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娑娜眸子微微颤动,犹豫着要不要替阿卡丽敲门。沉思了会儿,她还是先行下了楼,在下面等阿卡丽。
在慎的房间外杵了许久,阿卡丽还是遵从了内心最真实的渴望,轻扣起了慎的房门。
怀着忐忑的心情,阿卡丽压抑着声线发颤道:“慎师兄,你睡了么?”
“阿卡丽?房门没锁,进来吧。”
听到慎的声音,阿卡丽走入慎的房间。一进房间,阿卡丽就看到慎一个人坐在桌前。
阿卡丽此刻的心绪紊乱异常,她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愈来愈快。她坐到慎的身边,凝视着还戴着头盔是慎,眼底柔光尽显。她动情地温声道:“慎师兄,阿卡丽这么晚来找你,其实是想将心里一直想对你说的话说出来。”
说话的同时,阿卡丽扯下了自己的面罩,又轻柔地摘下了慎的头盔。
没想到阿卡丽会突然摘掉自己的头盔,慎一脸愕然。当他与阿卡丽温情脉脉的眼神对视时,慌乱的情绪使得他不敢直视阿卡丽。
“慎师兄,其实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倾慕你,长大后更是喜欢上了你。”
阿卡丽眼神真挚地直视慎不愿与她对视的脸庞,鼓起勇气将内心深处潜藏多年的芳心吐露而出。
“慎师兄,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面对阿卡丽赤裸裸的坦白与问话,慎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且跳得一次比一次快。
他其实从小就很喜欢阿卡丽,但由于父亲的教导,暮光之眼是不能有感情的,他一直将这份情感压抑在内心深处。
阿卡丽将手心贴着慎的心口,那里炽热跳动的心已然告诉了她慎的答案。她弯起嘴角,轻声道:“慎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在生你之前就是暮光之眼了,他也跟我说了暮光之眼所谓的不能有感情是相对的。”
相对的?慎一时间懵了,他狐疑地望向阿卡丽。
“所谓的暮光之眼的无情,其实是在面对敌人时要做到没有一丝怜悯,将那些罪恶之人绳之以法,用无情的魂刃对他们实施制裁,而不是不能谈感情,不然你以为师父他老人家在成为暮光之眼后如何有你的?”
微笑着解释完后,阿卡丽双手搂住慎的脖子,眼底泛起似水的秋波,满含情意地盯着慎。
慎被阿卡丽的眼神看得心神一颤,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气,想要他和阿卡丽一样直面自己的情感。
“阿卡丽,我……”话说到一半,慎却是发现自己语塞了。
阿卡丽知晓慎多半是紧张了,她直接用更直接的方式轻吻了下慎的嘴唇,然后道:“慎师兄的心意,阿卡丽已经明白了。”
……
南山山巅的宗祠寺庙,劫一个人枯坐在供奉的精美匣子前。此时的他已然化身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介于影子与人之间的邪恶生物。
浓郁的魔气缓缓从他的体内被他逼出,他正在试图摆脱魔腾对他身体的侵蚀。
“别挣扎了,劫,打开匣子,解除我的封印,拥抱真正的暗黑奥义吧!”
“你将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忍者!”
魔腾的蛊惑回荡在寺庙内,动摇着劫的意志。他的面色极其不甘,不甘心就这样被魔腾操控他的身体。
他还没杀死慎,他还没得到师姐的认同,他还没证明他比曾经嘲笑他的那些人要强大的多,他还没让所有人仰望他……
这么多事未了,他不甘心灵魂就这么泯灭,成为魔腾苏醒的肉身!
