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有些无语。
他自然清楚先天神祇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都是些开天辟地之初便诞生的神祇。
也有一些先天而生的灵粹，在日积月累下开启了灵智，不断地汲取灵气，最终化形而出。
这一类同样能算是先天神祇。
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西方教两位圣人。
他们一个是先天庚金之气化形，一个是先天菩提化形，最后都成就了圣位！
这些先天神祇往往刚一出世便拥有高深莫测的道行，以及不可思议的天赋神通，有的还会有先天灵宝伴生。
在洪荒，这样的存在并非少数。
尤其是太古时期，几乎遍地都是先天神祇。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天神祇要么称宗做祖，隐世不出，要么就化作飞灰，再难现世。
在后天生灵占据洪荒大地的今天，还在世间活动的先天神祇更是少得可怜。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先天神祇无一不是强大得可怕！
有些先天神祇刚刚化形，便已经有了大罗金仙的道行。
偶有刚化形时较弱的，也会在日后的修行中快速变强。
这也正是金灵圣母和云中子怀疑白歌是先天神祇的原因。
不然，这完全是说不通的。
一个人族，天赋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在天仙境就拥有这么浑厚的灵力以及这样一具无双肉身！
“你们猜错了。”
白歌一手持剑屹立云端，笑着道：“我白歌就是人族，货真价实的纯血人族！”
“哼！”
金灵圣母冷声道：“莫要以为眼下天机混乱难以推算根脚，你就信口胡诌！你一个人族踏入仙道不过才短短两年，怎么可能会有这等力量？”
云中子顿时不乐意了，“人族怎么啦？你不也是人族吗？谁说只有先天神祇才能做到这些？”
金灵圣母冷声道：“吾已历经百千之劫，道德已全，他才修行几年？”
“……”
云中子毕竟是实在人，面对这质问却是说不出话了，只能求助似地看向白歌。
白歌望着金灵圣母淡淡地道：“你纵有百般疑惑，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白歌就是人族！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我为何在此驻守三山关？不就是为了防御十万大山内的凶兽精怪祸害人族吗？”
“对对对……”
云中子连连点头，望着白歌道：“说起这个，我正好有一事要问你。”
白歌已猜到他要问些什么，笑道：“兄长有何疑问尽管开口。”
云中子看了眼远处的金灵圣母，沉声问道：“金灵师姐此番来找你，乃是因为你打杀了她的弟子余元以及九龙岛四位截教门人。如今你当着我的面，将此事经过讲述一遍，不要有所隐瞒或更改。”
白歌微微颔首，“兄长放心，我自不会瞒你。”
他从自陈塘关归来说起，斩蛮石、九龙岛四圣寻仇、捉密探、闻仲率军征讨、阵斩余化、余元复仇被杀等等所有的细节全都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末了，他淡淡地道：“吾守卫三山关，身负抵御凶兽精怪之职，既是为了大商，也是为了三山关之后万里平原上的亿万人族百姓！但这些截教弟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寻衅滋事，我岂有不反抗之理？”
“如此行事，何错之有？”
云中子瞪着眼睛，目光望向金灵圣母，正色道：“金灵师姐，这其中的是非曲折你可曾听清？此事是你截教门人有错在先，我这结义兄弟只为自保有何过错？”
金灵圣母微哼了一声，冷道：“吾早已有言在先，此事无关公理，只有私仇！他打杀了吾弟子，这等因果自要与他清算！”
白歌夷然无惧，赤蛟剑在他手中不断吞吐着赤芒，淡淡地道：“兄长不必与她多言，她要替弟子报仇那我接下便是。”
“你先别说话！”
云中子瞪了他一眼，“你要还当我是你兄长，就先听我说完！”
白歌只得先放下手中剑，做洗耳恭听状。
不过云中子却转过脸去，望着金灵圣母沉声道：“金灵师姐，你若执意不讲道理，那师弟我只能去一趟碧游宫，请师叔来评理了。相信他以圣人之尊，总不好不分青红皂白一昧袒护门人吧？”
白歌一听这话，险些笑出了声。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绝技——“告家长”？
他知道云中子作为三教第一福德金仙，福运无双，加上他品性端正，不管是在其师元始天尊面前，还是在太清圣人道德天尊、上清圣人灵宝天尊面前，都是深受喜爱的后辈弟子。
他若亲自去碧游宫“打官司”，上清圣人还真不好护短。
金灵圣母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上微微变色，随即又淡然道：“师尊已经封闭了碧游宫，你见不到的。”m.χＩùmЬ.ＣǒＭ
云中子不慌不忙地道：“师叔若是闭关，那我就回山去请师尊，再去八景宫请大师伯，求他们带我去碧游宫，你看这样如何？”
“……”
金灵圣母颇为无语。
三清本一家，虽说早些年曾因为理念不合闹出分家一事，但那是理念之争，三位圣人彼此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隔阂。
倘若云中子真的说动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同去碧游宫，她的师尊灵宝天尊就算在闭关，只怕也得大开宫门欢迎两位兄长。
届时再把此间事一说，有诸位圣人做主，可就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了。
想到这里，金灵圣母望着云中子道：“此乃吾和他之间的因果，师弟还是不要干预为好。”
云中子笑道：“倘若我不知缘由也就罢了，如今是非曲折我已清楚明白，岂有不管之理？今日你若执意要为难我这结义兄弟，碧游宫我便去定了！”
金灵圣母沉默片刻，忽地望向白歌，“白总兵，这笔仇怨总该有个了断。不如这样，倘若你能接下吾三招，一切因果皆一笔勾销！你觉得如何？”
“别答应！”
云中子冲着白歌摇头道：“金灵师姐道行远胜于我，之前也是不愿伤我性命才有所保留。她若对你出手，必定是招招致命！”
白歌在心里沉思片刻，又用真识界仔细察看了一下金灵圣母已参悟的神通道术以及灵宝法器。
最终，他微微颔首，望着云中子道：“兄长放心，我已有十足把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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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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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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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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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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