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车内后座上的男人,不容拒绝地向她吐出两个字。
冷落雪在车门前徘徊,狐疑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说清楚,我还要回宿舍呢,要不然,值班老师又要把我好一顿训。”
“我刚才没说清楚?”赫连暮森一点如漆的眸子在暗影中闪着光。
冷落雪一副对方脑残的样子看着他,“什么鬼?说话能不能不打哑谜,说直白话对你来说很困难吗?”
赫连暮森伸出一只手,忽然抓住冷落雪的腕子,一把将她拉上了车。
冷落雪还没坐好,对方便已欺身而上,将她圈在椅背上。
“那你听清楚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新婚之夜,除了洞房花烛,新郎新娘还能干什么?”
冷落雪顿时大脑空白了两秒,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忽扇忽扇的长睫毛,刮过赫连暮森挺直的鼻梁,瘙痒的赫连暮森心头一阵悸动。
毫无预警的,他头微微一低,唇便落在了冷落雪的唇上,甜蜜的滋味,勾起了他第一次亲吻她的画面。
趁着对方再次愣神之际,赫连暮森加深了这个吻。
阿奴很识趣地升起了挡板,然后下车,将后座还没有来得及合上的车门关上。
话说,少爷吃素太久了,这一沾点荤腥,就各种把持不住,迫不及待地搂着美娇娥就啃。
啧啧,画面太劲爆,他还是先不上车的好。
车内,冷落雪挣扎了许久,才虎口脱身。
她气恼地推开赫连暮森,看着男人脸上未消退的红晕和那迷离勾魂的双眼,她越发气急,一张口,对着男人的脖子就狠狠咬上一口
让你丫的占我便宜!
听到男人嘶的一声低喊,冷落雪这才觉得心里那口闷气抒发了不少。
她取下皮筋,撩了撩微乱的长发,将头发重新扎好。
赫连暮森摸着隐隐作痛的脖子,暧昧地道:“新娘给新郎留下的新婚礼物,居然这么别致。娘子,你果然与众不同,为夫的眼光真是不错。”
冷落雪笑的冰凉,“相公,你下次要是再敢这般造次,为妻我,可就不是只咬一口了!”
“随你,咬多少口都可以,只是,能不能换个地方咬”
赫连暮森捉住冷落雪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眼神流露出少许的狼光,“比如,这里,再比如,这里”
他按着她的双手,一路往下。
冷落雪感觉自己是和一头色狼在一起,嫌厌地甩开对方的手,气到语无伦次。
“神经病!色坯!你我悔婚了,我不要跟你这头色狼在一起!唔”
还没有发飙完,她的嘴竟然又被对方堵住了。
这次是带着惩罚性质的狂吻,啃咬
冷落雪不知道汽车什么时候开启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到了南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抱下了车。
晕晕乎乎之际,她只知道,最后,她被男人抱进了所谓的洞房。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隐隐流水声,躺在宽大出奇的柔软大床上,冷落雪眼望天花板,心脏突突跳得厉害,脑子也在疾速跳跃着。
这男人不会来真的吧?
冷落雪一个激灵坐起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她才十九岁啊,还是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跟一个男人领了证也就算了,还要她献身,打死她也做不到!
抓了抓头发,冷落雪爬下床,决定还是跑路。
她才刚刚走上几步,浴室的门忽然被打开,男人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就出现在她眼前,刚毅性感的线条一览无余。
“去哪儿?”男人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冷落雪紧张地站在原地,然后指了指门,“我,我想出去喝水。”
赫连暮森瞥着冷落雪,走到她面前,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扑面而来。
冷落雪不禁舔了舔唇,后退了两步。
“先去洗澡,我去帮你倒水喝。”赫连暮森目光如炬地盯着冷落雪。
冷落雪有些局促不安,话说,洗完澡后,他是不是要
冷落雪赶紧又摇了摇头,“太晚了,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那个,你家,有没有客房,我,我,我去其他房间里洗也可以。”
“你怕我?还是,怕我对你做什么?”赫连暮森逼近冷落雪,言语带着一丝撩人的气息。
尤其是,他几乎半果的身材,完美地呈现在冷落雪面前,看的冷落雪暗自吞咽了好几口口水。
她敢肯定,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然可恨的是,自己竟然有成为花痴的潜质,这简直就是她的耻辱!
冷落雪又往后面退了退,男人又跟着上前几步,冷落雪再退
最后,她腿被什么给绊到,整个身体就要往后倒下去。
出于求生的本能,她急切地伸手胡乱一抓,想借着其他物体让自己不会倒下。
她成功地抓住了一物,但是也成功地被她扯了下来。
再然后,男人高大的身材连带着朝她压降下来,两人双双倒在了大床上。
赫连暮森闷声低哼,双手撑在冷落雪两侧,表情一言难尽。
冷落雪右手还举着那条被扯下的白色浴巾,大脑里一排乌鸦飞过。
她居然,把赫连暮森裹体的浴巾给扯掉了?那么,此刻男人的身上,成了全、裸?
“落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为夫洞房吗?”
上方,是男人戏谑又咬牙的声音。
冷落雪双眼一潮,都要哭出声来。
她真不是故意的,天啊,该死的,她都做了些什么
“你,你快起来啊!”
感觉到肚子上,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胀大,冷落雪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求救似的看着男人。
赫连暮森也不好受,身上空无一物,身下又是个绝世美人,尤其是她身上散发的幽香,夹着某种熟悉的记忆,就好像迷药一样,让他血液止不住沸腾冲动。
但终究不想真的吓坏了对方,赫连暮森手支撑着身体,尽量不碰到对方。
“要我起来,你好歹把浴巾还我,莫非,你要我全、裸出镜?”
