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这样吗?老同学,你这个演出团的办公室主任,可是帮我大忙了!等会儿先敬你三杯。”郭书记也很入戏。
金哥爽朗一笑:“哈哈哈,好说。老同学啊,先帮小伙办正事吧。”
“单壶!那谁,是慢局长吗?对,我郭啊!你还想不想混了?对!明天我要看到天宇的营业执照,你亲自送到我办公室来!老弟啊,以后要拖拖拉拉,你先掂量掂量好吗?就这样!”
电话挂断了,搞定!所以办事情一定要找对关键人物。我立即打电话青城的聂常虹经理,她年前就去排队了。她自然喜出望外,表示第二天一早赶到察右中旗。
我们这一桌,梅巩二位行长挨着金哥坐下了。
旗办公室副主任,一个31、2岁的美女,小眼睛,小脸蛋,娇小玲珑,吹弹可破的皮肤,洋娃娃一般,很可爱地给我们斟酒。
“哎,刘老君,写草原的古诗你还记得吗?”梅浙总是这么温文尔雅。
“记得几首,还是朱子先来吧。”
我知道朱子爱写诗,其中一首是《勐泐游记》:“澜沧江畔孔雀巡,椰树兰花边城春;仆冒(小伙子)葫芦丝连思,仆哨(小姑娘)筒裙七彩云!”
“呵呵呵,好,那我就献丑了,《边方春兴》:
草色青青柳色浓,玉壶倾酒满金钟。
笙歌嘹亮随风去,知尽关山第几重。”
朱子陶醉地念了一首。
“哈哈哈,我也来一首。”
巩行来了兴趣。
“《寄刘驾》:
一川草色青袅袅,绕屋水声如在家。
怅望美人不携手,墙东又发数枝花。”
“哈哈,不行,我也得来一首,打击一下巩行的器(嚣)张气焰!”梅行最喜欢和巩行抬杠,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都要反对。
“《立春偶成》:
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便觉眼前生意满,东风吹水绿参差。”
别说,挺适合现在的草原景色,还在春色萌动中。
“呵呵呵,各位领导都念了,我也来一首最简单的边词吧。”
王楚涵发言了,居然还有掌声。
“五原春色旧来迟,二月垂杨未挂丝。
即今河畔冰开日,正是长安花落时。”
“再来一首边塞的诗吧”,朱子兴致更高,豪情壮志:“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呵呵,我也唱和一首吧!”金哥声音雄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还有我呢,”梅行长抑扬顿挫:“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金哥笑着起哄:“小伙,你也来一首,压压朱子的傲气,他还自封为当代边塞诗人。”
“好的,金主任,我也背诵一首吧。
《出塞作》:
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
暮云空碛时驱马,秋日平原好躲雕。
护羌校尉朝乘障,破虏将军夜渡辽。
玉靶角弓珠勒马,汉家将赐雪嫖姚。”
“呀呀,小刘厉害,这家伙,把大汉的威武都表现出来了,是吧?金主任,我的老同学。”郭书记感慨了一下就站起来,端着酒杯,发表晚餐开幕词:
“好了,今天我们在这里聚会。首先,要感谢刘总工的天宇来我们这里发电,帮助我们脱贫致富!其次,甚是感谢文兴军团长和金主任,为我们邀请到外国和本国的艺术家。
诚挚地欢迎大家光临!把优秀的精神食粮带给我们。最后,感谢东海的金融家们来我们察右中旗考察指导!第一杯,巴勒介(干杯)!”
