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赫连少爷口味还真重,连自家的小保姆都下手。”
“这有什么稀奇,要是我家有这样的绝色保姆,我也会呵呵呵!”
“我看可以,要是哪天赫连少爷玩腻了,你可以跟他讨要讨要。”
“”
一时间,不堪入耳的话越来越多,赫连暮森脸上已是冰霜敷面。
封夫人也听到了一丝闲言碎语,嗔了封婉一眼,不好意思地看向冷落雪,“冷小姐别见怪,婉儿她年轻不懂事,不知轻重,请你谅解。”
“据我所知,封小姐比落落还要大几个月!”赫连暮森冷冷地盯了封婉一眼,仿佛能剜人骨肉般。
封夫人有些尴尬,低声道:“是我教女无方。”
封婉不仅不收敛,反倒瞪了自己母亲一眼,“你为什么总在别人面前贬低我,你怎么当妈的?”wWW.ΧìǔΜЬ.CǒΜ
“封婉!”封霆岳一声低吼,“向你母亲道歉!”
“哼!”封婉将头偏向一边,“我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错!”
封霆岳还要发作,被妻子温婉地一扯,“霆岳,她毕竟还是小孩子,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要再呵斥她了。”
封霆岳无奈地拍了拍妻子的手,“秋儿,你总是这样护着她,可是这丫头”
“老先生还等着我们呢,不要太失礼了。”封清秋依然笑的温和。
封霆岳点点头,朝赫连暮森道:“暮森,冷小姐,我们先过去给老先生贺寿,等下再聊。”
“封先生请便!”
赫连暮森面无表情地应着,只是垂下眼睫,看了看冷落雪的神情,眼底涌出温柔,“落落,我们也去给爷爷他贺寿。”
一直低头未语的冷落雪,仰起头,淡淡地说了声好,似乎方才的小插曲与自己无关。
赫连暮森挽着冷落雪先封家人一步走向赫连一雄。
众目睽睽下,被赫连暮森冷眼对待,封婉气得跺脚,“森哥哥”
“婉儿,你不是准备了礼物给赫连爷爷吗,你拿过去给他,老先生一定很开心。”封夫人提醒着封婉,也是不想她再继续任性。
封婉得到提醒,想到冷落雪不过是个穷学生,肯定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顿时又眉开眼笑。
她朝自己的母亲笑了笑,“谢谢妈妈,我知道怎么做了!”
看着封婉阴晴不定,封氏夫妇也是暗自叹息。
赫连暮森牵着冷落雪的手,走到赫连一雄身边,朝赫连一雄问了安,然后便拉着冷落雪直接在赫连一雄身边坐了下来。
赫连一雄虽然心头有些不悦,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封婉走上前来,“爷爷好。”
“婉儿来了,嗯,乖!”赫连一雄微微笑着。
封婉笑得十分甜美,捧着个精致的盒子在赫连一雄面前,然后打开来。
“爷爷,这是我送您的寿辰礼物,还望爷爷不要嫌弃。”
“不必客气哟,竟然是围棋啊,还都是青玉和墨玉做的,真难得。呵呵,婉儿有心了。”
赫连一雄连声夸赞,让管家将围棋收起来,然后招呼着对方,“来来,坐到爷爷身边来!还有你们夫妻俩,都坐在这,别客气!”
封婉得意地瞥了一眼坐在赫连暮森身边的冷落雪,也不客气,直接在赫连一雄另一边坐下。
封霆岳带着夫人道了声谢,也入了坐。
这时,封婉朝坐在下首的赫连清梦瞄了一眼,赫连清梦会意,放下手里的食物。
她对冷落雪道:“冷小姐,封婉的这份礼物是不是很特别啊?”
冷落雪正喝着果汁,被人点名,只略微抬眸,没有任何情绪地道:“只要是用心的礼物,都是弥足珍贵。”
她这句话一出,倒是让四周的人微微一怔,然后点头赞许。
赫连清梦笑道:“冷小姐说的对,想必,冷小姐准备的礼物,定是费了一番真心的,不知道冷小姐送了爷爷什么礼物呢?”
