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邵安乔坐到床边,望着病床上的男人,很是郑重地问道,好像这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闷!”
男人似是闷透了,想也不想愤愤地回答。
“我会陪你,还有,我给你带了些解闷的东西,就听医生的,下周再出院吧?”
邵安乔很是耐心地道,像是在哄小孩子,说着,还满是诱哄地笑了笑。
莫尘轩自然注意到了,却不理会,自动无视掉了。
“如果你不介意在病房做的话……”
忽然,男人神秘一笑,一把揽过邵安乔的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做、做什么?”
邵安乔当即慌了,结巴地问道,对上男人幽深而邪魅的眸,不自觉心跳加快。
刚想挣扎,却已经被男人按倒在身下!
“这还用问?”
莫尘轩勾唇一笑,邪魅而霸道。
“你哪里像是受伤的?”
心知男人力气大,邵安乔索性不挣扎了,而是无奈地道。
“所以我才要出院,只是你们都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就在这里吧。”
莫尘轩笑意加深,眸中的邪魅更加灼热,令邵安乔的血液一寸一寸燃烧起来。
“你受伤了,不可以剧烈运动。”
然而邵安乔强作镇定,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眼角却剧烈颤抖着。
“关上半身什么事?”
谁知,男人却邪魅笑着如此回敬,不等邵安乔再说什么,又补充道:“乖乖的,只许配合,不许反抗,别浪费我力气。”
说着,男人俯下身,将自己的面孔贴近邵安乔的面孔。
其实现在做这种事完全是不可以的,因为的确算是剧烈运动,而他现在严禁剧烈运动。
伤口还没痊愈,还差点危及心脏,他连呼吸都还有些困难,怎么能做那种事。
只是,他实在想捉弄下这个女人。
“怎么会反抗,我们已经是……只是……”
邵安乔更加紧张,已经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谁知,莫尘轩却听懂了。
一边将手指穿进邵安乔的发丝,他一边邪笑着,替她说出那羞人的话:“你想说,‘我怎么会反抗你的亲吻与抚摸呢,我们已经是情人了,只是这里是医院’是不是?”
见邵安乔的眼睫毛剧烈颤抖着,紧张得不像样,他忍不住笑意加深。
“想说就直说么,害羞什么?”
“我哪有……”
被识破了,邵安乔赶忙否认道,本能般推开了男人。
谁知,却不小心弄疼了男人的伤口,被推倒在一边的男人痛苦地呻吟着。
“啊,好痛……”
“这……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邵安乔一下子慌了,一边紧张地手足无措,一边担忧地询问道。
趁她俯下身子过去查看时,男人却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嘿嘿。”
他自然是装的,刚刚虽被弄疼了伤口,但也不至于呻吟个不停。
“讨厌,你骗我!”
邵安乔一下子反应过来,故作不满道,心底却暗自松了口气。
耳畔充斥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不自觉渐渐安下心来,呼吸加深,想要将男人的体香尽数吸入鼻腔。
“轩,能不能先不要出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不知沉默了多久,终于,邵安乔重又开口,郑重地重复着方才的话语。
“这不是没死么?”
似是感受到了怀中女人的不安,莫尘轩不自觉用力将她拥得更紧,一句话虽有些玩味,其中的疼惜却无从掩盖。
“我好担心你……”
邵安乔深呼吸一口,忍不住眼眶一红,险些流出两行热泪。
一想起他胸口中枪,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她就心有余悸。
“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莫尘轩目光一沉,一边抚摸着她的背,一边宠溺而疼惜地道。一双幽深的眸此刻漾着无尽的柔情,暗夜的星光一般,珍贵而斑斓。
“安乔。”
片刻的沉默,男人忽而开口,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口吻深沉而温柔。
邵安乔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他。
“这一辈子,不许再离开我……”
那是一句看似淡漠实则不安的话语,顷刻间拍下了邵安乔的热泪,“嗯,你也是……”
她重又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一边用力点了点头,一边道。
终于,莫尘轩满意地微微一笑。
轻轻推开邵安乔,他捧起邵安乔的脸,缓缓低下头去。
邵安乔缓缓闭上眸子,就在那一霎,唇上一热,那柔软而又熟悉的质感包裹住她,一股飘忽感与满足感顿时席卷而来。
回应着男人温柔而深沉的吻,她忍不住再次流出两行热泪。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幸福。
——
夜晚九点钟左右,男人终于沉沉睡去了。
邵安乔为他盖好被子,轻声走出了病房,她该去基地了。
谁知,楼道中,她却忽然接到了边若离的电话。
“若离,怎么了么,我一会儿就到。”
“安乔啊,一会儿你不用来了,你的工作我和吉姆帮你做完了,我们马上就下班了。最近你也挺累的,如果莫总休息了你就赶快回家吧!”
“啊?!”
闻言,邵安乔很是错愕,什么情况?
“别啊了,直接回家吧,不用过来了!嘿嘿,我和吉姆也要下班了噢!”
边若离说的很是率性,好似是不想邵安乔为此感到不自在。
其实今天的工作并不多,再加上她和吉姆通力合作,这会儿已经结束了。
他们知道,莫总住院,邵安乔一定是最累的人,他们都希望邵安乔可以多休息休息。
“好,我知道了……若离,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终于,邵安乔回过神来,一边点了点头,一边满是感激地道。
“不客气啦,你早点休息噢,晚安!”
“嗯,晚安!”
就这样,邵安乔直接回了家。
电梯门一打开,客厅内充斥的黑暗顷刻间席卷而来,邵安乔不自觉深呼吸了一口,却还是感到心底空落落的。
真是,才跟他分开多久,就想他了呢……
邵安乔无奈笑笑,出了电梯,转身朝楼梯走去。
洗完澡,邵安乔躺在床上,却忽然没了睡意。
不知怎么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许多回忆忽然不可控制地涌现在她的脑海。
那是儿时的回忆,还充斥着父母那模糊不堪的面容。
十岁之前,她的确是快乐的。
尽管没有很富裕的家境,尽管没有许多漂亮的衣服和玩具,可是,她就像是公主一般,被自己的父母捧在手心中宠爱。m.χIùmЬ.CǒM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美好的表象背后,却满是疮痍与背叛。
趁泪水滑落之前,邵安乔猛地坐了起来,望着那满目的黑暗忽而感到无所适从。
手忽而朝一旁伸去,仿佛身旁有什么人可以令她触摸得到。
然而,触到的尽是空空荡荡。
这个时候,要是他在,该多好……
无奈地摇了摇头,邵安乔竭力不再胡思乱想,重又躺下。
不一会儿,她终于陷入了沉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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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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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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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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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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