大家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我牢记金哥的教导,准备和爱列娜搭讪。把头殷勤地转向她时,却见到冷漠的眼神,双手修长地在大腿上交叉——防卫的姿态。没戏。
我抬起头来,对着金哥探询的目光耸了耸肩。金哥沧桑地笑笑。
“豆豆哎,你别东张西望好吗?赶紧喝点奶茶吧!你也是主人,一会儿会被重点照顾呀。”王楚涵花容明媚,情深意切。
“嘿嘿,好的呀,我只是看看金哥会不会帮我进攻别人呢。哎,人家是店大欺客,你们却是客多欺主。”讪笑一下,哥们喝了一杯飘香的奶茶。
“呵呵呵,不老实!看就看呗,哎,你觉得我和你右边那个沙罗美女,谁靓啊?”王楚涵的玉手从右边伸过来,放到我的手背上。哥们移开一点,人还跟踪追击。
苦笑一下,我轻轻说:“还是,你,美。”
“呵呵呵,豆豆,喜欢你,嗯,夸我。”脸色朝霞灿烂。手大胆地翻过我的左手,十指相扣。
“刘老君,不行!你得兑现诺言!别看你躲进花丛中,该喝不喝也不对!是不啦?朱子。”梅行长一直在追踪我的目光,正对聚焦后,指着我大声讨债。
朱子站起来,“哈哈哈,都怨我!大军哪,哥哥我也陪罚,不准说鹅是叛徒,可好?”
办公室美女尤副主任,给他连续斟满六杯42度河套王,大约3两吧。
“哎,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哇!”哥们谢绝了王楚涵斟酒,站起来,把酒一杯杯倒入一个大碗里。
“行,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满饮此碗,过节一笔勾销!如何?郭领导,金主任,你们可得为俺做主啊!”
洒家端起大碗,胸中荆轲刺秦王的气势。
“哈哈哈,鹅们证明!”郭领导站起来,赞赏。
金哥谈不容口:“同意!小伙不错,够意思!”
“好的呀!喝了这碗,阿拉帮侬一辈子好朋友!”梅行感觉收到了面子,拍手称快,人也立起来了。
“哎,大军还有理了?大伙都吹捧他,我呢,白喝了吗?”朱子丧着脸,嘟嘟囔囔。
巩行冁然而笑:“哈哈哈,朱子,现在知道那个成语了吧?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Ok!我干!”哥们先深呼吸一口,这是古龙大侠的教诲,说可以防止喝急酒时呛着了。然后一碗不漏一滴,滑进某个动物的肚子。
众人一致赞叹:“好样的!”
战国末年来到了。
一场混战。其中印象深刻的是尤副主任劝俺的三杯酒。
其实,由于酒的度数低,加上有奶茶解酒,感觉酒量翻了一倍。但是假装不胜酒力,让不明真相的美女围着你莺莺燕燕相劝,不亦乐乎?连干了三杯。
“酒桌上气氛有点儿起不来呀!各位领导,我讲几个笑话吧,希望能给大家助助兴。”我得把东海来的银行大婶(神)哄开心啊。
“都说米式幽默高级,在我眼里,苏联人的幽默至少跟米国人不相上下。某国总统在苏联一家专门为外国人开放的工厂里参观。工人们该怎么回答总统提出的问题,有人早已作了交代。
总统问工人:你们过得幸福吗?工人伊万回答:是的,总统先生,我很幸福!我在乡下有一栋别墅,里边有很多值钱的家具,每天早晨我都开着基尔牌新轿车上班。
总统听了很吃惊:真的吗?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贵重的东西是你想买的吗?伊万想了想,说:一双鞋。
有人问拉宾诺维奇:拉宾诺维奇,你经常读报纸吗?拉宾诺维奇说:当然啦,要不我怎么知道我们正过着幸福的生活?
吉米先生到苏联访问列昂尼德同志,列昂尼德同志陪他参观“建设的伟大成就”,并且得意地说:“到了下一个五年计划,每个酥莲家庭都可以拥有一架私人飞机!”
吉米先生惊讶地问:“他们要飞机干什么呢?”列昂尼德同志答:“当然有用啊……譬如你在莫斯科听说列ning格勒开始供应面包了,你可以马上开着飞机赶去排上队。”吉米先生:“……”
“哈哈哈!”大家会心地笑了。
突然感觉有人用手碰了碰我,偏头一看,原来是爱列娜,秀眼迷蒙。
“啊哎,他们,请问在笑什么?大军,刘先生。”
“嘿嘿,请叫我乔治。我刚才讲了几个笑话,他们友情赞助,正傻笑呢。”哥们用正宗的俄语翻译给她听。
“嗨!这有什么好笑的?搞不明白了。”想想也是,那会儿她应该还很小,不太理解背景。她抿了抿小嘴,偏着头,理了理秀发。
“我来讲讲吧。”朱子正经八百道:“1、一个老师愁眉苦脸,克格勃头子贝利亚同志关切地询问:“怎么啦?尊敬的老师,我能帮您什么忙吗?”