冷落雪摇了摇沉淀的果汁,目光淡然,“我的礼物很小,也没花多少钱,对其他人来说,不足为说,但是对赫连老先生来说,我想,这礼物,他应该会很喜欢。”
“又小,又没花什么钱,冷小姐,你是不是小气了点。我听说,我堂哥可是给了你一张黑金卡,卡里的钱,对你一个穷学生来说,可是取之不尽啊!”
赫连清梦阴阳怪气的话,又让四周的人好奇起来。
黑金卡?这赫连少爷对保姆可真是出手大方啊!可见这小保姆在那方面定是下足了功夫
接收到有些人赤裸、裸地朝冷落雪露出邪佞之光,赫连暮森脸色微沉,“清梦,我给落落的卡,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那是她该有的。至于她要怎么用,她喜欢就好,外人,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事实上,冷落雪还从未用过他卡里的一分钱。
“堂哥,你这话就不大对了,冷小姐又不是你的妻子,怎么能说是她该有的?我是怕你被某些人的皮相给迷惑,白白地丢了银子,还被人当猴耍!”赫连清梦噘着嘴。
赫连暮森眸光划过厉色,“原来,我赫连暮森在你们心中是个没脑子的,只能被女人耍的团团转?”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赫连清梦赶紧摆手,“堂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住口!丢人现眼!”赫连飞虎瞪了赫连清梦一眼,然后用眼色示意她不要多嘴。
赫连清梦再也不敢胡乱开口,气闷地对赫连暮森说了句,“对不起”
一旁的赫连清御只有十二岁,不大能理解场面上的风云变幻,扯了扯姐姐的袖子,“姐姐,你为什么要对堂哥他道歉?”
“小孩子懂什么,吃你的东西!”赫连清梦正找不到发泄口,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一旁的赫连姗姗笑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看向云淡风轻的冷落雪,“冷小姐,不光清梦她好奇,我也好奇的很。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想来,定是十分贵重之物,你把礼物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吧!”
“是啊,是啊”
大家被两姐妹前后一说,也是很想看看是什么礼物。
冷落雪放下琉璃杯,心头暗叹:看来,这酒宴还未正式开席,连杯果汁都不能喝个消停了。
“既然大家非要我现在就献丑,为了能把这果汁喝完,我也就如大家所愿了。”
她的话,说的很随意,但是仔细一听,大家似乎有所觉悟。
人家果汁都没喝完,就被逼着献礼,是有点说不过去。
冷落雪起身,从随身携带的蕾丝小手包里,取出一只精巧的盒子,盒子的大小,与平时放戒指的盒子差不多大。
赫连清梦嗤笑一声,“果然礼物很小,可别告诉我,这里头是戒指。”
那她真要笑死了。
冷落雪没有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难得认真的将盒子呈到赫连一雄面前,打开来。
她用手指挑起盒子里的礼物,一根金色的项链悬挂在指间,在灯光下闪着金光。
众人哂笑,原来,只是一条普通的金项链,外加一个心形吊坠,这老土到不能再老土,何况,还是送给长辈,未免有轻浮之嫌。
冷落雪不理会四周的嘲讽,将项链郑重地交到赫连一雄手中。
赫连一雄将有些分量的项链掂在手中,看着神情有些肃穆的冷落雪,一时不明白其中之意。
“赫连老先生,听说您二十岁便与暮森的奶奶成婚,到今年,正好是五十年。”
一听对方提到了自己死去的发妻,赫连一雄手心微微一抖。
冷落雪这才勾起一抹浅笑,“真挚的情感,不一定是那人不在身边了,情感也跟着随风而散。
真挚的情感,原本就是,你走了,回忆还在;你离开,气息还存;哪怕此生再无相见之日,我的心,依然住着你!”
