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不是吹牛逼还得喝茶人品鉴。
不过单论秦岭南山采茶区的高级茶叶,每年的产量也是十分稀有,比如品牌最为响亮的“方山云雾”和“秦岭盘山古道”这两种茶,对茶叶稍微有点了解的陆为民都知道,他们的品质属实丝毫不输于西湖龙井,二者的售价基本都能达到每公斤三千五到四千元左右,但是比起特优级别的西湖龙井,在品牌和市场的认同方面,确实还是不能比的。
“在西州市、西秦市和天台等地,一般情况下茶农们种植茶叶一亩能够得到两百元的补贴,但是买一些茶叶相关的机械设备,政府目前还没有出台相关的政策,或者说明有什么奖励,加上昌西省本地的茶博会比较少,还有喝茶的氛围本身没有那么浓郁,如果仅仅靠着茶农自身来探索发展茶叶产业的话,阻力还是十分大的,资金、技术这些方面都是制约本地茶产业发展的关键因素。”一边走着,史玉信一边对陆为民解释,对于昌西省本地的茶叶市场,他也只能望洋兴叹,要说好茶还是有的,从高档到低档,品种也不在少数,但是在其他方面来说,做的还不是非常到位。
陆为民听到这些话,他也是非常有感触。
要说茶博会,由于专门品鉴茶叶和欣赏茶叶的人比较松散,没有联结在一起,即便有一些民间联盟,也难以做成功。
“我记得每年一次的杨凌农高会也会请一些茶农和鉴茶的专业人士过去?”
“不错,现在真正来说,昌西省的茶博会已经完全放入杨凌农高会了,只不过这个会的主题是农产品了,而茶叶……则成为了附庸风雅的产品。”讲到这里,史玉信尴尬一笑。
要说茶叶是附庸风雅的产品,倒也不完全对,在岭南一带的武夷山脉专门出产武夷岩茶和大红袍,他们的茶叶为何能在全国做的有声有色,品牌也响当当的,不仅为当地茶农带来了丰厚的收入,而且他们的茶叶还成为了岭南武夷山的一个知名品牌!
进入了后山另外一个茶园,这里的茶叶长势还算良好,看的出来种茶的人也维持的不错,应该是一个老茶农,这边的茶园广阔无比,放眼望去有近百亩之多,不少茶农都在这里来回穿梭,忙着修剪定型,为秋后即将到来的采茶做准备,看的出来,这边应该是一个联合组建的茶庄,打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条。
一个穿着灰色老旧毛衣,头戴斗笠,拿着把大剪刀的老汉刚刚忙活完,坐在石桌子上,端起自己的搪瓷茶缸就开始往嘴里灌,他着实口渴了,卸下斗笠,陆为民这才看清楚这老汉的真面目,他有些哑然一笑,“呵,竟然是老熟人!”
“陆书记!您怎么来了!”
这老汉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陆为民来青石村的时候,开拖拉机的老司机范喜,当初,村门口那条路还没有修通,非常难走,陆为民到远处来堡村的时候,提着一大堆行李,要不是热心的老范及时让陆为民上车,并送他回到青石村,还真是有些麻烦。
“哈哈哈,原来是范大哥,原来你还是种茶的好手啊,我就说谁把这个茶园打理的这么好,真是真人不露相。”陆为民竖起一个大拇指。
范喜也是非常高兴,自从陆为民来到青石村,到现在村子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都是看在眼里,就连身边不少茶农的生活也发生了改变,虽然因为种植园的事情,不少茶农改种果树和其他农产品了,有的自发去了条石场打工,导致茶园这边的茶田都抛荒了,但是这点小事也丝毫不影响范喜对于陆为民的敬佩之情。
范喜连忙请陆为民和史玉信两人落座,一边急急忙忙从茶园小房子里面的冰箱,拿出一些冷藏保鲜的水果,又拿出一套紫砂茶具,开始仔细地清洗起来,看的出来,只有这里来了比较尊敬的客人,范喜才会拿出自己这套珍藏的茶具,平时喝茶,他都是直接用搪瓷茶缸喝。
洗好茶具,范喜又拿出一罐新的青叶绿茶打开,开始冲泡起来。
“不用这么麻烦的范大哥,你给我们倒杯白开水其实也可以。”
“那哪行啊,陆书记来我的茶园,肯定要拿出最好的茶叶才行,这可是今年上一季新采摘的青叶绿茶,两位尝尝。”范喜一边冲茶,一边对两人说道。琇書蛧
“其实种茶叶才是我的老本行咧,当初开拖拉机也只是去镇子里面赶集,采购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平日里也能卖一些山货,不过呢,现在村里的路全部都修通了,到镇子上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买了一辆电摩的,拖拉机现在基本很少开了,家里孩子们有事都会坐村里的大巴车去县城……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岭南那边人人都喜欢种茶叶,还能在茶田里面看到采茶姑娘的婀娜身影,早年后山茶岭也有不少年轻女子的身影,但是现在茶园里面早已看不到了。
“好茶!”