冷落雪闭着双眼,连忙将浴巾递给赫连暮森。
片刻后,她只觉得身体一松,头顶传来男人一声嗤笑。
“我看光了你,你又看光了我,我们,这算不算扯平了?”
冷落雪面上一阵羞臊,没好气地回道:“我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不要乱说你,你弄好了没有?”
回应她的,是房门被拉开的声响。
冷落雪偷偷睁开眼,发现男人已经不在房内。
她拍拍胸口,站起身,跑进浴室,将浴室门反锁。
她背靠在玻璃门上,脑子里回想的画面,令她血脉喷张。
她刚刚在扯下浴巾的那一刻,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实在太吓人了!
如果,那就是传说中的神器,天啊天,她将来是不是会痛死在那神器下
冷落雪跑到水龙头前,往自己脸上猛泼了几捧冷水。
她为什么脑子里会一直回放着那个庞然大物?她不是个欲女啊!
时间过去将近半个小时,放在桌上的热牛奶都不再冒热烟。
赫连暮森眉头拧了拧,几次望向浴室玻璃门那。
最终还是不放心,他起身过去,敲了敲门,“洗好了吗?”
里头没有回应。
赫连暮森再敲了敲门,侧耳倾听,里头没有流水声。
“落落,落落”
直到男人要撞门而入时,浴室里才传来冷落雪悲催的声音。
“我,我忘了拿换洗的衣裳”
听到回应,赫连森紧张的心才得到舒缓,但也是很无语了。
这丫头看着聪明的很,怎么处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
好在,他让人已经备下了冷落雪的睡衣和一些家常衣物。
打开衣柜,他挑出一套睡衣,又敲了一下浴室的门。
“开门!”
冷落雪裹着毛巾,颤颤巍巍地拉开一道门缝,刚好可以伸出一只手。“你,给我吧!”
莹白如玉的藕臂,还泛着热水冲洗后的一层粉红,赫连森将睡衣递给冷落雪,指尖状似无意地在那手臂上扫过。
冷落雪像是触到了电流一般,赶紧缩回了手,砰的一声,将门紧闭。
赫连暮森将手指放在鼻尖轻嗅,这味道,很不错!
等赫连暮森为冷落雪重新置换了一杯热牛奶时,冷落雪才踟蹰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很困,昨晚几乎一夜未眠。
今天晚上练舞的时候,已经消耗了她仅剩的体力,刚刚在浴室又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她现在,只想一头栽到在床上昏死过去。
一杯热牛奶递到了她面前,“喝了牛奶再睡。”
赫连暮森说完,就走到床边,将覆在上面的薄被子一掀,就那样自然地躺了下去。
见此情形,冷落雪才喝下的一口奶,差点喷了出来。
她安抚下自己的情绪,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道:“我睡相不好,我,还是睡沙发吧!”
男人微闭着眸子,淡淡道:“随你。”
看上去,应该也是困了。
可不是吗,都快凌晨了,他能不困吗!想到此,冷落雪放心地将剩下的奶一口气喝光。
她从橱柜里找来一条毛毯,熄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壁灯,然后就抱着毯子倒在了沙发上。
这一天,她真是太累了,身心都疲惫,没过几分钟,便与周公约会去了。
听着沙发那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在壁灯的反射下,璀璨如星辰。
赫连暮森悄然下床,走到沙发旁,微微一弯腰,将一双臂弯伸进冷落雪身下,将她抱起,然后轻轻地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他挨着冷落雪身边侧躺下,眸光始终盯在小女人的睡颜上,几许深思,几许复杂
第二日,冷落雪从睡梦中醒来,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而身旁,居然还躺着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
晨曦的光透过纱帘,和煦地沐浴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以往的冷酷严肃。
他的肌肤清透干净,这精雕细琢的五官,性感律动的喉结,以及那敞开的衣襟无一不引人犯罪。
视线越往下,冷落雪就越发觉得嘴巴有些发干,下意识地舔了舔粉嫩的唇瓣。
男人忽然睁开了清亮的双眸,她猥亵的小动作,顿时被逮了个现行。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要睡到床上来的”冷落雪立刻清醒过来,红着脸解释。
“手放在我那里,也不是故意的?”赫连暮森戏谑地看着冷落雪。
冷落雪一惊,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真的搭在了人家身上,还是搭在那不可描述的地方。
她慌忙缩回手,坐起来,又摆摆手,“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别误会啊我说过,我睡相的确不好的”
她昨晚一定是梦游了,才会跑到床上来。
赫连暮森微微起身,单手慵懒地支着头,看着冷落雪,悠悠地道:“睡相不好,醒了还一直对我盯着看,赫连太太,我能认为,这是你给为夫的一种情趣么?”
“情、情趣?”
冷落雪眨了眨呆萌的黑眼睛,下一秒反应过来后,她拿起一只枕头就朝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砸去。
“趣你妹!”
愤愤地下了床,冷落雪便去往洗漱间进行洗漱。
换好衣服出来后,发现赫连暮森也已经穿戴整齐,手上,还拿着一只盒子。
他将盒子递给冷落雪,“给你的新婚礼物。”
冷落雪讶异,只是听到新婚礼物几个字,脸上莫名地烧了起来。
她打开一看,忽然眼睛一亮,“是那把宝刀?”
赫连暮森唇角弯起,他就知道,她喜欢。xǐυmь.℃òm
冷落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一个亿拍的,你就这么送给我了?”
赫连暮森酷酷地又指了指盒底,“刀下面还有一张黑金卡,你想买什么,尽管刷就是了。”
冷落雪眼里放着光,没有去看那黑金卡,而是拿出宝刀,在阳光下仔细端详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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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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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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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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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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