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躲在门旁的马小乐一下蹦出来,拦腰抱住了张秀花。
“放手,你他娘的胆子还大了不成!”张秀花不容分说,竖起指甲,逮着抱她的手背就是狠狠一抠。
“哎哟。”马小乐疼得一声呼。
张秀花这才听出不是曹二魁,一看竟是马小乐,顿时有点懊悔,“小东西,咋也不支一声,被我抠了吧?”说完,拉着他进了屋,用白酒给他擦了擦。
“秀花表婶,你下手真狠!”马小乐吹着被抠破皮的地方,龇牙咧嘴地对张秀花说。
此时的张秀花已经找到了她极为感兴趣的事情,“哎,小乐,你可真行呐,闷不吭声地就把柳淑英的家给摸了!”
“秀花表婶你这是说啥呢。”马小乐满腹委屈的样子,“啥柳淑英不柳淑英的,哪儿来的事哦。”
“你就别不承认了。”张秀花嘎嘎地笑了,“那二愣子啥都朝我说了,你还想抵赖么?!”
“二愣子说啥了?”
“他说你半夜去他家借渔网子,还不穿裤子,就这事儿,我能看不出来?”张秀花饭也不吃了,翘起腿讲开了,“你和柳淑英把二愣子给骗过去了,可骗不了我!”
“唉,这个二愣子,真是他娘的愣,非要把自己做的梦说成真的!”马小乐叹了口气,拍了下大腿,“不过也怪我,咋能和一个愣子开玩笑呢。”
“啥梦不梦的,我不明白。”张秀花起身拿了把蒲扇,使劲扇了起来。
“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表婶你了。”马小乐拿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道:“你不是说过嘛,只要我败坏了柳淑英的名声,然后你就帮我进村部。于是我就想了,咋才能败坏柳淑英的名声呢?最直接的就是我亲自上阵呗,所以,我就半夜摸了过去。”
“你摸过去?”张秀花支吾着道,“你,你能行么?”
“表婶,开始我认为呢,不管行不行,只要沾上点影子,她柳淑英还能撇得清?”马小乐道,“不过后来我又想了,谁能相信一个软蛋能成事?”
“就是啊。”张秀花道,“你就是说出来,怕是也没有几个相信的。”
“对,所以嘛,我就没把那事告诉你。”马小乐道,“因为我告诉了你,你也不会相信,反而还以为我在撒谎骗你,那不是自找难看么。”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下不会了。”张秀花咯咯一笑,道:“我已经了解到了真相。”
“你了解个啥啊?”马小乐顿了顿,慢悠悠地道:“不瞒你说,秀花表婶,我,我发觉近来,底下好像有反应了。”
“啥?”张秀花惊道,“你是说,你不是软蛋了?”
“感觉是。”马小乐笑道,“只是还不明显。”
“那,那你到底有没有搞上柳淑英?”张秀花急问。
“还没有啊。”马小乐叹道,“不是中途被二愣子给搅黄了么。”
“欸呀,咋在节骨眼上出茬子?”张秀花说完,又疑惑了起来,道:“咿,这么说来,你是真的行了?”
“巧,巧不巧的有时好像是行了。”马小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来试试。”张秀花不容分说,伸手一探,惊讶地发现马小乐已经行了。
马小乐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已然将他激了起来。“哦,是,是嘛?”他慌乱地回答道,“表,表婶,那可能要归功于你啊,这些日子跟你处得时间多,莫不是被你吊起了胃口来?”
“真的么!”张秀花是万分惊喜,“那我可是你的救命大恩人喽!”
“是,是啊。”马小乐心慌意乱起来,本来他的计划里是没有张秀花冷不丁一摸的,结果却是大出意外,完全乱了套路。
“哎唷,小乐啊小乐,你可得好好报答你表婶!”张秀花说着,重又伸出手来。
还能怎么着?此时已不能退缩了,马小乐只好半推半就。
大汗淋漓之后,马小乐一骨碌骂起来,道:“村长这会儿不会回家吧?”
“不会,商店里讲摊子的人多着呢,他回来还要得些时候。”张秀花是心满意足,“小乐啊小乐,你人不大,能耐却不小,真是人中龙!”
马小乐顾不得张秀花说什么,跳下床穿了衣服,“秀花表婶,我,我也就是在你面前才行的啊。所以,败坏柳淑英名声的事不能着急说出去,等我在她面前也行了,再拿她个不是,好么?”
“好,好啊。”张秀花只顾着回味刚才的极致体验,也不想太多。
马小乐闻听此言,好一阵欣慰,刚才他之所以奋勇献身,完全是为了拖住张秀花,以保全柳淑英。
照眼前情况看,目的能达到!
