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看来以后要多多请教老哥。咱粗人一个,大学毕业后忙着赚钞票,身上都有铜臭气了。”我说。
“哈哈哈,老弟会说话。对了,你对摄影怎么看?”
玩球球喽!
“咳咳,这个,说起摄影嘛,我有个朋友朱子,行家。他拍的阿拉善的胡杨林。
夕阳下的凝红,一条蓝色的河流,天空蔚蓝,淡淡的白云,间或有干枯虬龙般的树枝横在泥沙里。特别是小路两旁,参差不齐、金黄的胡杨树,美呆了!”
没办法,咱得继续演,导演怎么还不叫cut呀?
“呵呵,阿拉善没去过。我只是觉得,从三个方面就能判断你是不是高手?”
梅行继续高谈阔论,很配合地频频点头,偶尔会心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摄影的灵魂就是用光,就像一个摇滚乐队,灵魂是重低音贝司。光影的魅力是无穷无尽的,正如一位大师所说,用光就是把物体雕塑出来。
第一个方面,剪影。
第二个方面,逆光拍摄。
还有第三个方面,风光摄影之用光技巧……”
“行长好专家呀!刘总监,侬也港港(讲讲),阿拉想多学点啦。”萧薇妩媚地求我,估计对梅行没赶我走,感到不可思议。
心思缜密,决策果断,霸气侧漏,可是她们领导一贯的做派。
“嘿嘿!”我先假笑一下,慌忙搜肠刮肚,“我认为艺术是相通的!梅行提到光线的应用,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后印象派巨匠梵高,他的《向日葵》,通过对光线的精准把握,让平淡升华为神奇。
但总的说来,我感觉摄影一定要有独特的视角。
比如朱子有一张原野照片,我建议他只选取那棵孤零零的槐树。后来,他又去了一次,反向拍了大树,避开了原来作为背景的一排白桦树。
原野古木向苍天!意境辽阔了许多。
我想说的是,很多人觉得一定要把画面装满才是大师风格。恰恰相反,自然界从不做无用功!简单才是美的最高境界。
从C国绘画来说,这叫留给按图索骥的粉丝想象的空间!就像量子世界,观测者将影响观测的结果。谢谢老哥聆听,谢谢美女垂询!”
“有意思!老弟啊,我发现你是高人哪!以后得和你多聊聊。”
“呵呵,哪是什么高人啊?咱家罗曼为了安全,老想在俺背上刺字:好汉饶命!”
“哈哈哈!老弟幽默。”
“呵呵呵。”小薇也相视一笑。
“老哥,现在是我想离开了,你爱贷不贷,这回记住了,三十六计第一计。”我却心想。
有人敲门,萧薇起身开门。
怎么是我认识的?
野性美的乐小芹如桃明杜鹃,扶着一位慈祥的六十多岁大妈走了进来。
“妈,妹妹,你们怎么来了?”梅行长欣喜地站起来迎上去。
“土鱼哥,你怎么在这里呀?”乐小芹喜悦地奔过来,抓着我的手不放。
“呵呵,我来贷款。”我也很感动。
“表妹,你们认识吗?”梅行很诧异。
“呵呵,刘总监,原来你叫土鱼啊!这个称呼啊好,接地气。”萧薇又吃惊,又开心。
“才不是呢。我们大军哥,大家尊敬才这么叫他的。”乐小芹松开手,对萧薇撅着嘴。
“大军哥,你叫我们买的股票,现在大家都赚了好多了!他们让我问问你,可不可以卖了呀?”乐小芹更亲热了。
“嘿嘿!告诉大家沉住气,以后会赚得更多!当然了,缺钱用的也可以卖一部分,但别卖光了。”我很自豪。
“好的呀!我和我爹反正是不卖啦!”乐小芹乐开了花。
中午,梅行在银行定点的“东海人家”请了一桌,还破例陪我喝了点红酒。
“谢谢你,大军老弟!我三姨夫一家走向了富裕。”
“呵呵,不客气,他们帮了我更多。”
听乐小芹说,儿子小睿挺好的,成绩还是前三名,蓉儿照顾他也很到位,像亲妈一样。心里轻松了许多,等忙过这一段,抽个时间回去看看。
“那谁,萧薇啊,你辛苦一趟,亲自带队,一路绿灯,最快走完流程!下午就去!”这是饭局结束时,梅行最温暖的语言。
几天后,天宇房地产事业部“明月山庄”项目正式启动。
奠基仪式上,梅行长带着几个部下参加了。在明先生赞赏的目光里,哥们腰挺得更直了。
“大军不错!当你放下面子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事了。”明先生赞叹。
“其实,这也是我到东海最艰巨的一次,差点就失败了。”我有些后怕。
“呵呵,成功需要厚积薄发,据说这叫“荷花定律”。到第29天时荷花仅仅开满了池塘的一半,直到最后一天才会开满另一半。”梅行颇有人生感悟。
天宇第一次接触房地产业,刘大海一边作为建筑方干着活,一边作为天宇特聘的总工,负责指导工人们的建设,一时间炙手可热。
我去的那天,工地上欢声笑语,热火朝天。
工人建筑工和农民建筑工胜利会师!