陆为民和史玉信先是轻轻呡了一口,然后一口咽下剩余的茶水,眼神皆露出惊讶之色,这新采摘的青叶绿茶喝起来没有冲劲,反而喝完之后口中还停留着一股悠长绵软的感觉,令人回味无穷。
通过了解,陆为民这才知道,今年已经五十多岁的老汉范喜,已经在西秦市至山阳县的茶叶市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了,早年他就在自己家门口摆摊卖青叶茶,自从青石村改造之后,道路修通,门口的路面也拓宽了,他就在村文化广场那边盘下了一间门面房,也是卖青叶茶,由于老范卖了三十多年,信誉和茶叶的质量,外人都是信得过的,一边外面的人都是直接到他这里订货和拿货的,现在茶园里其他的茶田主也都纷纷开始盘下门面房卖茶叶,有的开到了镇子里,有的开到了县城里面,有的是通过物联网开到了网上,在全国各地卖……
也就老范的销量能够好一些,但也仅仅够养活自己,要说靠卖茶赚大钱还是差的很远!
范喜跟青叶茶打了半辈子的交道,他告诉两人,自己十七岁就进入了苗圃场子,再后来就是继承了家里茶岭的这片祖地,开始从一个青涩少年,成长为一个种茶老手,因为对青叶茶的行情比较了解,不少愿意种茶叶的散户也都开始慢慢跟着自己干,“这片茶庄其实也是我们十几户一起承包的。”
范喜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笑道:“但是这些年的茶叶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咱们这边也没有出台相应的政策补贴,现如今青叶茶的利润已经压缩到了市面上最低价了。”
史玉信在一旁点头道:“陆书记,人工费的不断高涨属实给咱们这边的茶农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绿茶毕竟不像红茶或者武夷岩茶那些大品牌的茶叶那样叶片比较大,芽头小,一个人现在一天仅仅只能采摘两公斤左右,更别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手了,教也需要时间成本吧。”
陆为民心里稍微一核算:“这样下来人工费用着实是太高了!”
“现在像这种新的青叶绿茶,在咱们这边的价格大抵能够卖到多少钱一斤?”
范喜答道:“目前采茶的成本涨了,茶叶的价格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了,目前来说,青叶茶最高一档的售价几乎维持不变,一斤我们的定价在六百元,普通的低档茶叶我们定价为每斤三百元,一般的消费人群大多都是西州市和山阳县附近等几个大县的工厂企业老板,或者说是一些白领人群,当然也有一些打工上班的人,偶尔喜欢喝一喝,尝尝鲜。”
史玉信对这一块也是有些了解的,他帮助陆为民算了一笔账,一般两到三公斤的新鲜青叶茶就可以做成半公斤的干茶,但是这里面的采摘费用就需要一百五十元,这还不包括哪些炒茶和茶叶包装等其他的费用,“半公斤的干茶进行普通包装的话,这里面的成本费用就要三百元左右!”
史玉信直接一针见血,向陆为民指出了这个尖锐问题!
“除此之外,青叶茶采摘的人工费用这两年上涨飞快,一七年开采的时候,每斤还是三十元的价,现在每斤又涨了三元……”
陆为民心底飞速盘算,如果照这样的人工费用,自己就是搞茶产业合作社,也可能亏得血本无归!
假设一个茶园两百亩茶田的话,一年四季进行采摘,如果人工费用过高,“最为节俭的办法只能是仅采摘利润最高的春茶就行,等春茶采摘结束,再将茶树进行修剪,等到来年再进行采摘,那么这样一来,每年应该采摘春秋两季茶,就变成了仅采春茶,秋茶只能放弃,常年累月下来,茶田慢慢抛荒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茶田一旦抛荒,茶农就没有了收入来源,旧茶卖不出去,新茶也砸在了手里,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长此以往,种青叶茶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少了。
范喜续道:“所以,每当行情不好的时候,我们卖茶叶所得的利润都不够每年支付的人工费用,所以秋茶有时候宁可不采摘,以前我们茶庄最好的时候,每天要招的采茶工人都要一两百人,单单这采茶工的人工费每天就需要支付好几万,现在种茶的人少了,根本就撑不住!
如果不是今年稍微能卖点好价钱,这季的秋茶我们或许也会选择放弃了……”
陆为民和史玉信都能够从范喜的话里,听出他一丝无奈之色。
陆为民喃喃道:“这么好的茶叶,真是可惜了,难道就真没有补救之计了吗?”
“青叶茶绝不能放弃!”史玉信坚定地道,他看向陆为民,陆为民双手攥紧了拳头。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采茶也着实是一个辛苦活,试想每天在外面风吹雨淋的,一天就是给一百五,又有多少人愿意来呢?
年轻人学习能力强,去县城学习一门手艺、一门技术,一个月怎么也能拿个大几千,不比采茶叶强么?
