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酒店里有我们的人掩护。”
另外一个34、5岁、眼神深邃的男人冲过来,手枪掩护我转进,其实,我他娘的就是逃命!
气喘嘘嘘、汗流浃背逃到酒店门口,兀自惊魂未定之时,歹徒不甘心地追上来,对着玻璃又狂扫了一阵。巨大的旋转门玻璃碎裂,一地的玻璃碴子。
“哒哒哒”,一名38、9岁其貌不扬的侦查员,从破碎的玻璃前对外还击。
警车声响起来了,夜色复归平静……
回到酒店,我没有浪漫之夜的感觉了。敲开波娃的房间,我粗暴地问了她的护照,直接让大堂为她订了第二天回云特兰的机票。
“我有危险,不想连累你!再见。”我无法解释原因,大约是想逃避难以承担的责任。
她的口型由0变O,一转身扔飞了我的包,随后门关得巨响。
我默默地回到房间。打开灯,一个美女,确切地说,一个小女孩坐在我的床上,大约14、5岁。长得曼妙可人,大眼纯净。
“我是来陪,你朋友正先生……”女孩紧张地声明。苍白的脸上只有一点血色,估计是营养不良。
“你来自哪里啊?小妹妹。”虽然心里还有些惊悸,但我尽量保持微笑。
“我是东波里雅菲特罗澌小镇的,今年14岁。噢,我喜欢你,啊不是,我爱你的!”女孩怯生生地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
“呵呵呵,好吧,我也爱你!你这么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噢!哥哥,大叔,是这样的。”小女孩结结巴巴:“我们东波里雅出产美女的比例极高。因为是一座工业城市,我们这些女孩无法负担沉重的体力劳动。
当上模特跳出去几乎是唯一的出路,以此脱离东波里雅的贫困和寒冷。我没选上模特,爸爸是酒鬼,妈妈生病了,还有个弟弟,所以我只好……”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随处可见的那些普通职业呢?”我笃信“男人别玩期货,女人别当舞女”的格言。
“大叔,我们这些女孩从小贫穷,大多上不起学,在这个追求学历的年代,也只能靠自己的外表谋生噢。”她迷茫地回答,我却心酸得要命,对比小舒妹妹在我们C国的幸福生活。
我温柔地说:“小妹妹,我很困了。这样,我给你一些人民币,你先回家好吗?”
“可是,我已经收钱了,不能白收的。你不喜欢我吗?”她脸蛋绯红起来。
“没关系,我不会给我朋友讲的。我喜欢你,是叔叔喜欢侄女的那种,你明白吗?我只是想多帮帮你。”语气更加委婉,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说完,我走到茶几边,从包里拿出几叠钱放在床上,回转身倒好水,准备一饮而尽。
“叔叔,不要喝水噢!”小女孩几乎是扑过来打掉我的杯子。
“呵呵呵,妹妹好可爱。”我以为是她不开心。
“叔叔,我走了,谢谢您!”小女孩拿走了一半的钱,带上了门。
半夜,我背包里的通讯呼叫响了:“猎鹰,赶快藏起来,有人上来了!”
“好,呵……哈……”我打着呵欠,藏到衣橱里,心想这下安全了吧?
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进来,酒意上来,居然睡着了。
“呜哇呜哇!”
汉娜妹妹给我的“九天导航摄像智能报警遥控仪”,突然惊醒了沉睡而鼾声大作的我。哥们立即拿着烟斗,对着衣橱的门不断发射。
蓝光上下左右打出一排洞眼,橱外一片漆黑。有凌乱的脚步声,门锁自动弹回的关闭声。m.χIùmЬ.CǒM
一把推开橱柜门,打开壁灯才发现,蒙在被子里的枕头已被打烂。心里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哎,祖传的列车鼾声克服不了哇!
天刚亮,敲门声响起。
“侬格致撒模子?”有人轻声发问。
“格致格致。”我故作镇定地回答标准的接头暗号。
昨晚救我的34、5岁侦查员,178的个头,一步跨进来,焦急地说:“猎鹰,你暴露了!金处让你7点半联络他。昨晚暗杀你的应该是云特兰“克鲁波”的人。按理说他们正在逃亡,无暇对你下手啊!”