最奇妙的是有两个“刘总工”,我和刘大海站在一起,真不知道人家叫的是谁?
“军哥,大家都买了天宇股票,咱现在也是你们股东哈。对了,你看年底是不是分一点红?大家都没什么钱了,又要还你垫付的房子钱。”刘大海笑着说。
“可以。不过,我的垫款先不急着还,你收回来的作为流动资金吧。给大家说,好好干!”我拍拍他的肩膀,急冲冲地走了。
银行贷款下来了,还得规划4S店的建设。唉,人手不够哇!
还有,机械制造方向也没定,“天宇高科”只是个噱头!咱不能学那几家上市公司,买了张正方形化成圆形的外观专利,就自诩为划时代高科技,蒙骗股民吧?
千头万绪,一时间剪不断理还乱了。
晚上十点多才疲惫地回到家里。
打开灯,茶几上一张纸条:“牛排在盘里,盘在微波炉里,我在卧室里。”
“哦!空姐周游列国凯旋,降落在玫瑰公寓了吗?”
叩谢上仙……
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健康小哥俩,范健和郝健。人家是“真诚到永远”,俺们是“贱贱求永恒”。
吃完牛排,对于这一点,土鱼也颇有微词。
刚到东海,子江请客,正宗神户牛排,肉质也不过尔尔。据说还要1000元一斤,贼贵。
好几对精蝇(英)跪(贵)妇在座。
“请问牛排要几分熟?”Waiter微微弯腰,白衣红帽,蝴蝶结。
人家都人模狗样地报数。有6分的,7分的,也有8分的。
“啊!俺要熟透了的。”
“呵呵,扑哧。”
上流社会的,笑都这么含蓄、委婉。
“哈哈,我老同学最幽默了,来个7分熟的吧。”子江在桌下悄悄碰了碰我。
“奏是奏是。知我者,子江也!”
牛排上来了。
俺吃一堑,长一智,学着别人把餐巾菱形的尖尖,压在盘子下面。
进餐前,别人都低着头祈祷:“感谢主,赐我屎;求助主,赐我痢。”
咱一看,“哟呵,念什么呢?这么虔诚。”
人嘴两张皮。等他们抬起头来,俺也赶快垂下头,非常郑重地嘚不嘚不嘚:“南无阿弥陀佛!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唉,就算要祷告,你也得求求咱C国的神啊。上帝他听得懂汉语吗?更何况,个别人的英语,那家伙,那是相当凑合!
“Iamfrom阳关道,买嘎嘎嘎嘚(mygod),谢舔鞋底,俺,I可不no,from独木桥儿哈。加了儿音,咱可是正宗的坚果国,远郊区的哈是笨蛋慢。”
俺穷,喜欢较真,和他饭桌上连比带划,总算明白了,原来是个husbandman,奏是个农夫。
“早说啊!老兄。看你的打扮,俺还以为您是来自坚国西部就进山,落鸡山脉的金矿牛仔呢。”
俩假老外璀璨聚首!握着您粗糙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
“I和U对头,好巴适噻!”
“呵呵,原来还是坚国老乡川建国同志,要得,崂资蜀道山。”
“神户牛排是世界上最贵的牛排,一小份就要350美元。这个价格一般人都消费不起,但它的肉质富于弹性而柔软,带着如魔幻般雪花大理石纹理;入口之后仿佛要在舌尖融化。啧啧!”
牛排上来了,一位精蝇以面贴桌,八拜之交。
“锤子,咋个啷个贵?”坚国海龟问。
“上帝啊!如果你知道神牛是喝着啤酒、享受按摩长大的,就不会……问:为什么神户牛肉这么贵?”
精蝇的太太——跪妇五体投地,生怕她东洋二大爷听见了,管她要八个一笼。
“不就是个牛肉嘛,至于吗?其实,这就是狡猾的歪果仁,为了收割鹅们有钱人的面子和钱包,专门设计的营销logo!”我不敢苟同。
“暴殄天物啊!啊门!善良的烟花国良民大大滴,他们都不舍得吃,抠抠搜搜卖给了我们。”另一对精蝇跪妇画着十字架。
“呵呵,我们有56个民族,每个民族都有很多美食品牌!可惜没有人研究推广,所以鲜有世界名牌。享用牛排吧。”子江赶快打圆场。
左手握叉,右手握刀,总是不得劲,贼他母亲的,这又是谁规定的啊?不是也像铁轨的轨距,取决于2000年前,罗马人战车两匹马屁股的宽度吧?