一番类似告白的话语,让大家听得一头雾水。
但是赫连一雄显然神情已变,饱经沧桑的双手,打开了那颗心形吊坠。
当看到吊坠里藏着的一幕,他瞬间僵硬住,然后手抖的更加厉害,手指不由自主地在吊坠里摩挲。
众人越发云里雾里,看到老先生竟然双眸含泪,更是愣住了。
只听冷落雪继续道:“人生的婚姻只有一次五十年的金婚,您一直未再娶,就是对故人最好的怀念。
这长长的波浪形链子,这镶着琥珀石的金色心形怀表,都是见证您与赫连老太太的钟此一生。我想,任何礼物,在您心中,都比不过您妻子的莹莹一笑,无声祝福。”
听罢冷落雪的介绍,众人这才好像听明白了,原来对方送出的是一块怀表。
不禁暗中点头,认为冷落雪送的礼物,是今晚最用心,也最让主人钟意的礼物。
封婉很是不服气,站起身,假笑道:“赫连爷爷,这里面藏着什么啊,让我看看吧!”
她伸过手,就要接过赫连一雄手里的怀表。
赫连一雄猛地拍掉她的手,厉声道:“不准碰!”
那瞪向封婉的眼神,就像碰到脏东西般厌恶。
封婉当即吓得惊在原地,好在被封霆岳一把拉回到座位上。
冷落雪面色淡淡,任何时期都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只是见到老先生动怒,便道:“老先生不喜欢?看来,是落雪唐突了。”
“不,你做的很好,很好。”
赫连一雄看向冷落雪,朝她点点头,脸上的厉色不再。
他抚摸着怀表,舍不得松手,眼里的泪光还在闪烁,低声道:“十几年了,她离开我十几年了她一直不喜欢照相,更不喜欢跟我合影,说是,照了相,不吉利。没想到,你能把我和她年轻时的照片合成在一起,还配了她喜欢的曼珠沙华做背景,你真是有心了”
听到这,众人更是明了,也更是对冷落雪钦佩不已。
冷落雪却只是淡若清风,“您喜欢就好。”
说完,她在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下。
送赫连一雄怀表,也是受到了当年母亲送给她那根项链的启发。
母亲的项链是一根白金项链,也是这样的心形吊坠,吊坠外面,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
自从母亲离开她后,她每天除了等候母亲归来接她,便是打开那颗吊坠,看着里面的图案发呆。
里面,是一张有些泛黄的童年照,一个男孩与一个女孩坐在草地上,笑的一脸天真灿烂,年纪大概十几岁左右。
吊坠的心形盖子背面,刻着两个篆体小字,只是当年年幼,她看不懂。
她只知道母亲叫冷出尘,知道那项链是父亲送给母亲的信物
冷落雪敛起思绪,抬眸一看,正对上赫连暮森看着自己的一双墨眸,里面,含着她能看得懂的深意。
他,居然在邀功。
好吧,的确是因为赫连暮森跟她讲了有关于老人的一段姻缘,她才能想到送老人这样别出心裁的礼物。
冷落雪弯起眉眼,对赫连暮森笑的无邪,表示,我知道了。
赫连暮森满意地弯起了一个弧度,对赫连一雄道:“落落说,这样美好的东西,应该佩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爷爷,您这个寿诞啊,有奶奶陪着,再不孤单了。”
闻言,赫连一雄展开了眉头,将怀表放进了上衣的衣兜。
手下意识地按了按胸口鼓起处,赫连一雄顿觉空了多年的心,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注入,温情一片。
见不仅没能看到冷落雪笑话,还让赫连一雄对冷落雪刮目相看,封婉几个人是恨得牙痒痒。
赫连酉权朝封婉那边看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当初得知封婉暗恋赫连暮森,赫连酉权就积极搓和两家联姻。
为了让赫连一雄和封霆岳答应,赫连酉权可是两边都做了大量工作,好不容易才说服两家长辈同意联姻。
如今,眼看就要联姻成功,封婉答应说服封霆岳给他的那块地皮也马上划进他的名下,哪里料到半道杀出个冷落雪,坏了他一步好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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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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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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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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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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