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发光（四）

　　什么是发光？

　　是像太阳那样的发光吗？

　　我想要的发光到底是怎样的发光？

　　我还记得《超人迪加》大结局的结尾片段里，大古拿出已经石化的变身器放在丽娜的手中，看着它随风飘散。

　　然后丽娜流着泪对大古说:“你再也不能……变成超人了吗？”

　　大古微笑:“所有人都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变成光，丽娜你刚刚也可以。”

　　丽娜含泪微笑点头。

　　光，我之所以那么喜欢光，就是因为小时候看了《超人迪加》。超人迪加是光之巨人，他的光能给人一种穿越绝望和黑暗的希望力量。这样的光，如此醉人，如此令我向往。

　　我想要的发光，就是这种能给别人带来希望与美好的发光。然而，这样的光，如此纯洁，如此高贵，以致于我连想一想都是奢望。毕竟，我不是圣人……

　　难道我就不能发光吗？

　　答案都喜欢藏在时间里。

　　自从我请了那个下聘礼的假之后，冷面老大对我的态度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好像，他觉得我和他是同道中人的样子。因为他是有老婆孩子的，而我，也快算是有老婆的人了。所以，嗯嗯嗯，都是有老婆的同道中人。这样也说得通，我嘞个去……

　　冷面老大已经不怎么对我冷了，而且还会拍着我的肩膀，对我开起玩笑。这，让我感觉有点别扭。毕竟，变脸变得太快了，我的小心肝跟不上这节奏。

　　不过，我还是会配合的。因为，呵呵呵，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随着2017年的春节越来越近，我们一楼车间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所以可以休息？呼，想得美。

　　二楼包装总会为我们留好位子的，不需要担心会落空。嗯，哪里需要去哪里，我们是好员工。因为，我们的宗旨是好好干，老板不会亏待你的！

　　二楼包装比较特别的就只有一个因素，女孩子比较多。

　　嗯，和我有关系吗？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女孩子多不多对我有影响吗？

　　没有，才怪！

　　也许是在一楼车间待久了，见多的都是阿姨们，女孩子这种生物简直就是稀有级别的。所以，在二楼包装帮忙的时候，眼睛还是会不自觉地看看女孩子。嗯，就看看而已。

　　在我隔壁组有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女孩子，身材比较苗条，乌黑长直发及腰，嗯，是个标准的美女。

　　放心，我是个有未婚妻的人，我有分寸的。对于这位美女，我只是看看，不会有身体接触，甚至连谈话都不会有。

　　要想稍稍了解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亲自靠近他，只需看存在于他周围并与之聊天的人即可。

　　那位美女身边经常都能看到有一个打临时工的男生和她有说有笑，噢，那位美女也是打临时工的，都是临近春节了，攒一点钱好回家过年的人。

　　一开始，我以为这男生是想泡她的。不过，听他们的聊天得知，这美女名花有主了，而且花也有种子了。嗯，是个已经结了婚且有了孩子的女人。

　　不过，那男生依然喜欢和她说笑，并且经常称呼那美女为“小姐”。嗯，是很有礼貌的用语。要知道在车间能听到这样的称呼，实在是难得。

　　比如说有人抱了一大堆产品放到那美女面前，那男生就会对那人开玩笑说:“你怎么能让小姐做那么多呢，应该抱给我的嘛。”

　　听起来有些幽默，但“小姐”这称呼在那美女身上真的产生了一种高贵的感觉，就像富贵人家里的大家闺秀。毕竟，那美女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确实真的很像有修养的气质小姐。

　　所以，当那男生称呼她为小姐的时候，我都感觉她好像会发光的样子。一种与众不同的光，就像出于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在污泥之上发出的美丽光芒一样。

　　或许，发光不止一种吧。

　　在二楼帮忙的期间，冷面老大有上来找过我，问我:“你是不是一直工作到公司放假，不需要请假？”