我在缓慢走向二楼,走向幸福抑或是不幸的时候,心事重重。
经历了绿茶妹——齐鲁女友后,我非常幸运地遇到了清清老婆。温柔,体贴,个性,激情,爱心。有这样极品的女人,夫复何求?
到了卧室,橘黄色的台灯,把美丽的姑娘映衬得千娇百媚,蒙娜丽莎的微笑,更显映日荷花别样红。似乎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微笑。
“好梦,谁的姑娘?”
哥们蹑手蹑脚,不踩着一只蚂蚁走过去。大床头轻轻关灯。
屋子里黑暗而寂寥,看着胸脯起伏、甜蜜酣睡的空姐,感觉好温馨。
后来的经历疾风暴雨浇醒了我:土鱼啊,就你那德行,有个女人肯一直陪在你身边,知足吧你!就是个飘零的命。
但我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一首抒情的歌曲:
这绿岛像一只船。
在月夜里摇呀摇。
姑娘哟,你也在我的心海里飘呀飘。
给她盖好被子,黑暗中叹口气,转身欲走。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猛扑,偷袭!
练武的本能,滑步侧闪,在那人扑空,眼看就要跌倒在地的尖叫声中,我一个饿虎扑食,滑翔到床下面,这下可真的是“好汉饶命”喽!
罗曼结结实实滑落在我背上。事发突然,电光石火,777顺着坑坑洼洼的跑道迫降。让前沿埋伏的哥们,心中燃起了一波一波的火星。
今夜注定无眠!
“哎哟!好险哪,小猪猪你不好!躲什么躲啊?怕我吃了你呀?”灯亮了,大妮恩将仇报。
“嘿嘿,不好意思,本我,本我。”
我站起来,想拍一下灰,但大妮抢先替我轻拍。原来魔鬼,啊,身材,也会含情脉脉哇。
“都妖怪你!说说怎么赔吧?”
“呵呵,我会陪的,你就擎好吧。今天别人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我又开始描述你了!”
“是真的吗?不是哄我开心吧?”
“真心话太冒险。哎,如果恋爱技巧10分的话,你给自己打多少分?”
“我给自己打0分,因为,都是别人在追我!”
“最中庸的回答是打5分,因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另外5分归对方管。”
“呵呵,也有道理,那么你给自己打多少分呢?”
“我给自己打10万分,因为我想打多少分就打多少分!”
“呵呵呵,自恋狂!我看看是否值得?”她摸着我的脸,星眸暧昧。
趁气氛融洽,我接着玩起了游戏,“现在测试你的英文能力。我说一个单词,你要立刻说出这个单词的第二个字母,你行吗?”
“呵呵,没问题!”她十分自信。
“sky!”
“k!”
“Grasslands!”
“r!”
“还难不倒你了?再来一个!Husband(丈夫)!”
“u(你)!”
“wife(妻子)!”
“i(我)!”她突然娇羞地说:“你好坏啊!”
“嘿嘿,我哪里坏呀?”我狡黠一笑。
“哼!对了,小猪猪,猪的英语拼写是PUG吧?”罗曼很认真。
“不对,是PIG!”这法国妞怎么英语比我还差呢?
“不是吧?我怎么记得是U呀!”
“你弄错了,是I!”
“猪是U!”罗曼得意地指着我。
“猪是I!”刚一说出,就知道上当了,我恼羞成怒地吻住了她。
“唔唔。大坏蛋!”她耳根红了。
“我喜欢视觉美,眼福饱了。曼曼,好吗?”强压住心跳,打开了台灯。
“不好,别叫我慢慢,要你快点儿,叫我“小卷心菜”吧。”姑娘柔柔软软呓语。
以前在春城,跟着那个得国小买办混,听他讲过,后来上网查了查,很有意思。
美国人把恋人称“蜜”
阿拉伯人则说“我的黄瓜”
立陶宛人用“啤酒”来比喻
波兰人把自己的情人比作“饼干”
日本人会说:“哎哟,是美丽的山花”
法国人把自己心爱的人称为“小卷心菜”
浪漫的维也纳人用“我的小蜗牛”叫心上人
“不好!冗长,老外不简约,我叫你小母鹿。MaCherie(亲爱的)!Commentçava?(怎么样啊)”嘿嘿,咱也会法语了。
“Jemesenstrèsbien(很好啊)!”罗曼迷迷若若。
“小母鹿怎么说呢?”
“mabichette。猪猪,快…来…”
眼睛忽开忽闭,像飘散的烟云,遮住了月亮的皎洁。
“来了,小母鹿”。
今天,感觉自己从狼变成了虎。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奇怪的是,表面大胆而奔放的她,却很温婉和内敛。也许,不喜欢主动吧?
早上,热好牛奶,煎好面包,请她起来。
“啊哦,不要啦,C'estunebête!”翻个身,又香甜地睡去了。
摇摇头,自豪地下楼,悠悠地吃完早点,剩下的放在微波炉热着。出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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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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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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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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