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新看了看宝珠手里的盐,“想吃啥拿点儿。”
宝珠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得回去了,我妈等着盐做饭呢!”
蔡新赶紧拿了两块龙须糖又数了十条粘牙糖放在宝珠手里。
宝珠看着手里的东西说道:“谢谢姐夫!”
看着宝珠要回去,蔡新不忘在后面喊道:“记得叫你姐出来。”
他们两人才刚出了小卖部的门就看到长凤站在门口,宝珠看着她姐紧绷的面色呵呵的笑了两声。
“还回去!”长凤严厉的说道。
宝珠快速的将一个龙须糖放在了嘴里,看着姐姐难看的面色,她拿着盐快速的跑了出去。
蔡新看着长凤生气的模样,胳膊上的肌肉都崩了起来,真是漂亮,好想摸摸她的脸蛋。
长凤看蔡新的眼神里满是不怀好意,神情看起来也很是猥琐,便避开了他的视线。
长凤的样子看在蔡新眼里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哎,还没给钱!”看到宝珠跑了,商店老板追出来喊道。
长凤听到这很欢乐的问道:“多少钱?”
“盐已经给过了,龙须糖一毛两,粘牙糖一毛十条,总共两毛钱。”
长凤给了钱就要离开,不想蔡新在后面跟着不走。
“你做什么?”
听到长凤对他的呵斥声,蔡新开心的说:“送我媳妇回家啊!”
“你乱说什么?”长凤懊恼的说,脸上满是尴尬,这还在别人家门口,人家正在门楼下坐着吃饭,这么说让村里人怎么看她。
没看到人家此时饭都顾不得吃了,看到长凤看过来还对着她笑了笑。
而另一家大门口,好事的花婆带着打探的目光,更是直接问道:“长凤,已经定下来了?”
长凤没好气的说道:“这事儿得问我妈,我一个孩子家我哪儿知道,再说我妈也说了我还小先不急着结婚。”
花婆婆听了长凤的话,撇了撇嘴,倒是对春花刮目相看了。
平时把钱攥那么紧的人竟然是真的将五百块还给老蔡家了。她知道,这两家的婚事八成是不行了,可老蔡家岂是那么好打发的,没看说媒钱再多她都不愿意给老蔡家的牵线。琇書網
蔡新听到这话就急了,“我家都给彩礼送去了,你不嫁我嫁谁啊!”
长凤急道:“你可不要乱说话,我妈都没有给我定亲咋会收别人的彩礼。”
“那五百块……”
“快别提那五百块了,那是我妈借的,不还给你妈了十块钱利息,存银行都没这么高的,我妈是看你妈仗义才想着不能让你妈吃亏。”
还有十块钱的利息?
正在吃饭的人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这可没有听蔡新家妈说过。
蔡新听到长凤这么说,还有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不由得急道:“我们只差定事儿了,哪能说变就变!”
看到蔡新急的脸色都变了,长凤说道:“回去找你妈好好问清楚去吧!”
这时候的蔡新可没有之后的脸皮那么厚,虽说是个混不吝的,但看到别人看他的异样目光却是不敢对长凤拉扯的。
东屯村离大谷镇没多远,约有一里地的距离,这时候的交通工具大多还是自行车,近的话就是靠十一路全自动电车。
等走到蔡家,蔡新丝毫不感觉累,只是气的慌,进门看到她妈就问道:“妈,你将给长凤的彩礼要了回来?”
“什么叫我问她要了回来,那是人家妈要还的。”
蔡新一下子急了,“你怎么能要,还要十块钱利息,那我这婚事怎么办?”
胖女人听到这话顿时笑了,一脸的不怀好意,“不要彩礼还不好啊,长凤她妈卖女儿的样子,谁还会跟她家结亲,再说——”
蔡新她妈凑到他耳边说了两句话,蔡新脸色都变了,惊讶的说道:
“这样子好吗?”
胖女人摆下手,“什么好不好的,不要钱的事儿自是是好的。”
听到母亲这么说,蔡新反而没有了负担,便喜滋滋的又去自家汤馆帮忙去了。
他们母子之间的话春花自是不会知道,下午长宁就要去学校了,初三的学习很自是非常紧张。
春花烙了几个饼让长宁带到学校里去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单吃饭她担心长宁吃不饱。
长宁看到她妈给他收拾东西的样子,也将书本之类的放到了书包里。
“妈,其实这些饼带不带的都可以,你多给点钱就行了。”长宁浅笑着做出个数钱的动作。
春花作势拍了他一下,“仔细着点儿,等你妈我赚大钱了自是不会让你再带这些。”
长宁听到他妈这么说撇了撇嘴,一个家庭妇女还想着赚大钱,他感觉他妈是没睡醒。
“狗蛋已经不上学了,没事儿不要和他一起瞎混。”春花状似不经意的提起。
“不管他学习咋样,我们可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兄弟,可不行这一套,哪儿会跟你们女孩子一样拉帮结派的。”他最烦班里一些女生搞小团伙孤立人了。
春花被噎了一下,倒也不敢再提,担心适得其反,终究还有三年的光景。
周一长凤早早的就搭往县里去的公共汽车去学校去了。
她对目前的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毕业就来到了这个小学教学,每个月将近一百的工资。
现在,妈妈也不逼着她和蔡新谈了,她松了一口气。
想到葛原,当初妈妈费尽心思的拆散他们,就是因为葛原家里穷,现在她还没有想到怎么去给葛原说。
她刚到学校就碰到了谢老师,她们俩是一个班的,谢老师教一年级语文,她教数学,她俩便并排而走。
“长凤,你家给你安排的婚事怎么样了?”谢老师关心的问道。
她家逼她的事儿她别人也没有说,就给谢老师抱怨了一下,长凤笑了一下说道:“我妈给回绝了,她想让我多做几年姑娘。”
谢老师面上表情变了一变,她家的事儿谁不知道啊,私下里已经传开了,她妈见钱眼开,为了她哥哥的婚事愣是将她跟同学分开了,非要将长凤卖给牛腱子。
她们见过蔡新来学校里来找长凤,蔡新长得很是壮实,一身的腱子肉,她们私下里就给蔡新取了个腱子肉的称号。
大家都说长凤妈妈怕不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葛原高高瘦瘦的,长得又是斯斯文文,往那儿一站怎么也甩蔡新几条街。
更何况,蔡新只是家里稍微好点,人家葛原可是乡里的正式职工。
“那你和葛原怎么样了?”谢老师不经意的问道。
她还不知道她们会怎样呢,上次妈妈将葛原贬的一文不值,就一次在路上遇见打了招呼,说不定葛原现在还记恨着她。
谢老师看到长凤低垂着头,心里暗笑了一下。
而在大谷镇乡政府上班的葛原,最近忙的是脚不沾地的。这不,周一还要和镇长来县里开会。
他给车停好就和镇长一起向会议室里走去,路上看到其他乡镇熟识的人也是不停的打着招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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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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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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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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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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