　　我有些小惊讶地点点头。惊讶，是因为我没想到他会突然上二楼找我。

　　然后，他就转身准备走了。

　　我赶紧反问了他一句:“你从一楼上来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

　　他有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要不然呢？”毕竟，有好多双眼睛在看着他和我。

　　我无语地笑着摇头:“好吧。”

　　他嘴角微微提起，然后转身走了。

　　在这半分钟里，我是否在别人的眼中有发光的感觉？我不知道……

　　在二楼帮忙的期间，我还认识了好几个……阿姨。嗯，看来还是阿姨和我比较有缘。

　　认识的阿姨也是打临时工的，有的老公还没放假，自己也先打份临时工攒点钱；有的刚从隔壁厂辞职出来的，也顺便打份临时工攒点钱……

　　总之，阿姨一般都是我的贵人。我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们都会帮我。果然，还是阿姨比较温暖。她们也很喜欢对我笑，不知道在她们眼中，我会不会发光……

　　在二楼比较引人注目的是一位人物，熊大！

　　熊大是二楼包装的组长，他并不是真的叫熊大，只是因为姓熊，再加上他那方正的容貌有点熊性，因此被阿姨们为他取下了“熊大”的美称。

　　在二楼的上班时间里，多半是单调无聊的。而熊大则非常擅长与车间的阿姨啊妹纸啊开玩笑。多看两眼，会有一种“老草嫩草，老牛通吃”的错觉。还有，感觉年轻的我才是老人，而进入不惑之年的他才是小伙子……唉！撩妹撩阿姨的口才，简直望尘莫及！

　　所以呢，他的存在让二楼车间多了很多欢笑而不至于死气沉沉。就连我这一楼的人士看着他撩妹撩阿姨，心里都忍不住剧烈抽动地笑。

　　感觉在二楼车间里，他是会发光的存在。我很羡慕他发出的这种光，能给大家带来快乐的光。

　　时间继续走，终于走到了开始放春节假的晚上。嗯，公司内部十分期待的年会终于来临了！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那3888元的特等奖吗？

　　全公司的人都可以参加年会，打临时工的也可以去参加，只是不能参与抽奖。

　　好多人都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来迎接自己的好运，大奖究竟会落到谁的手中呢？我的。嗯，从贴出年会公告的那一天起，我都觉得大奖是我的！关于发白日梦的真情剖白。

　　公司包了一家酒楼的第二层来举办我们的年会，嗯，到场后感觉还可以。我只能表达还可以，毕竟我没见过大场面……

　　省略大部分不必要的情节，直接开始公司的年会。

　　一开始就是跳舞环节，我们车间的工模部派出了三男两女跳抓钱舞。嗯，没创新，没意思。抓钱舞早上经常都跳，跳都跳腻了。如果他们跳得好的话，那还说得过去。但他们在舞台上给我的感觉，是一种满眼的尴尬。算了，跳过……

　　一场跳舞过后，就会给我们来点激动的料。嗯，抽奖第一轮，四等奖300块80名，先抽20名。

　　今年抽奖用的是电脑选，每个员工的名字都在大屏幕上滚动，主持人喊停的时候，大屏幕上出现的名字是谁就是谁得奖。嗯，好像很民主的样子。

　　主持人一次次的“停”，舞台下一次次的沸腾。说实话，我当时也是好激动的！当然，我也很纠结。很希望自己中奖，但是自己若中了这些小奖的话，那大奖不就与我无缘了？可是若小奖都没中，到大奖又没中呢，不就只能有安慰奖了？嗯，纠结的人不止我一个，很多人都希望小奖不要抽中自己，自己看中的都是最后的大奖。