老师说:“拉甫连季同志,您帮不上忙,您看,现在的孩子都怎么啦?今天我问柳芭“列夫•托尔斯泰是怎么死的?”她却说“不是我干的。”
我问萨沙,他也说“不是我干的。”我问尼古拉,回答也一样!”第二天,贝利亚同志找到老师:“您可以放心了,他们已经招认就是他们杀了列夫•托尔斯泰。”
2、一个英国人,一个法国人,一个苏联人在一起聊天。
英国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冬天晚上回家,穿着羊毛裤坐在壁炉前面。
法国人:你们樱国人就是古板,最幸福的事情是和一个金发女郎一起去地中海度假,然后我们好和好散。
苏联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半夜有人敲门,开门后:“康斯坦丁,你被捕了”,“你弄错了,康斯坦丁在隔壁。”
“哈哈哈!”大家也都开心地笑了。
翻译给沙罗小妮听,依然不解风情,瞪大迷茫的大眼睛。
“哎,笑点太高了。”我叹口气,又讲了一个:“还有这么一个俄罗斯的笑话:
结婚前,我的娜塔莎,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婚后,亲爱的让一下,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哈哈,冷幽默。”梅行说出大家没笑的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我的大声翻译,把爱列娜和几个外国妞逗乐了。
“哎,应该是娜塔莎回答:太阳自转,我要去照耀别人了!呵呵呵。”
“想做你的太阳,高兴的时候温暖你,不高兴的时候晒死你!”
爱列娜和几个姑娘笑得互相拍打肩膀,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我和朋友们。
看气氛不错,我主动端杯站起来敬酒:“好了,来吧姑娘们,我们喝酒!”
“太好了,干!男人!”
爱列娜和我碰了杯子,大家一起喝了一杯。接下来,老外放开了,操着不熟练的汉语开始出关。
趁老外敬酒,王楚涵还给我定制度呢,说要替妍姐姐管着我。
等爱列娜坐回来,看到王楚涵和我亲热地说话,她仔细打量了王楚涵好一会儿。
“嗨乔治,我和你喝酒。怎么样啊?”俄语说的,还有点希冀与忐忑。
“啊,这,我。”
发现王楚涵警惕地看着她,小手悄悄地掐我的胳膊。
“哈哈哈,胆小鬼!男人别怕,咱俩喝!这也管吗?气死她!”爱列娜站起来,脸红红的很好看,胸脯曲线起伏,像吵架一样。
金哥赶紧走过来解围:“哈哈哈,王经理,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谢谢你帮我大军老弟贷款!”
一杯酒下去,在金哥点头暗示下,郭领导和尤副主任也过来敬酒。特别是尤美女,干脆和别人换了位置,热情地拉着王楚涵,介绍即将上来的烤全羊和草原歌曲。小妮被迷住了。
朱子和梅巩二人虽然不明就里,但看金哥很酷炫地坐那,就不再管我,自己捉对内讧去了。
“哎,乔治,你俄语怎么进步这么快?刚才,你还结结巴巴,和我说汉语一样一样噢。”小妮子很好奇,弹舌音美女说更好听。
我郑重地胡诌:“啊哈,我刚才被你的美貌震惊了,所以有些口吃。”
“呵呵,你经常这样吗?见到美女就口吃。”
这次,大眼睛笑成椭圆的星河,脸色也红润了。m.xiumb.com
“啊喂,不是这样的!我不得不说,只有见到女神级别的,通常才会如此。”哎呀,这外国的语法,别扭!还得用点高雅的语气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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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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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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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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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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