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了快去睡!”春花对着长宁挥手道,小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

  长宁梗着脖子急道:“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真是急死了!

  葛原拉着长宁示意他先出去。

  听到这话,唐兰茹的眼神亮了亮。

  春花当然知道她妈打的啥主意,直接开口道:“叶元义这个狗男人,他可是叫我净身出户!”

  说着,春花就要去屋里收拾东西,唐兰茹看到春花的样子不似作伪,忙追着她说道:“好好的来娘家住几天当然欢迎你了,不过离婚了可不行住娘家的。”

  春花手下动作不停,作势要去翻找结婚时陪嫁的被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什么是回娘家,那是回我自己的家。”

  唐兰茹看到她这个架势,直接急了:“你有自己的家,一直住在娘家算什么回事?”

  “我离婚了呀!”

  “你弟弟都结婚了,你再离婚了,那里哪儿还是你的家。”

  春花也不再装模做样了,直接问道:“那你说让我不掰自家的玉米,先回娘家掰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父母老了,帮父母干活有什么不对,何况往年不都是这样的!”

  “你也说了,那是往年。”

  看说不过,唐兰茹暗示道:“你三婶儿家闺女昨天都去了。”

  和别人比是吧,来啊,互相伤害。

  “隔壁叶林嫂子的弟弟也来给人家掰玉米,你怎么不叫你儿子也来给她姐掰?”

  “咦!你咋好意思说出来这话的,娘家不巴结着,还敢让娘家帮你干活?”

  真是双标啊!

  春花感觉她这一对父母真的很可怕,重男轻女还不够,一直让她帮扶娘家。用着她了说是她家,看没有好处了就说她是外人,真是够够的。

  “为什么不可以,我也是你的孩子,看人家的父母,都是教自己的孩子相亲相爱。”

  听到春花如这样指责她,唐兰茹直接恼了,羔羊尚且知道反哺,她这女儿倒是学精了。

  “你再这样直接跟你断绝关系。”

  春花一阵心累,她妈薅羊毛只逮着她一个人薅,也不怕给她薅秃了。

  “随你!”春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爱谁谁。

  唐兰茹看拿捏不住便恐吓道:“看没有娘家撑腰,在婆家遇到啥事了,你婆家不将你欺负死。”

  还娘家撑腰?

  她刚生完大儿子坐月子里的时候,婆婆刚好那天有事,叶元义又去值夜班,她妈自告奋勇的说要来看她。

  一开始她还不好意思,想着是给老叶家生的孩子。

  结果她妈怎么说的,“女儿生孩子这还是头一遭,我这个当妈的生的时候就没有来,这时候我再不来,心里怎么过得去?”

  可把春花感动的不行,感觉一家人就是这般,谁有事了大家相互帮衬着就是了。

  更何况,她妈也是昭告天下般的说要来陪她。

  结果呢,真的只是陪她。

  晚上裹着被子只顾得自己睡。

  她那时候还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孩子一哭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妈像是睡死了一般完全听不到孩子的哭声。

  她喊了两声她妈没应,她无奈的含着泪,笨拙的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算了,不想了,过去这么久了再想只会徒添烦恼。

  “给我做主?”春花冷笑一声。

  “这个倒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你们不住的欺负我拖我后腿!”春花低喊道。

  唐兰茹坐在板凳上黑着脸不说话,她在家可是给儿媳打了保票,一准儿将春花叫回去干活。

  “怎么了?”刚走到家得叶元义听到堂屋里得声音有些大,还以为是怎么了,便走进来问道。

  春花不想娘家的事儿被他知道,便问道:“吃饭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叶元义看岳母脸色不好还是打了一声招呼。

  不等春花回答,唐兰茹就站起来对叶元义笑着道:“这时候还没吃饭?干了一上午活,累了吧,我去给你下点儿面吃。”

  春花盯着她妈看,看她究竟要干嘛。

  春花看到她妈出了堂屋的门,径直往厨房里走去,她干脆坐在了凳子上对着叶元义笑得意味不明。

  叶元义被她看的发毛,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看你的好岳母去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她自己的女儿可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你生青生的时候不是还照顾了你几天月子,现在你怎么能这么说?”叶元义不解的问道。

  春花冷笑两声,看吧,能说出来的苦从来都不叫苦,娘家给的苦连说都没有地儿说。

  唐兰茹进了厨房,看到面条还有,就等着水开了,她看煎的鸡蛋没有了,便先煎了一个鸡蛋。

  拿鸡蛋的时候看到放鸡蛋的桶里没几个了,暗自嘀咕道:不是才发了工资,咋就这么点,真是又变穷了?

  唐兰茹一边想着,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

  不该啊!

  之前春花就跟个傻大姐似的,每次叶元义啥时候发工资,发了多少,都给她妈说的一清二楚的。

  所以,她这女儿手里有多少钱,应该存下多少,在唐兰茹的心里都是有一本账本记着的。

  唐兰茹做好了面,没有喊叶元义来端的意思。

  她的大女婿现在高低是个院长,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他拿手术刀的手来干。

  叶元义看见岳母将饭给他端来了,他赶紧的上前接住,“妈,我来吧!”

  唐兰茹手往一边避了一下,嘴里说道:“你坐那里等着就好了,我给你端过去。”

  看说不过岳母,叶元义直接坐在了八仙桌前。

  春花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怎么样,甜咸可以吗?”唐兰茹满脸慈爱的笑着看叶元义吃。

  叶元义看岳母在他一边站着,有些不好意思,“妈,你坐那儿,站着不累啊!”

  唐兰茹笑笑,又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温柔的说道:“喝点水,慢点吃,别噎着!”

  真是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母子。

  春花想问问叶元义,现在他岳母这样对他就问他怕不怕。

  刚结婚时,他只是在卫生院跟着老院长学习的学生,那时候一天可没多少钱,他岳母对他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眼前这副母慈子孝的画面,看在春花的眼里只感觉讽刺。

  春花在想,她妈对叶元义的态度,随着叶元义地位的不同,态度也跟着改变。

  有时候春花就想,倘若她找了个当官的,做成了官太太,她在娘家的待遇会不会好一点?

  看到妈妈又在那里献殷勤,春花实在忍不住了,开口的语气就不太好。

  “行了,都叫你歇着了,你就歇着呗!”

  唐兰茹好似听不到春花的话一般,仍旧的围在叶元义的身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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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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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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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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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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