　　最典型的人就是与我同坐一桌的暴躁男，他一边不以为意地喝着酒，一边得意地表示让他们先抽完小奖，我们最后再拿大奖。

　　我吃着花生，心里呵呵呵……

　　第一轮抽中的人，有我们部门的祥哥和对班的一位即将要上台代表我们部门跳舞的阿姨。

　　当知道祥哥被抽中时，暴躁男和他哥等好几个人都像幸灾乐祸似的拍手大喊。那时我都分不清楚这中奖到底是倒霉，还是幸运。

　　抽完第一轮后，到我们部门的人上去跳舞了。祥哥、暴躁男、还有对班的两位阿姨一起跳应该是属于广场舞的舞。

　　本来一开始冷面老大喊我跳舞时，我以为是会跳那些很有活力、很有青春味道的舞蹈的。谁知，搭配的搭档是阿姨。完了，阿姨怎么可能会跳有活力的舞蹈？那么自然地，只能是年轻的人去配合阿姨去跳有国际影响力的广场舞了。天啊！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还好，因为请了下聘的假，所以就把我排除了。啊！我多么庆幸自己被他们排除了。

　　在还没轮到我们部门的人上台跳舞之前，我就一直关注坐在我旁边的祥哥。他一直在安静地玩游戏，安静得有点怪。

　　我笑着问他:“祥哥，你紧张吗？”

　　他转过头笑着我:“紧张呀，我手心都冒汗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就通过玩游戏来缓解你的紧张？”

　　他笑着点点头。

　　哈哈，好吧。

　　他们跳舞的时候，虽然给我的感觉有点别扭，但配合得还是可以的。至少，比工模部那边跳的抓钱舞好。

　　他们跳完之后，我们部门的人全都站起来鼓掌！自己人还是得撑自己人呀！

　　之后，有一位旗袍打扮的人事妹纸走到我们桌边递给冷面老大一张评分表，目测应该是对表演完的节目评分的，最后收集全场每一桌的评分来评选得奖的表演节目。

　　嗯，冷面老大就坐我旁边。至少有一个好处是我知道冷面老大是怎么打分的。呼……非常任性的评分标准！嗯，很任性的。

　　当抽四等奖进入到第四轮的时候，我看到了大屏幕上快速略过了我的名字，心里有点小激动，有点期待看到我的名字出现。

　　也许是心想事成吧，当主持人喊停之后，大屏幕上真的出现了我的名字！

　　那一刻，感觉挺兴奋的！就像小学的时候老师念出得奖名单中有我的名字一样。太久了！我都快遗忘这种得奖后的感觉了，尽管这只是抽奖中奖……

　　冷面老大看着有些出神的我，笑着喊我:“上去领奖呀！”

　　我才回过神来，带着兴奋与些许害羞走上领奖台，双手接过领导递给我的三百块后，大家一起合照。在那时，余光能感觉到台下的很多双眼睛都注视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心想，这是发光的感觉吗？

　　走下台之后，心里有着一种淡淡的愉悦，像湖面上微微泛起的涟漪，没有激动的起伏。感觉，似乎满足却非我想要的满足……

　　四等奖的80名抽奖结束，接下来就开始颁大奖了。嗯，是好员工的大奖，和我无关。

　　工作满五年以上的，工作满十年以上的，一年没请过假的……各类奖项脑洞打开，我就静静地看……

　　冷面老大和祥哥，还有暴躁男都有上去领奖，还有裱好的奖状，反正看起来就挺高大上的。阿姨姐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会获奖一样，都随身带了一个袋子来装奖状，她获奖好几个呢。最令我对她敬佩的是，她真的一年都没请过假获得了“最勤劳蜜蜂”奖。嗯，我只想问一问，到底是谁起了个酱紫的奖名，好像在读幼儿园的样子……

