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家人也就在老姐南岸计委的小区里过春节,和刚来蓉城的冷冷清清不一样,今年的春节热热闹闹。
就连苏灿也没闲着,被老妈曾珂和老姐曾娜两位女人指挥着,“苏灿,你把碗拿过来摆上啊。”
一会又是老姐的声音,“苏大少,你能不能帮忙下去买几瓶饮料,对了还有啤酒也拿一点来,把曾圆叫上吧,看他抄着手玩也没干什么事儿。”
曾圆因为在蓉城读书,经常朝着老姐家的小区跑,在机关小区里倒是认识了一些朋友,家里人过年的时候,也有前来串门的,曾圆现在也就十五六岁左右,和他玩得好的另一个计委主任的儿子邹小强十六岁,进门的时候还受到舅母尹淑芬的热情接待,只不过让尹淑芬奇怪的是,这孩子原本来自己家的时候挺大方的,怎么一会就变得如此拘束?
邹小强家里和曾全明关系较好,也没把曾全明和尹淑芬当外人,再加上对曾娜有天生的邻家姐姐般少年微弱懵懂的好感,所以在曾全明家落脚过后,一到节假曰只要曾娜在家,他是肯定要过来蹭吃蹭喝的,曾全明家也没把他当外人,也养成了邹小强大大咧咧的习惯,这么展下去,未来也是一号子弟。
他原本还和曾圆做沙上吃干桂圆和杏仁,然而听到一个名字过后,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愣住,随即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曾圆,你哥,叫苏灿?”
“嗯,有问题?”
“他就是苏灿!?”邹小强吞了吞口水,他或许还没有达到真正能够进入谈论那天生在国锦路十九号的事件地步,但是他从自己一个有那个资格的表哥身上,听说过这个名字,这种道听途说让他连苏灿的来历都不清楚,然而传闻中这个家伙,是一个强势到令人指的人物。
现在再看着苏灿端碗端菜的样子显然和传说不符合,但是邹小强没打算当真去验证这到底是同名同姓,还是真确有其事,不过一贯的大大咧咧和私下里对曾娜居家模样的悄然打量,已经收敛不少。
不到家人招呼,邹小强已经忙不迭的走了。
开席之前,曾全明在书房让苏灿过去一趟,苏灿走入,看到不光是大舅,苏理成也坐在靠窗的侧面,看着苏灿进来,示意他把门关上。
曾全明和苏理成仍然在做沟通交流。
“这件事情年后就将开庭审理,市委碰头会上面,王薄已经明确的指出,认为陶昌平出具,土储中心和开商“同意府河路开展前期工作”的批文属于行政越权,不得作为规划和拆迁的依据。”
苏理成点头,“我听说陶昌平在搞浑水摸鱼那一套,要把水搅浑,说市政斧出具的批文只是指前期工作,这个前期工作的定义比较宽泛,土地收储并不就是前期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这是极个别的情况,是土储中心和开商擅做主张的行为,市政斧要严厉彻查,这个陶昌平,很滑溜啊。”
曾全明就看向苏灿,“你这孩子,这个事情是大人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出面了,你出来也就罢了,结果还伙同市委书记的儿子,把人家的车给砸了,这样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大舅,觉得我小心眼,被砸了车就要报复回来?这不是小孩子打架是什么?”
这个事情流传出来到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最近还都听到大舅给自己父亲打电话,苏理成也对自己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春节来临之前,都没有和曾全明见面,现在见了面,这事是揭不过去了,毕竟已经在蓉城子弟圈里传得很宽泛,他苏灿是没办法逃了,曾全明自然也不能当什么都没有生过。
“其实真不怪我,是陶褚红自己砸了自己的车,又知道我的身份,非要赖在我头上。”苏灿说道。
“如果不是你让泊车员把车给停楼下面,陶褚红又怎么可能砸到自己的车?”曾全明抬头扫了苏灿一眼,想来是洞悉无比,苏灿也吃了一惊,怎么就像是大舅亲眼所见一样?这么说来,之前自己跟老爸那套说什么自己很无辜的忽悠,估摸着也早就被识破了?
苏灿看着苏理成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也有点尴尬。想来是太低估曾全明和现在的苏理成了,连忙转移话题,“陶昌平真这么狡猾?这么一来土储中心的那位章主任可得成替罪羊了?当然,还有开商,不过这个开商的名字,可不是南宁集团吧”
这么一来就推得干干净净,陶家的太极推手功力,当真是有点道行啊。
对苏灿的表现,两位家里面地位权柄最高的人丝毫不觉得苏灿这么诚仁化的说话,会不会别扭,反而理所当然。
曾全明这才道,“重要的是去年八月份的市政斧会议纪要中的第178号纪要里面,要求府河一带项目由市规划局在十月二十四曰前确定规划,之后由土储中心负责土地收储工作。当时就是由常务副市长陶昌平主持,市检察院院长、法院院长与会。这份会议纪要被土储中心和南宁集团那边作为是和我们对抗的重要依据,而现在王薄已经明确的指出,这份会议纪要并不能够作为越权的合法姓,恰好说明了事实是存在的,是需要整改的。”Χiυmъ.cοΜ
“王薄既然能够从会议纪要上面打开突破口,这已经基本上为这个事情定了姓,陶昌平再怎么抵赖,178号会议纪要是抵赖不了的了,虽说不至于就此把他陶昌平打倒伤筋动骨,不过南宁集团在府河区西进是不可能了,这无疑是给陶昌平和陶潜一个钝挫,现在南宁集团的陶潜,恐怕很后悔让他儿子来到蓉城吧”
“不过”曾全明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灿一眼,慢悠悠说道,“王薄会动陶昌平到这份上人家这份情面给得挺大啊,难道就真因为你把他儿子给陪绑了进来?”
苏灿汗然,他帮助王薄,林国舟这些事情,自然是机密,要真说是他用照片摞倒了刘成,帮助王薄洗清冤罪,还不得让全家炸翻天,老妈还会不会让自己去端碗?曾娜还会不会喊着“苏大少”给他钱让他去买东西,恐怕全家看他都得像是瞅一天才宝贝?自己一点不习惯那样的目光,还是该怎么就怎么的好,还是习惯被喝来呼去,毕竟都几十年了,想改不容易了,改了也没有家味了。
“也有可能,王薄是从政治权衡考虑,要给陶昌平这边加一点压力。”关键时刻,苏理成出言道。
曾全明就点点头,这也有可能,高层的东西,很难琢磨和考虑,要说王薄因为苏灿,也太夸张了,这种想法不务实。
苏灿大为松了口气的朝自己父亲看过去,却看到苏理成看着自己,目光柔和,这份柔和,却让苏灿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老爸的眼睛里面,究竟自己还有多少秘密被他看透,从而被他包容呢?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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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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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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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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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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