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生将粪车停下,正准备拿铁锨卸车,这才发现出来的急竟然忘记了铁锨。
“青生哥,我回去取吧!”
青生想着没多远,就将钥匙给了娄白,让他自己去。
“不要着急,慢慢来。”
“我知道了。”
叶娄白说完就往猪厂跑了起来,早点将粪撒到地里,他们也好早点回去。
这时候天热,大概大家还都在家里休息,一路上也没有看到什么人。
快到猪厂的时候,远远的,叶娄白就感觉猪厂的门不太对劲儿,他记得离开的时候还是自己锁的门。
他给大铁锁锁好之后还用力的拽了拽,然而,现在,门似乎有个缝隙。
顾不得多想,叶娄白飞快的向猪圈跑去。
果然,他来到门前之后,门是半掩着。
他没敢发出大动静,顺着门缝挤了进去,刚好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正往猪圈里面倒着什么。
叶娄白大喝一声,“你在做什么?”
来人看到叶娄白,似乎完全不怕的样子,将手里的东西倒向猪圈之后,立马就又从裤兜里拿出来一袋子走向了另一个猪圈。ωωω.χΙυΜЬ.Cǒm
叶娄白想到春花婶子是对自己照顾才找自己来干活,其实这活很轻,就青生哥一个人完全能干的过来。
而他,怎能辜负了春花婶子,怎能让她失望?
他之前只是脑子转的慢一点,又不是傻,怎么会看不出来眼前的男子怕是给猪在下药。
他快速的飞奔过去,对着来人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那人也是个硬茬,倒地之后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叶娄白就砸了过去。
叶娄白虽说现在比之前好一点,但他脑子终究转的慢一点,吃痛之后站在那里捂住脑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男人应该是认识叶娄白的,看到他站着不动就妄图使坏。
他拿着撕开没有来得及倒的毒药朝着叶娄白走去。
叶娄白正捂着脑袋,感觉手心里有种温热的感觉传来,他将手拿开放到眼前。
手心竟然变成了红色,这似乎超过了他的认知一般,紧盯着手心的红色不动。
男人一步步地接近叶娄白,直接拿着袋子就往叶娄白的嘴里捂去。
叶娄白此时似乎才意料到危险的到来,他使劲儿的挣扎着。
男人阴狠的看着叶娄白,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既然看到了他的脸,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叶娄白呜呜的挣扎着,脖子被人勒住,嘴巴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此时的他才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对着眼前的男人猛地挥舞着拳头。
叶娄白天生神力,一拳头下去,就将来人砸的不分东西。
既然挣脱了束缚,叶娄白顿时就将来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他一条腿压在来人的身体上,一只手按着来人的肩膀,一拳拳的向来人的脑袋砸去。
青生原本在地里等着叶娄白给自己送铁锨,结果都过去好大一会儿了,还不见人来。
他等待的时间远远的超过了可以跑两个来回的时间,他意识到不对劲儿,就直接将粪车上的猪粪倒在了地头。
青生走到猪厂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吓得他差点将喉咙喊破。
“娄白,快住手!”
他看到娄白的额头上带着干枯的血迹,而地上,胡广子正痛苦的扭动着。
叶娄白听到青生喊自己,手中的动作顿时就缓了一下,胡广子趁着这个间隙,瞬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往猪厂大门口窜去。
青生即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
猪厂之所以装铁丝网,就是为了防胡广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进来容易,出去还想偷偷摸摸那是不可能的。
任凭胡广子再往大门口跑去,也是没用的,他在看到他的哪一刻,就随手将门锁起来了。
“娄白,你怎么样了?”
叶娄白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对着猪圈和地上指了指。
青生看到就将地上的包装袋捡起来,正是给地里庄稼用的农药。
“他让你吃了!”看到叶娄白不停的扣嗓子,青生急道。
他将叶娄白扶到房檐下,快速的跑进屋里给妈妈打了电话,并说明了猪厂的情况。
青生从屋里拿了一根绳子,对着正在砸锁的胡广子就是一脚,将他手反剪,用绳子使劲儿的坤进来,之后再将大门打开。
青生仔细看了一下地下农药袋子上的说明书,不是强酸强碱,便舀了一大瓢水递给叶娄白。
“娄白,快给它喝掉。”
然而,叶娄白却拼命的摇头。
青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进去,真是为他担心,刚刚他看了一眼猪圈。
猪食槽旁边有一头猪都躺着不动口吐白沫了。
“不要闹,赶紧喝了。”
娄白依然捂着嘴摇头。
“真是要命啊,喝啊,别来不及了。”
叶娄白将水瓢接过去,青生的脸上不免带上几分喜色。
然而,没等他高兴太久,就看到叶娄白一把将水倒在了地上。
“你干吗?想死啊!”青生气的直接骂了起来。
“得喝——喝大粪水。”叶娄白不知道是感觉恶心还是难为情,垂着头将话说完。
“什么?”
青生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叫出声。
“李爷爷之前喝药就是喝大粪水才救回了一命。”叶娄白小声的说道。
青生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那一次他也在场看,因为是夏天,他还看到大粪水里面带着蛆虫。
而李爷爷,硬是被人按着给灌了进去。
那天给他恶心的不想吃饭,他妈问他咋回事,他才说啦。
当时他妈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
良久,他妈才说:其实,不是强酸强碱的话温水催吐就可以。
“难不成你也想喝带着蛆虫的水。”
叶娄白看着青生哥瑟缩了一下脖子,唯唯诺诺道:“我不想死。”
他也感觉恶心啊,但他更想活着,在活着和恶心之间只能选择恶心。
“这样你也不用死,喝吧!”
青生又舀了一瓢水递给娄白,然而,他还是不接。
正在他们僵持不动的时候,春花走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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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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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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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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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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