就在这时,一阵悠闲的调子从大门外传了过来,“浪个里格朗,浪个里格朗……”
赖顺贵回来了。
好险!好险!马小乐摸了下额头上的汗,惊慌地看着张秀花。
张秀花抬手指了指西屋,马小乐赶紧猫腰钻了进去,摸着一个粮食墩子,躲到了后面。
“秀花,我回来了。”赖顺贵声音更近了,不过人还在院子里。
“哗哗……”又是一阵响声传来,马小乐知道,赖顺贵应该是在院子里撒尿。
果然,张秀花在屋里吼道:“离水井远点啊。”
“知道!”赖顺贵答应着,推门进来,“今个儿时间还早,耍一下子?”
“不耍了。”张秀花道,“刚才吃过饭就觉得心慌,浑身无力,躺这里半天了,还没缓过神来。”
“该不会是中暑了吧。”赖顺贵上前摸了摸张秀花的额头,“还挺烫的,没吃点退烧药?”
“没呢,估计歇会儿就好了。”张秀花软绵绵地说。
“唉,你真是辛苦,地里的活计都落在你身上,的确难为你了。”赖顺贵自责地说了一句,随即又问了起来,“下午,马小乐没到咱家地里帮帮手?”
张秀花想说马小乐去了,可担心赖顺贵要是知道是骗他,可能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说道:“也不能让他一天到晚在咱家地里忙活啊,那样马长根也不会高兴的吧。”
“那有啥?到时我把他弄到村部去,马长根还不乐掉大牙啊。”赖顺贵很牛气地道,“你有机会就暗示暗示,让马小乐多帮咱家干点活,亏不了的!”
张秀花一听心里真是高兴,这下她找马小乐做啥可都是顺理成章了。
西屋里的马小乐,听了也兴奋不已,看来张秀花说得不假,这赖顺贵还真是要帮他个大忙。也就是在这突然间,马小乐觉着赖顺贵也是个不错的人,可刚才竟然耍了他的女人,这不是有良心的人所做的事。
在这方面,马小乐的态度很明确,做人得有起码的良心,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过分了。
此时的张秀花,时刻在想着如何让马小乐离开,他不离开,危险就时刻存在。
“顺贵,你来替我揉揉太阳穴,多揉一会,起码要十分钟八分钟的。”张秀花的声音很大,她在暗示马小乐可以趁这个机会离开。
“行,那不太简单了么。”赖顺贵上前坐到了床边。
马小乐赶紧脱了鞋子提在手上,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屋子。
出了张秀花家的院门,马小乐穿上鞋子飞奔起来,一口气跑到了村南的小桥,坐在桥沿上才喘了口气。
“他娘的,我也不容易啊!”马小乐骂骂咧咧地掏出烟盒,摸了半天也没掏出半根烟来,都抽完了。“奶奶个熊!”马小乐摸了摸口袋,还好,马长根给他的钱还没花完,他决定进村买盒烟。
张秀花家的商店是不能去了,没有人,马小乐只好到位于村中偏北的另一家商店去。
马小乐不想走小巷子,有很多坑洼的地方,晚上黑看不清,会崴脚,顺着大街走正好,拐个弯就到。
从大街走过去,要经过金朵家旁边。
金朵的家,紧靠大街东侧。
走到金朵家旁边,马小乐忽然有些伤感,要不是金柱个狗日的,说不准现在金朵已经睡在他身边了。
一股冲动,让马小乐悄悄走到金朵家门口,向里面窥探起来。
门是虚掩的,有一道缝。
马小乐将左眼贴近,看到堂屋里有人在走动,像是金柱。
“爹啊,告诉你,这金朵嫁不嫁人的事可由不了她,你把她养这么大是白养了么?她得知道报恩!而且,她要是嫁到县城去,吃香的喝辣的不说,只是定亲的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就够你种上好几十年的地了。还有,出嫁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大件,你说金朵这样的乡下姑娘,到哪找这样的福分?可她还不愿意?!其实,人家还不愿意找咱农村人呢,无非就是图个黄花闺女而已。”
这声音是金柱的,口齿有点不清,像是喝多了。
“我还就是不愿意咋了?”金朵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是个死瘸子,我就是不愿意嫁,就是嫁给叫花子也不愿意嫁给死瘸子!”
马小乐听了暗暗叫苦,娘的,看来金柱非要逼着金朵嫁给那什么县建设局局长家的儿子,而且,那家伙还是个瘸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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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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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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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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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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