我在。”

  圣树领域内是完全净场,戚慈身上被污染的瘴毒在这里以极快的速度净化,只不过这个过程痛苦了些罢了。

  霍忍冬靠在男人怀中,他们谁也不放开谁。她甚至有点享受此刻的宁静。结束一场战斗,取得了胜利,谁也没有牺牲。她甚至还有些享受丹田内空空如也的感觉。

  戚慈也不肯松开她哪怕一会,两人安安静静靠在一起,宛如两只相互依赖的鸟。

  戚慈身上涌动的瘴毒还在做垂死挣扎,已经不如从前浓烈。他那暴动的法力渐渐地偃旗息鼓,凤眸里的红血丝也渐渐消退,露出了本来漂亮的琥珀色瞳孔。

  然而伴随着理智回笼——

  戚慈看见了周围的景象,知道这里是独属于圣树的小空间。他浑然不在意手臂上的伤口,语气小心翼翼,又有些艰涩地问:“你没事么?”

  她睁开眼,一如往常的清透灵犀:“没事。”

  他松了一口气。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如果他到的晚了些,或者圣树没有救下她……戚慈手指冰凉,突然间很紧地抱住了她。

  霍忍冬不明白他为什么浑身僵硬,但是没有挣扎,很顺从地窝在他怀里。

  好一会儿,戚慈才渐渐地松手。

  可是等到抬起手,他看见自己还没有变回去的黑色指甲时,他突然间想起来,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算不得好看,甚至是丑陋且狰狞的。

  她是不是吓到了?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修士被瘴毒污染后失控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被她看见的一面。

  霍忍冬靠在他肩上,丝毫看不见男人此刻的表情。她有些担忧其他圣树村的村民,看了看周围环境就想要起身。结果突然间就被戚慈按住脑袋塞进了怀里。

  “你灵力消耗过大,我带你离开。”

  霍忍冬没发现他的语气有点不对:“我没事,你才刚恢复清醒,我可以自己走。”

  戚慈怕她看见他脸上丑陋的魔纹,立马道:“不,你不行。”

  霍忍冬愣住,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下一秒她想要抬头看看他,整个人忽然被他往怀里一带,打横抱起来。

  戚慈迈开腿,往前方巨大圣树的虚影走去,霍忍冬期间好几次想要从他的怀里抬头,都被他给按进了胸膛里。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突然间跳下他的怀抱,同时扯住了他的胳膊,抬起了头。

  于是,她看见了戚慈入魔后的脸。上面有狰狞的魔纹,像是黑色的纹身,爬满了半张脸。

  男人猛地瞳孔一缩,立马侧过了脸,面色一下子变得非常苍白,好看的薄唇也紧紧抿着,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凶兽。

  他侧过脸去,脸色难看且阴郁,双手握拳,已经用力到发白。

  戚慈很清楚,她应该刚刚就看见了他最不堪的一面。甚至是他还没有恢复理智时的模样——修真界中人以此嘲讽他也非一天两天了。

  可他就像那个亡羊补牢的人,仍然想要努力地遮掩一二,不想去面对最难堪的现实。

  她会害怕,会嫌弃他么?毕竟他已经像个入魔的鬼一样了。

  等了一会,戚慈没有听见恐惧、惊讶的声音。他只感觉到了一只柔软、温暖的小手,缓缓贴上了自己的脸。

  他听见她用温柔的声音说:“不难看,我很喜欢。”

  霍忍冬笑了笑,用纤白的指尖描摹他脸上丑陋的魔纹,动作很轻很慢:“连起来,有点像祥云呢。拨云见日,即见天光。”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把魔纹比作祥云?

  这一刻,他的心脏像是翻腾着滚烫的岩浆。

  ——灼热、滚烫、翻涌。

  戚慈猛地低头,一把抓住了她还贴在他面颊上的手,他盯着她的视线变得炙热又偏执,像是一团热烈而滚烫的太阳火。

  霍忍冬却毫无躲避,两人对视着。戚慈忽然把她一下拽进了怀里,低下头,炽热的双唇噙住她的唇瓣,吮吸、啃咬,将她的滋味全都吞入口中。

  霍忍冬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两人的上半身紧紧贴在一处,他们就在圣树巨大的虚影下亲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慈近乎执着地低下头,把她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表情非常执拗地看着她:“你听好,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了。”

  霍忍冬笑:“那你想如何?”

  戚慈很认真:“做我的道侣,好吗?”琇書蛧

  他们靠得非常近,近得能够听见他的心跳,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的深情。

  霍忍冬只觉得勾缠着彼此小指的红线变得发热发烫,她好像一直在等待这一个回答。从开始,到结束。

  “好。”

  戚慈心中狂喜,他方才理智被吞没时的躁动又上来了,晕晕沉沉地看着眼前满心满眼喜欢的姑娘,抬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

  霍忍冬眼前一花,就见自己又换了个地方。

  ——戚慈竟然丢出来了座移动洞府,一座三层的精美雕花小楼。装潢摆设都是女儿家喜欢的模样,精致小巧,无不奢华。

  他们二人正坐在小楼三层的主卧房里,也不知他是以什么目的置备的,竟然连床帐、床帷都是喜庆的大红色,窗纸上贴着喜字剪画,桌面上还摆着龙凤蜡烛、喜酒、圆子花生等物。

  霍忍冬目瞪口呆,竟不知道他偷偷准备了这么多。

  “你愿意吗?”

  “余生,我必用生命保护你。”

  戚慈呼吸急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霍忍冬看着面前这张俊美非凡的脸,身体比脑子的反应更快,她似乎是出于本能,软了腰肢贴上去,抬手搂住他的腰身。

  她整个人窝在了他的怀里,两人含情脉脉坐在大红喜床上,她的脸往戚慈胸膛贴,透过单薄的衣料感受到他身体源源不断的热意,还有敲击着心腔的稳健心跳声,急促、有力。

  她心头也是怦怦跳的,忽而耳朵一热,有湿热的触感覆上来,还有炽热的呼吸喷吐在脸上……是戚慈含住了她的耳尖。

  他动作很轻,正用牙齿在她耳尖上留下浅浅牙印,他看起来很高兴,但是没说话,只是激动地抱着她亲个不停。从耳朵一路落在腮边,最后停留在嘴唇。

  随身衣物一件件落到床下,碍事的阻挡被除尽,满是薄茧的手掌贴上柔滑皮肤的时候,霍忍冬还是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戚慈硬生生刹住车,直起身子下床,他竟去桌上取了两杯喜酒过来。

  霍忍冬在灼热的视线下,红着脸饮下这杯喜酒,只引得面容如红霞,勾得某人眼神发直。

  他准备的喜酒没有果香,也没有花香,在口中残留的滋味尚有些辛辣。但戚慈拥有无与伦比的热情,他缠着霍忍冬小巧的舌尖,要把喜酒所有的滋味都渡给她。

  圣树领域内只有他们二人,无旁人打扰。

  雕花小楼微微颤抖摇摆,好像被风吹动的树,只闻一两声吟哦,从未关严的窗缝泄出。

  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细见肌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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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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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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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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