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花擦着眼泪,也是泣不成声。
“哥无能啊,愧对柳家先祖。”柳成用手抽着自己的耳光,一下,两下,啪啪作响。
“哥,妹妹我纵是拼了性命,也要为柳家讨回公道,你先起来,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柳春花连声叹气。
柳成站了起来,眼中闪过几丝戾气:“郑家目中无人,目无法纪,杀人越货,早就是罪不可赦了……”
“哥哥,郑家富甲一方,岂能是你我想扳倒就能够扳倒的,你我还得从长计议,商议出好计策来。”
柳春花深知不易,只是一脸抑郁。
“夫人,王爷回来了,正在书房……”
丫鬟又是急匆匆赶来,眼里露出了几丝惊喜。
“去王爷的书房。”柳春花不假思索,直接下命。
“妹妹,那我等呢?”柳成看看几个人的狼狈相,不由得面红耳赤。
“你们都去,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是我哥哥,你被他人打了,王爷脸上自会没有光彩。”
苦肉计,柳春花用的就是妥妥的苦肉计,她就是要激怒王爷。
“愚兄全部听你的。”柳成低下了头。
郡王府,后花园书房。
王胡忠刚刚从下面县衙而回,怀李郡连连干旱,民不聊生,他作为怀李郡最大的官员,自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朝廷赈灾救济有限,地方粮库亏空。
王胡忠只一个字,愁!
“王爷,你可回来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柳春花人未到,哭声已经到了。
王胡忠望了过去,好一个雨打梨花,楚楚可怜:“四姨太,又是谁招你,惹你了,看你,哭成了花猫脸。”
“王爷,你再不管,妾身便不活了。”柳春花只是一个哭,将女人的伤心欲绝,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的心肝儿宝贝,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尽管跟为夫讲,你这样,为夫心也是揪揪的疼啊!”
自古以来,男人都爱美人儿,王胡忠也不例外。
柳春花这么一哭,他的心就软了。
回头,柳春花冲着后面喊了一声:“你们还不进来,王爷就在这里,有什么冤情,只管全部说出。”
柳成等人慌慌张张进来,扑通通跪下。
只见几人好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个惨,简直就别提。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胡忠气得胡子撅起,好歹这也是岳丈家的人,谁谁谁也太不给面子了。
柳成跪着,挪到了王胡忠的面前,开始添油加醋,将郑家蓄意谋反,目无法纪凭空捏造了一番。
“好一个郑家,怀李郡正值饥荒,他却办起了钢厂,这跟劳民伤财有何区别,再说了,一个郑家,要那么多钢材干什么?”
王胡忠愤然站起,指着郑家方向,便是破口大骂。
“王爷,郑家想炼出钢材,打造武器,一旦大乾时局不稳定,肯定会伺机谋反。”柳成眼珠子滋溜溜转个不停。
“这还了得,本王即刻带领侍卫,前去郑家,若是属实,郑家将会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王胡忠袍袖一甩,大步出了书房。
郑家此刻,正办庆功宴呢!
郑光宗为了向众工匠表示感谢,也是不惜一掷千金,买来了鸡鸭鱼肉,愣是弄了一个宾朋满座。
大家吃饱喝足,继续回到了炼钢厂。
郑光宗喝得醉醺醺的,摇摇晃晃回到了卧房。
小巧玲珑的香菱整个身子快被压弯,却仍然硬挺着:“少爷,我劝你少喝酒,你就是不听,喝醉了,难受的还是你。”
“香菱,我没有喝醉。”郑光宗双腿跟弹棉花似的,脑中却是清醒无比。
“少爷,你的手放错地方了。”香菱的小脸通红,少爷是故意的吗?
不过,被郑光宗有意无意的触碰,香菱的心跟小鹿乱撞一般,这感觉,怎么,怎么酥酥麻麻的呢?
“香菱,我要写诗……”
郑光宗摇摇晃晃,被香菱搀扶到了书桌前,一开口,便是酒气扑鼻。
都醉成什么样子了,还写诗?
“少爷,你还是歇着吧,你这样会更难受的。”香菱眼巴巴地看着郑光宗,可是她只是一个丫鬟。
“李白醉酒诗百篇,酒后吟诗皆精品……”
郑光宗很执拗,非要写诗不可,要不了几天,电厂便可以建成,这可是怀李郡的超级盛事。
香菱拗不过,只得笔墨伺候。
谁知准备好了一切,郑光宗竟然趴在了桌上,发出了鼾声。
香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郑光宗扶到了床上,为他脱鞋,宽衣解带。
哪知道刚要离开,郑光宗竟然抓住了香菱的柔夷:“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灵儿,别走……”
香菱听得是心惊肉跳,敢情少爷还想着陈先生的侄女慕容灵啊?m.χIùmЬ.CǒM
当啷啷……
外面传来了一阵紧急的锣声,除非郑家发生重大事件,这样紧急的锣声绝不会响起,难道?
大乾朝,经常有强盗出现。
以至于大家会拉帮结派,共同抵御强盗的肆虐,最让人深恶痛绝的,还是马帮,名为贩马,其实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便是官府,也会忌惮几分,何况寻常百姓。
郑光宗融合了两个人世的记忆,深知马帮的厉害,莫非是马帮的马冲来寻仇不成。
一个激灵,郑光宗从床上跳了起来。
浓浓的酒意瞬间清醒:“香菱,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少爷,你先别着急,我去看看。”香菱善解人意,惊惊慌慌地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有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少爷,不,不好了,郑家被包围了,好多,好多人……”
郑光宗穿着衣服,一脸沉静:“我就知道马帮的人会来滋事,香菱,你也别怕,我有这玩意对付他们。”
郑光宗拿出手枪,对着香菱着。
“少爷,只怕你这东西也没有用的。”香菱笑脸涨得通红,欲言又止。
“他们动作再快,也没有子弹快。”郑光宗一脸的洋洋得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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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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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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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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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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