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她家那位打回来的电话,将手在围裙上随便擦了擦,就慌忙地哼着歌往屋里走去。
她将盖电话的白色纱巾掀起来,轻轻地将话筒拿起,贴近耳边。
想着当家的打电话地样子,捏着嗓子甜甜的说道:“喂!”
电话的另一边,听到这拉长地声音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叶林媳妇以为听错了,又说了一遍,“我是啊,你是谁?”
“……”
“什么?”叶林媳妇激动的差点扔掉手中的电话。
“是青生啊,好好好,我去喊他家人过来。”
躺在床上的春花硬逼着自己吃下了一碗白粥,她实在是咽不下去了,就将碗递给了在一边站着的叶元义。
“春花!”
听到叶林嫂子急促的声音响起,春花以为是有什么事情,轻轻地推了一把叶元义。
叶元义拿着碗走了出去,看到是邻居,就问道:“嫂子,怎么慌慌张张的?”
叶林媳妇顾不得喘气,笑容先爬上了脸,急切地说道:“快,青生有下落了!”
“什么?是青生!”
“对,是青生托人打来的,你快去接下电话。”
叶元义二话不说就往叶林嫂子家冲去,叶林媳妇自是赶紧跟上。
而在屋内听到外面声音的春花披上衣服套上了鞋子,就急促的跑了出来,此时的她,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消失不见,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拿着电话的叶元义此时激动的手都是抖得,他另一只手拉起了这只手,不料抖动地更加厉害。
叶林媳妇替他扶住电话。
话筒里带着方言的声音响起,但对他来说却犹如天籁之声,巴不得对方多说一些青生的事情。
“老哥,能否让青生来说两句。”
“什么?不方便……好好好……拜托老哥照顾好我家孩子,到时候必有重谢!”
扑进来的春花刚好看到叶元义将电话挂掉,她激动的说道:“怎么挂了,我都没跟青生说上话。”
“青生没在,是一个c地的老哥打来的电话,天天和青生一起放羊认识的。”
放羊?
她的孩子铁定是受苦了,万幸地是终于和家里联系上了。
此时的春花万分感谢叶林嫂子家早早的安装了电话,这才能让青生可以联系到他们。
“先不说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得去派出所一趟。”叶元义刚刚交代完就要离去。
春花和叶林嫂子打了声招呼,紧紧地在后面跟着,“去派出所干嘛,我们直接去多好。”
叶元义叹了一口气,“哪儿有那么容易的,电话里的老哥说了,不要自己去,我们找不到地方,即便找到了也走不出来。”
春花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上辈子青生失踪后难怪回不来,原来是被人控制住了。
而叶元义自是不愿意耽误时间的,骑上自行车就往镇上的派出所走去。
才刚到派出所里,里面的王警官就看到了叶元义,远远的就笑着打招呼道:“叶院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此时的叶元义自是顾不得寒暄的,焦急的开口道:“王警官,我这次来是要麻烦你了。”
王警官看着满脸焦急的叶元义,自是收起了笑容,面色顿时严肃起来。
“怎么了?请说!”
叶元义将情况一一说明,王警官拿着笔记录着。
“好的,我们先和c地的警局联系,联系好以后就通知你。”
该做的都做了,叶元义留下家里的电话号码,就出了派出所大门。
罕见他去买了一把香,准备回去好好地敬敬菩萨。
家里的春花正坐立不安,时不时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现在的她,脑子非常的兴奋,恨不得青生立马就能回来。
但是,上辈子有一个情节,令春花想了起来,之前有次似乎是叶林嫂子喊她,那时候她们是闹别扭了还是怎么的。
哦,是了,似乎是因为她将叶林嫂子家鸡吃掉的事情,人家喊了她自己却没去。
本来关系就不好了,自是没有上心。
却是让青生倒霉了,春花使劲儿的咬着嘴唇,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儿才松开。
想在想想,八成是为了让她接电话,春花的心又揪了起来,之前的梦她怎么也忘不掉,青生埋怨她们为什么没有人去接电话。
当时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却完全能理解当时的埋怨是怎么回事。
她焦虑的不想停下,但来回度步又影响她思考,干脆拿起了墙角的扫把给院子里又扫了一遍。
看到叶元义回来,她立马扔掉扫把,跑去问他,“警察怎么说了?”
“就等着和那边的警察联系了,联系好了就会联系我们。”
春花去屋里拿出一摞钱递给叶元义,“赶紧送到派出所,财力现在我们还是可以提供的,这样子事情办的会不会快一些。”
叶元义也想早点见到青生,便揣起来又去了派出所。
……
正在c地的青年仍旧和往日一样,大早上的就被卡车拉过来,照顾着一大群的羊。
他看着眼前的太阳一点点的在地平线上露出了头,此时他的心就像着初升的太阳一般,揣满了希望。
老汉因为是给自家放的羊,来的没有青生那么早。
尤其是这个关键时期,他们更要避险。
青年的主家还没有碰到过老汉和青年在一起聊天的样子。
而青年人,在c地原本就很少说话,是以,主家甚至以为他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才很少用语言来表达自己。
事实上,青年多次被抓回之后,有一段时间甚至是丧失了语言能力的。
但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担心自己以后说不出话来,就时不时的对着羊群练习。
如果不是老汉先跟他说话,他怎么也想不到求助,他对这片土地并不热络,甚至厌恶这片无形之中禁锢他的土地。
多次被抓的情景,也导致他很难去相信这片土地上的人。
“你家人已经知道你的下落,我也告诉了不要让他们自己来。”
青年人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老汉的长相,他对一切都不关心,除了羊群。
现在,他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老汉,黑黝黝的脸上爬满了皱纹,额头之上的沟壑犹如家里秋季被犁耙过的地。
头顶着一顶毡帽,身上穿着一件长袍,长袍的边缘有些磨损。琇書網
“你为什么要帮我?”青年人感激之中带着不解。
老汉叹了一口气,“我们一起放羊也有半年的交情了,这对你来说可能会很难,但对我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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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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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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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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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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