范喜告诉陆为民和史玉信,现在这几年的采茶工也越来越不好招了,年纪逐渐呈现上升的趋势,往年还能看见二三十岁冒头的小伙子采茶,现在呢,大多数都是像他们这个年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年轻一些的也都四十多了,毕竟采茶也是一个季节性的活计,时间是比较短,前后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因为人手不够错过了这个时间,新茶就会变老,茶田照旧只能抛荒了。
“去年开始我们这边本地的年轻人都去外地打工、学习了,根本就找不到工人,所以我们经常回去旁边的乐青县和周边的一些偏远县城进行招人,那里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因为同样是深度贫困地区的原因,所以劳动力还是比较廉价的,就是距离能够远一些,我们会承包一些大巴车,每年专门去那里拉人,采茶这一个月的时间,吃住都会在青石村,每个人工费就是一天八十元,包吃住每天,完了之后我们再派大巴车把他们送回去……”
每年都会在山阳县公交公司雇佣一些专门接送的大巴车,早上五点多就出发,每天下午六点将茶叶过秤,结清每个工人的工资,然后安排他们住宿。
“这个也是一个办法!”陆为民点点头道。
对于采茶工招收难的原因,陆为民自己还是总结了两大原因。一个是因为采茶工多是农村的妇女,没有其他的工作,所以现在基本都是在当地干一些家里的农活,长期靠着补贴生活,但是采茶却是季节性的工作,很少有人愿意为了一个月的采茶薪水,而去牺牲自己的工作,其二,从另外一个方面采茶还是非常辛苦的,露天作业,年轻人不愿意过来,以前的采茶工年纪越来越大了,没有新鲜的血液,人手自然越来越少。
范喜这边也有不少老客户,有山阳县在工地办公的包工头,还有一些公司的总经理,他们每年基本都会在范喜这里购买定量的茶叶,青叶绿茶的口感着实不错,而且也算是中档茶叶,送礼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太丢面子,“毕竟给客户送一些本地的茶叶特产,有利于拉近彼此的关系,生意场上谈起来也比较轻松自在。”
一般茶叶的价格谈好之后,礼品盒的价格还需要另外在加钱,因为这里面也有成本费,但是因为总的计算起来利润也太薄,所以一般范喜他们都不会跟客户计较价钱,比较高档的青叶茶会选用木质的包装盒,比如一斤茶叶要两个包装盒的话,就会多加一百元,陶瓷的或者铁盒子会要八十块钱不等。
“如今线下的茶叶生意越来越难做,还是几年前的行情,毕竟政府部门禁止往来送礼,饭店的高档茶叶很难进入,,早些年的那些饭店里面还会买一些低档的茶叶,但是现在饭店的生意也不大景气了,有的索性换成了酸梅汤或者红糖水……”
“去年开始青叶茶的价格还比较稳定,但是再想搞好,就必须往外拓展新市场了。”范喜告诉陆为民,现在他们茶庄的青叶茶都基本上卖给自己的老客户,今年他刚好打算也在网上开始出售茶叶,但是能不能打开销路,这里还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范喜坦言,说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气。
“秦岭南山一带的茶树算是咱们这里最好的,生长的土壤、水源后非常好,自然种出来的茶叶口感也好。”
范喜还告诉陆为民和史玉信一则消息,“前些年有一个西州的大老板就曾经来山阳县里谈生意,偶然间在我们这里买了一些青叶茶,尝了一些后感觉还不错,立马就带回去了几斤,去年又开始给我们打电话,说是要再订购几斤茶叶,前阵子又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一口气提前订购二十斤秋茶寄过去,还嘱托要最高档的青叶茶,我就挑了最上品的每斤六百元的价钱卖给他。”
“这很好嘛!像这样的客户继续发展就能变成老客户了。”陆为民感叹道。
将本地的茶农散户联合起来容易,为他们再次树立种茶叶的自信心也容易,但是如何将本地的茶叶推向更广阔的市场?
很难!
“我们青叶茶在本地的竞争优势,说实话并不是很明显。不过,茶叶属实是好茶叶,就是没有一个好的销售路子。”范喜苦笑着说,他曾经也折腾过一阵子,曾经带着客户去茶园采茶、炒茶,刚刚推出的时候,确实还可行,很多外地客户都感觉有些新意,但是时间一长,大家就厌倦了,毕竟采茶是个辛苦活,很多人对青叶茶都不是特别了解,白白地糟蹋了这些好茶叶,都是图个新鲜,而且现在的群众消费都比较理性化了。
一方面,山阳县本地的茶叶供养量大体来说,还是太少了,另外一方面,懂茶的客户来喝茶都是冲着青叶茶的名气,本地的茶叶客户相对来说圈子还是比较小,加上理性化的消费,茶叶销售开始逐渐地回归到中低档次,毕竟高一档的对普通人来说,还是难以承受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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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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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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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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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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