“还有什么情况吗?”
“昨晚从你屋里出去的小女孩被他们杀了,身无分文。唉!当地友好国家的一个情报员也全家被杀,所有女士都被侮辱了……这些畜生!”侦查员痛苦地一拳打在茶几上,鲜血渗出。
“那他妈的还等什么?!!!”我暴跳如雷。
“先请示一下金处好吗?”侦查员组织纪律性很强,他谨慎地建议。
“带我去现场吧。”我咬舌切唇……
7点半,我们回到酒店,电话接通了。
“小伙啊,你不考虑利用那些“克鲁波”的人打入间谍谷,追回机密吗?”金哥睡眼惺忪。
我愤怒得无以复加:“怒不可遏!金哥,我请求立刻报复!”
金哥不带感情色彩地平铺直叙:“你能不能先冷静一下?小伙啊,我们只是抓捕本国叛徒,如无必要,不可滥杀无辜!”
我余怒未消,据理力争:“金哥,你没看过现场的惨烈,我已经不能再忍受!我们股票市场有个术语叫“落袋为安”,那就先干掉本国叛徒,追回第三代主战装备图纸吧。”
“小伙,虽然我无权对你下命令,但我希望你三思而行!因为有条更大的鱼正前往汇合,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金哥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我语速很快地发泄着不满:“先不说什么大鱼,有两点我很恐惧!我和你是单线联系,接头暗号它怎么就泄密了?第二,只有你们安全局才知道当地情报员信息,高度机密,为什么也被灭了门?”
大男人不怕死,却怕不明不白地死去。
“关于第一点,我记得暗号是在我的办公室讲的。万幸的是,你在去吉拉林的路上约定了桃明岛方言,我们会彻查内部泄密者!至于针对你的暗杀,我猜测是烟花国“九尾狐”干的,十有八九是龟田正熊给井上小田下的命令。”
“龟田不是已经去间谍谷了吗?他怎么会仇恨我呢?”
“还记得那次从安全局出发去兄弟山抓捕汉赱句吗?我估计,在我们冲上山顶前,带队的宫本一郎应该认出了你,因为你和他打过交道,那一次他却溜掉了。烟花人的性格特点是睚眦必报。”
“那么,井上小田又怎么会怀疑我呢?仔细想想,我对他的跟踪并没露出什么破绽啊!”
“小伙啊,你高估自己的跟踪技巧了!间谍本就疑神疑鬼,况且他和“幽魂”处于逃亡之中,高度警惕。我敢肯定你一定被他发现了。”
我大骇:“约定暗号、兄弟山抓捕以及追踪,这三个不同时空的我,怎么会被他们逻辑串联而识别的?不会是我在列车上恶狠狠地瞪了幽魂一眼吧?”
“照片!没错,你和汉间接触期间,估计已经被龟田这些间谍拍照了。所以,瀚海、倍耳湖和间谍谷三地“九尾狐”间谍情报互通,很快就坐实了你在追踪间谍。你瞪幽魂更加暴露了你,说明你还是不够沉着。”金哥越分析,越自信。
“那么,我的“猎鹰”身份也暴露了吗?如果是这样,多半不能再去间谍谷了。”
“估计还没有。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金哥挂断了。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响了。
“小伙啊,我要通报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就在昨天,C国情报三处的资深情报员匡冰叛逃了。目前,他已经处于“滥情局”的严密保护之下。”
“这个人很重要吗?”
“这个无耻的叛徒!很明显,倍耳湖当地情报员被杀,极有可能是他给“滥情局”提供线索并转给“九尾狐”的。目前,还无法评估他叛逃带来的灾难后果有多严重!”
“金哥,你说井上小田们要等的大鱼,不会就是这个匡冰吧?”
感觉追踪越发扑朔迷离。
“不错!本来匡冰是想偷渡出境,在倍耳湖寻求“九尾狐”的接应,绕道去欧西国的。但是昨天正好有一个机会,于是,叛徒就堂而皇之地从青港转机出去,并直接抵达欧西国。”
“这么说来,井上小田一伙最迟今天就会启程赶往间谍谷了。”
“是!”