忽然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劫的耳边响起了若有若无的琴音。
那琴音夹杂着治愈之力与生命之力,竟然暂时将想要篡夺他身躯的魔腾给压制住了。
悠扬的琴音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哀婉凄凉,却又隐隐透露着一丝希望,在劫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随着琴音的演奏,劫只感觉自己魂离九天,飘向不知方向的未来。
就在劫沉浸于这忧伤的曲调之时,一道慰藉他心的轻柔声音响起:“戒师弟,你果然在这里。”
“师姐!”劫激动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他踉跄地站起身,望着一直微笑的阿卡丽。
阿卡丽那温柔的笑容瞬间融化了他悲寂冰凉的心,让他有些感动与温暖。
师姐一定是来帮我的,她一定是想通了,选择站在我这边!劫这么在心底想道,一步步走向阿卡丽。
劫那已经不似人类的模样并没有吓到阿卡丽,反而惹得她心底一阵绞痛。
“为何均衡教派会发生这么多不幸的事……”
阿卡丽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调悲叹了一声,任由劫将他抱在怀里。
明明以前他们是那么得和睦,就算劫有点孤僻,但整个均衡教派的氛围还是那么得温暖,就像个真正的家。
望向祸乱的源头,阿卡丽将悲痛与愤恨的情绪全部加注在了那个看似华美的匣子上。
如果不是这个匣子,她的戒师弟也不会被蛊惑,从而被逐出师门;如果不是这个匣子,她的师父和师兄弟们也不会死;如果不是这个匣子,也许她的戒师弟已经在她的引导下走出了孤儿的自卑阴影……
一切的一切,皆因这个匣子而起。
想到这,阿卡丽轻轻推开劫,抬起头望着形似影子的劫,真诚道:“戒师弟,师姐知晓你并不想被魔腾操控,所以师姐这次来是想劝你放弃影之奥义,这样你就不会再受魔腾的束缚了。”
放弃影之奥义?劫一脸错愕地盯着阿卡丽真诚的眼睛,片刻后他便面目狰狞道:“不可能,影之奥义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破灭均衡,这才是真正的忍者之道!”
见劫不听她,阿卡丽心如刀割。她继续道:“师弟,其实影之奥义也是均衡教派的忍术之一,只是因为魔腾占据了它,师父才会禁止大家接触影之奥义,你现在修习的不过是被魔腾动过手脚的影之奥义,这样下去你迟早会丧失自我的!”
“你骗人,均衡之道怎么会有影之奥义!”劫不愿去相信,也不敢相信阿卡丽的话。
如果阿卡丽所说的是真的,那他这些年的抗争与努力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致力于打破均衡,到头来反而还是被均衡之道所束缚?不,他才不信!
“不然你以为师父明知魔腾的危险,为何又不愿摧毁封禁影之奥义的匣子?”
阿卡丽的这句话彻底颠覆了劫心中所信奉的暗影之道,让他有种被命运捉弄的感觉。
他此刻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师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趁半神巅峰的易大师还没到,放弃影之奥义,回到俗世中隐姓埋名,不要再争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强弱了。”
轻柔地抚摸着劫呆滞的脸庞,阿卡丽心里微微有些愧疚。
“不,我不想做普通人,师姐,就算易大师要来杀我,我也不会放弃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切!”
“师姐,跟我走,我们藏起来努力修炼忍术,等我成神,就算是易大师和索拉卡也拦不住我!”
越往后说劫的情绪越是紊乱,他语无伦次地将心中所想都知无不言地告诉给他最信任的阿卡丽。
劫执迷不悟的话语听得阿卡丽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也给浇灭了,她在心里自嘲了几句自己,哀叹自己太过天真与理想化。
现实的残酷,她不得不以最坏的姿态去面对……
垂下脑袋,阿卡丽心灰意冷地黑着脸,冷冷道:“戒师弟,你真的那么想师姐陪着你吗?”
劫听到阿卡丽的问话,丝毫没注意到阿卡丽的语气有些冰冷,且极为怪异。他只听到了她的师姐在征询他,是否要她陪着他。
喜悦之情不言而喻,劫咧开嘴,激动地摇晃着阿卡丽的双臂。
“当然,我做梦都想师姐能陪着我,从小到大,这世上只有师姐你是真的对我好!”
劫的赞美与告白并没有换来阿卡丽哪怕一丝的笑意,她的心中只有对劫的怜悯。
收拾起所有的情绪,阿卡丽在心中做了个她最不想做的决定。
她抬起头,温情地盯着劫,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与灰白的头发,掩饰起了心中的悲哀。双手紧紧地搂住劫,她贴着劫的耳畔道:“师姐答应你,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阿卡丽柔情蜜意的话语听得劫彻底放下了心底防备,他内心深处对阿卡丽的渴望已然被阿卡丽给激发。他直视着阿卡丽美丽的面容,忐忑道:“师姐,我能吻你么?”