　　颁奖过后，又到表演节目的环节了。

　　这次上台的是熊大，他唱了一首我没听过的歌。他的歌声，仿佛如一只只无形的手在我的心里挠痒，那种感觉就像迎着风却飞不起来的风筝在手中盘旋……

　　然而节目效果还是要有的，节目组会安排人上去送花的。嗯，送花的是二楼车间一位结了婚的妹纸，和熊大还算聊得来吧。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妹纸把花送到熊大的手中时，熊大立刻紧紧地熊抱住那妹纸！全场的气氛瞬间躁动起来了！熊抱时间持续五到六秒，无论那妹纸如何努力挣脱。嗯，画面有些辣眼睛，有点美女被野兽占便宜的感觉，果然有熊性！

　　不过，我们腻害的冷面老大在一看到熊大上台之后，立刻就扭头安静地吃东西了，完全无视其存在。看来，冷面老大是很讨厌熊大的呀。

　　这不？在给熊大唱歌节目的评分里，全打了最低分。嗯，所以呢，冷面老大是不是评分评得很任性？不过，他唱得也确实不怎么给力……

　　到了我们车间的刘叔唱歌时，全场无不惊叹其唱功，唱得就跟唱片里的一样。刘叔已经是工作满十年的元老级人物了，尽管不属于高层领导，但一样很受人尊敬。琇書蛧

　　所以，冷面老大给他的评分全都是满分。嗯，人与人的区别就是这样产生的。

　　好，又到抽奖环节了。

　　三等奖20名，奖金500元。分四轮抽，每次抽五名。

　　这一次抽中了冷面老大，也抽中了老板，让我产生了一种这还挺公平的感觉。毕竟，老板也只抽中三等奖而已。

　　全部抽完三等奖之后，暴躁男开始喃喃自语了，感觉有点怕怕了，怕抽下去会抽中自己的概率越来越低。怕有什么用？本来抽中大奖的概率就低。呼……

　　接着又到唱歌的表演节目了，演唱的是坐在公司前台的妹纸，身材比较矮小，相貌平平再加点淡淡的冷美人气质，嗯，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和她有那么几句深入肺腑的交流。

　　她:简历给我，身份证给我。

　　我:身份证也要？

　　她:嗯。

　　我:哦。

　　她:你以前做过跟单？

　　我:是的，学习过一段时间。

　　她:那你为何不应聘跟单，而应聘普工？

　　我:我之前做的是服装跟单，和贵公司的行业不一样。

　　她:哦，好了。

　　嗯，这就是我们的简单了解。

　　好吧，看在和我有点交流的份上，我就在东东里称她为“冷妹子”吧。因为，她那不爱笑的脸总有一股寒气散发出来。

　　冷妹子在讲了几句感谢公司的话语之后，就开始唱起了她选的曲目《隐形的翅膀》。

　　本以为她的歌声真的会化成一双双隐形的翅膀飞到台下我们这些观众的背后，带我们飞。然而，她一开口，隐形的翅膀瞬间就真的完全隐形不见了，只有观众们失望的翅膀在飞翔……

　　嗯，这是冷场的节奏。她在努力地唱，台下的大部分观众都在吃东西闲聊，没有什么配合这演唱的气氛，毕竟真的唱不出气氛。

　　不过，我还是觉得她很勇敢。我想，她没理由不知道自己的唱功如何的，但她依然勇敢报名演唱，也很努力去唱。这是我所没有的勇气，很值得我敬佩和学习。

　　所以，她演唱完之后，我还是有好好地给出我的掌声。

　　我想，她也是一个希望自己发光的人。只是，她发出的光还很微弱，很多人都看不见或选择忽视。但那又怎样，至少她内心能感觉到自己发出的光，尽管微弱，但勇敢且温暖。

　　好，继续抽奖环节。

　　二等奖10名，奖金1000元。这次一轮抽完，比较刺激。

　　还没被抽中的观众都已经表现得非常躁动了，毕竟再不抽中就可能没机会了。暴躁男硬是灌了自己几杯酒，整张脸都红通通的。

　　然而再躁动也不一定能让自己的好运赶上时候，因为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了算。

　　抽完二等奖之后，我开始发现了一些规律。就是抽中二等奖的人，几乎都是主管级别的。嗯，有点怪。也许，是巧合吧。

　　最后来个压轴的表演节目，也是当晚最惊艳的表演节目。嗯，就是来自人事部的妹纸们跳印度的肚皮舞。

　　冷妹子也在其中。嗯，她们不但从服装上看上去性感无比，而且舞姿也挺撩人的，再加上节奏洗脑的印度音乐，全场气氛嗨到了最高点！一大帮人挤在舞台边竞相拍照拍视频，完全不能自拔。