“那我怎么办?”有些沮丧,敌暗我明。
金哥饱含深情:“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你立刻终止任务,返回祖国!”
“不行!其他的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甚至放弃。但是,对井上小田们的所作所为,我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我豪气干云。
金哥突然发起大火:“我不同意你的莽撞!这样你会很危险的!小伙,你的孩子还小啊,接受命令吧!”
“尊敬的金哥同志!从这一刻起,一切都是我个人所为!与你们无关!”我倔头强脑地挂掉了电话。
侦查员眼巴巴问:“金处怎么说?”
“你们接受新的命令吧,现在,这里归我了。”言毕,就用酒店电话打给了老根兄。
“小老弟,什么事啊?”也是睡眼朦胧。
“老根兄,我需要你的帮助!两件事:帮我送一个死去的兄弟回国;另外,查找几个凶手的下落,我要单挑他们!不让你白帮忙,我付费。”
“好!我答应你。第一件,50万;第二件,再议。”教父砍切,知道报恩。
“江湖规矩,四舍五入,我给你100万。”我放下了求人可能被拒绝的恐慌之心。
“上道!”
第二天,尤利娅.波娃极不情愿地被送上了飞机,同行的还有教父的女朋友。我对老根的解释是放虎归山、欲擒故纵,才好展开后续调查。
后来才知道,老根是“用人也疑”——他派人不间断跟踪监视他曾经的女朋友。
原本以为,我这次千里追踪,就是一张明牌而已,我们的侦查员和友好国家的情报员,会跟踪和提供情报。
然后,我再出面,看能不能引诱间谍或叛徒出来,和我交换“情报”,最后相互算计,补点差价。等到成交后,再伺机抓捕国内叛徒。
事实上一开始,我想自己就是现实版的007,通过张扬引起间谍们的注意,这样才符合我被定位的身份。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在间谍领域,偶然性远远超过了必然性。
我遭遇了暗杀!还不止一次。最危险的一次,还未“追逃”先被逃追,差点死于非命。于是,“猎鹰”被迫亮出了锋利的爪牙,并取得了领导权。
中午,收到侦查员转来金哥信息:“猎鹰,你行动自由,争取完成任务。其他任何人无条件配合!请同志们注意安全,都要活着回来!”
“猎鹰”,鹰击长空……
要说根纳季真的是天才,所以黑道才尊称他为“教父”。
5个人,不,准确地说是9个人,包括“克鲁波”刚刚派来接应匡冰的3个杀手以及那个卖假“红棉吉他”的烟花国人(“九尾狐”在当地的间谍),都参与了暗杀无辜或侮辱女士。
此刻他们被纠缠在倍耳湖的西岸陡坡地带。悬崖处是普洛湾,有很大的凹入处。东岸有一半岛伸入湖中,名叫胜礁半岛。
“爽快!太对我脾气了!对了乔老弟,你知道高尔察克黄金吗?”
酒店总统套房里,老根兄和我商谈了这次“合作”的费用,在此之前,他跟踪间谍的命令已经全城下达。
一个随从拿来了无线pos机,哥们坚持多给了50万,在商言商,黑道也不例外。老根很开心,但不敢大笑了。
我摇摇头:“嘿嘿,真不知道!怎么,你老兄有想法吗?”
“根据罗斯的传说,十月革命后,120万人在海军上将高尔察克带领下,踏上了横穿6000多公里西伯利亚的死亡大迁徙。高尔察克本人没有死在西伯利亚,但被处决在冰面上。
残余的队伍踏上了冰封的倍耳湖湖面,在零下70°的地狱气温下,25万人被严寒活活冻死,直到第二年春天解冻后才沉入湖底。神秘的“高尔察克黄金”200吨也就此失踪。”
老根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
“啊,听起来很悲惨,还有什么吩咐吗?老根兄,我得赶快行动了!”哥们心急火燎的,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有一件似乎就要完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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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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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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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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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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