阿卡丽并没有回话,而是缓缓闭上了发颤的眸子,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想法。
得到阿卡丽的同意,劫缓缓低下头颅,就在他快要吻上阿卡丽的瞬间,他却是浑身一个激灵,瞳孔微缩,猛地睁大双眼。
他只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逐渐衰竭,尤其是影之奥义的能量正在急速消退。
“师姐?”他浑身颤动不止,难以置信地望向阿卡丽此刻愧疚的面色。
不待阿卡丽回话,劫就痛苦地倒地痉挛。
“对不起,戒师弟……”
尽管她的心一阵绞痛,但为了劫好,阿卡丽还是忍痛抽离出劫的力量。
在抽离劫的力量的同时,阿卡丽嘴里念叨着晦涩的咒语,趁魔腾在娑娜的琴音的压制下,准备一举摧毁封禁影之奥义与魔腾的匣子。
只听一声匣子碎裂的声音,魔腾不甘的怒吼紧随而出。不一会儿,匣子就被阿卡丽给摧毁了。
倒在地上的劫在匣子被毁的那一刻,整个人朝着人类的模样变幻回来。
然而这样逆转注定要饱受常人难以承受的折磨,饶是以劫的意志,也是在这样的折磨下昏厥了过去。
待他再次变为人类的模样,阿卡丽知晓他已经失去了他所有的力量,包括在均衡教派修习的普通忍术,以及他进均衡教派之后的一切记忆。
坐在寺庙的地上,阿卡丽眼神暗淡地抱起了昏厥的劫。
这时,娑娜走了进来。她望了眼阿卡丽怀里昏厥的劫,传音道:“你确定要带他离开吗?”
阿卡丽温柔地望着怀里的劫,就像姐姐看弟弟一样。她弯起嘴角道:“是的,一切重新开始,这次,我会引导他走出自卑与自闭的阴影。”
一直躲在暗处跟踪的阿狸也是出现在寺庙里,轻声道:“那慎呢?”
阿狸的到来让娑娜和阿卡丽有些错愕,不过很快,阿卡丽就温情地回道:“慎师兄会是个好领袖,均衡教派的复兴就靠他了。”
阿狸和娑娜听了后,皆是从中听出了阿卡丽的坚定。既然如此,她们也不便多说什么。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将这里留给了阿卡丽和劫。
阿卡丽就这样抱着劫坐了许久,才听到怀里的劫发出伤心的呜咽声:“呜呜呜……”
“小弟弟,你怎么哭了?”
劫像个孩子一样,傻乎乎地哭嚷着:“呜呜呜……父亲母亲被强盗害死了,我是孤儿了,没人疼了……”
亦如当初小阿卡丽跟随师父还有慎第一次在外面碰到的他,令人心生怜悯。
眸子微微敛起,阿卡丽右手轻轻地替劫擦拭他脸上的泪珠,温声细语道:“不怕,你才不是孤儿,以后跟着姐姐走,姐姐疼你,乖!”
阿卡丽的话语听得智商与记忆还停留在孩童时期的劫心里暖暖的,他抽泣了几声,胆怯道:“真的吗,大姐姐?”
“当然,小傻瓜!”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照射入这座艾欧尼亚不知名的村落,通过易容术将自己和劫装扮成姐弟的阿卡丽牵着劫的手走在街头。
“姐姐,我想吃糖葫芦!”劫一个大人却像孩童一样叫喊着,看得阿卡丽心里一阵绞痛与悲伤。
她轻柔地虎摸了下劫的脑袋,给劫买了个糖葫芦,才继续带着劫上路。
阿卡丽一路上沉默寡言,一直在想着慎的事。此次一别,恐怕她与慎再难相见。
那份最真挚的感情,恐怕将永远存封于她的内心深处……
从今天开始,她将穷其后半生照顾傻了的劫,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
在她看来,这应该是她们三人最好的结局。
最后回头望了眼北边的天际,阿卡丽的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惆怅,眼角不自觉地划过一丝泪痕。
再见了,均衡教派……
再见了,我的过去……
再见了,慎师兄……
想罢,阿卡丽心中不再有丝毫的留恋,牵着劫快步离去。
她要逃到最远离均衡教派的村落,只有那样她才不会时不时望向那座让她难以忘怀的南山。
“姐姐,你怎么哭了?”劫看到阿卡丽哭了,他也跟着哭了起来。琇書蛧
“姐姐我只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一个谁也无法找到我们的地方……”
……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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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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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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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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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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