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润低头,眸光阴沉,他轻轻的从兜里拿出一个手帕,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肉馅。
直至他擦掉所有,余光扫过身上那擦抹不下去的油渍,拳头紧紧的握起。
鲜有人知道,这位郑家的强者,实际上有轻微的洁癖。
“华夏的小子,你觉得命长了么?”金泽润声音低沉,眼眸中杀意抹过。
秦轩淡然一笑,“我的命注定要比你长的多。”
“华夏有句古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同样,也有一句话,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你这么不远千里的jinru华夏,不知选择的是好酒,还是刀剑?”
他话语平静,眸光淡然,说出的话语却让所有人愣住。
尤其是那钱氏兄弟,感受到金泽润的实力后,对于这位华夏强者忌惮万分。如今,居然有人对金泽润说出这番话语?
这小子是谁?疯了么?
他们二人不曾见过秦轩,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秦大师。
当然,他们心中也并非没有预料,毕竟,莫清莲的车上有秦大师,他们是知晓的。
只不过秦轩太年轻了,华夏有几位宗师,年纪低于三十岁的?百年来,恐怕也只有曾经的江南何太岁,以及刚步入先天的刘晋宇罢了。
“仗着那位秦大师在车内,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么?”其中一名老者低声开口,摇头道:“就算那位秦大师亲自出现,恐怕也未必是这位南高强者的对手。”
另一名老者深有所感,断裂双臂上传来的痛处,让他们无时无刻不铭记着这位南高强者的实力,抓紧时间在这个空隙间调养生息。
军方那位校官以及他手下的士兵也纷纷注视着秦轩的身影,目瞪口呆。
“这家伙,该不是某个家族的大少吧?”有士兵小声嘀咕道,言语中有些厌恶。
他话音刚起,就感觉到一股锋锐的目光,立即使得他的嘴紧闭,讪讪的不敢作声。
目光来自那位校官,他警告后,目光再次移到秦轩的身上,眉头深锁。
不论这青年是谁,贸然惹怒一位海外强者这绝对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还是说,这青年有所依仗?
只有萧如君,他注视着秦轩的身影,内心中五味杂全。
他知道,秦轩就是名震临海的秦大师,更清楚,这青年是女儿的朋友。当然,绝不可能是男朋友,萧舞的性格,他虽然这十五年只见过萧舞一次,却也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格。
即便这青年是秦大师,已经不能称之为优秀。
萧舞自幼遁入古刹,敬的是佛,如何会对男人动情?更何况,萧如君不认为这位贸然招惹海青,甚至手染鲜血的秦大师是良配,这无关实力。m.χIùmЬ.CǒM
但也因为如此,秦轩突然出现,让他心情更为复杂。
他不清楚秦轩出现的理由,之前他打算求助时,秦轩却置之不理,如今居然又主动出现?
萧如君深吸一口气,这位秦大师,还真是难以揣测。
……
金泽润听到秦轩的话语,不怒反笑,笑声在这废弃的工厂内延绵。
“小子,你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对于强者,应懂得敬畏么?”金泽润收起笑声,“我最讨厌的便是华夏这一点,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哈哈,真是可笑。”
“如今,来犯中华者,何止百人?你们华夏的刀剑又在哪里?”
这番狂妄轻蔑的话语,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那些在远处的士兵以及校官,纷纷露出怒容,若非命令,他们已经恨不得将这个南高人打成筛子。
金泽润继续猖笑,“如今我就站在这里,刀剑又在哪?”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不过是一个笑话!”
“只有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华夏人才会如此愚昧的相信,当真可笑。真以为,你们现在还是昔日大唐、大汉时候的百国来朝的时候了?”
“我本崇暮华夏的武道,可惜,近几日一见,华夏的武道也不过如此。”
金泽润每说一句话,周围众人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够了!”萧如君骤然喝到,目光寒冷如冰。
“这番话,你没有资格说!华夏如何,也是你能评价的?”钱氏兄弟也怒而开口,近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意,“等你有一天,尽破我华夏武道,再来说这番话还有点重量。”
金泽润傲然一笑,轻撇一眼钱氏兄弟。
“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提资格二字?”
他轻蔑笑着,“至于尽破华夏武道之日,我想,并不远。前提是,华夏的武道还存在着,而不是一击就垮。”
“你……”钱氏兄弟的脸色骤然变得深紫色,浑身血液都聚集在脖颈以上,怒的眉宇皆颤。
“不过,你们未必有命看到那一天了。等我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杀你二人再加上萧如君,之后再杀了安宁。”
金泽润冷笑一声,目光回转到秦轩的身上。
听到金泽润的话语,秦轩倒是并不在乎,哑然一笑。
“华夏刀剑在哪?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只是一个笑话?”
“这话,你还真敢说啊!”
秦轩摇着头,感觉啼笑皆非,“我就问上一句,这话,在宁紫阳面前,你敢说么?”
金泽润的脸色一僵,宁紫阳可是半步地仙,相当于他们南高天拳大成,半步至上境界的强者了,他哪敢有这个胆量?就算他自信可匹敌先天,在宁紫阳的面前,也绝对不够看半点。
“我何须与死人争辩。”金泽润眸光之中,杀意暴增,便要动手轰爆这个小子的脑袋。
忽然,他眼中那个该死的臭小子,腰间绽放了一抹光辉。旋即,这抹光辉在他的瞳孔中放大,化作一柄七尺长剑,漆黑剑锋如同星空,连阳光都被这柄剑一分为二。
在这柄长剑出现的那一刻,金泽润忽然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蔓延在他的四肢五骸之中,毛孔倒竖,在炽烈的初阳阳光下,他却不寒而栗。
“你……”
他刚刚张口,忽然发现,身躯本能的便动了,向侧跃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停滞。
众人只觉得,那青年的身影骤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落在了金泽润的身后。
金泽润依旧保持着跃出的姿势,只可惜,这一步他似乎无法在跃出去了。
万古剑剑锋轻轻震荡着,一缕嫣红的血迹在剑锋缓缓留下,滴入泥土。
秦轩一笑,万古剑便化作一抹光芒,归入到腰间。
“既然,你不敢在宁紫阳如此说,那么在我面前,你更不应该这么说了!”
秦轩的眸光很平静,不曾再看向那金泽润。
“我来告诉你,华夏的刀剑在哪!”
他悠然转身,声音徐徐传出。
“在此!”
音落,金泽润的喉咙处一抹血线这才溢出鲜血,头颅从脖颈上平移而落。
鲜血喷涌,尸骸落地。
在漫天的血雨中,秦轩走到莫清莲身旁,两人jinru车内,徒留下满场死寂和呆滞的众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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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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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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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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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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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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