　　嗯，我很安静地在台下，没有冲动。

　　安静地站起身，然后脱掉鞋子，站上了自己的凳子，眺望前方的风景。这，才是高手。哇哈哈！

　　这些人事妹纸在这场表演节目中就像是发光的存在，强烈地吸引着台下的目光。我也同样向往这种有魅力的发光。

　　快接近尾声了，又来一**颁奖。

　　或者可以说，是给高层领导发的年终奖，几乎都是过千过万的，没领过年终奖的我是体会不了他们得奖的感觉哒。

　　不过后来有几个奖令我觉得好别扭，就是老板得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奖杯。听说安排这个奖的策划人是老板儿子，这次采用电脑抽奖也是老板儿子策划的。老板儿子表示最大的功臣是老板，是他带领着公司一直往前冲的。而且，他也表示安排的这个奖并没让老板知道，是偷偷策划进行，为的就是给老板一个惊喜。

　　之后，还有两个奖杯，分别是颁给跟随老板多年的两个副总经理，可以说是老板的左臂右膀。

　　嗯，认真回想一下，顺序颠倒了。那时的画面好像是这样的:老板先上台颁奖杯给两位副总经理，颁完后准备回到饭桌时，老板儿子突然请他留步，然后让两位副总经理一起托着大鹏展翅的奖杯颁给老板。

　　嗯，老板儿子给我的感觉真的好造作。或许，这就是造势吧。但，他的策划太假了……

　　为什么呢？

　　因为接下来的抽奖，无论是一等奖的5名，还是最后的特等奖1名，被抽中的全是上层的人！其中一名还是老板娘呢。

　　在那时我才明白那种“让他们先抽完小奖，我们要抽大奖”的想法有多愚蠢，小奖没有，大奖更是想都不要想。

　　四等奖被抽中的多半是普工；三等奖被抽中的多半是组长，而抽中老板不过只是一颗***，让大家都误以为这是公平的抽奖而已；二等奖被抽中的多半是主管级别的人；一等奖被抽中的是高层领导，也就是刚领完年终奖的人；特等奖被抽中的是二楼的一位女组长，听说她老公在前些年突然去世了，她作为一名寡妇很不容易地撑起了一个家，当年公司还请员工捐款帮助过她……

　　总的来说，套路，全都是套路。

　　前一年是手动抽奖的，中特等奖的是一名普工，那才叫公平。老板儿子一来他老爸公司上班就大改革，车间很多要求都变严格了。嗯，那是好的。只是，为何连一年一次的年会抽奖都要被他带进虚伪的世界里？对于这一点，我感觉他侮辱了对台下没有得到公平的观众的尊严。

　　这样的人，发出的光都是污秽的！

　　大奖抽完了，没有被抽中任何奖的人就上台领安慰奖200元。然而，钱不够，最后变成了一人一百元。

　　在这里，我明白了，不要总觉得幸运就在未来，真正的幸运是此刻可以拥有。

　　表演节目获奖的结果也出来了，一等奖毋庸置疑是人事部妹纸跳的印度肚皮舞，嗯，代表我们车间的舞蹈节目也获得了三等奖。所以呀，不要小看广场舞，认真且用心了，它也会发光的。

　　最后，年会结束，大家放假回家过年。

　　发光，我的发光是如何的发光？

　　时间会给我答案，我会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的心，我的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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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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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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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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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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