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霸曹某重修房子,故意占用邻居郑某家的地皮,郑某就此事找曹某理论了好几次,但都被曹某的村长亲戚给压了下来。占了那么大便宜,村霸曹某反而怀恨在心。
郑某对此只能认命,出门打工前还特意叮嘱母亲和妻子,凡事安全为重,不要再招惹曹家。然而老实人的罢手,并没有让恶霸有所收敛,他们对郑某的第一次报复,是在他妻子上街买菜时。
当时曹某正好带着一帮混混在村里游逛,看到年轻貌美的郑某妻子,上前调戏还嫌不够,直接把郑某妻子抓回家里,强行发生了关系。
曹某不光村委会里有人,在当地警察局也有关系,哪怕事后郑某的妻子报警,最后非但没有讨回公道,反而让两家结仇越来越深。
曹某见只有两个女人在家,便吃定了她们,经常当众对郑某妻子动手动脚,还率人闯入郑某家中,当着郑某母亲的面,和他的妻子发生关系。
两个女人面对权势滔天的村霸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忍气吞声。曹某还将自己粪桶放到郑某家的厨房窗户外,每次家里做饭厨房里都臭气熏天。
郑某已经出嫁的妹妹回来壮声势,三个女人一同上门找曹某讨说法,曹某这次也不再留情,直接找来手底下的混混,对着郑家三个女人就大打出手。
最终郑某的妻子和妹妹全身受轻伤,母亲则被打到头皮出血,双腿骨折,瘫痪了。
郑某的妻子终于崩溃,他打电话给在外打工的老公,哭诉着几个月来受到的欺辱以及今天被打。而郑某也十分血性,一夜飞奔千里赶回老家,持刀灭了村霸全家满门。”
高哥讲述了案件的全部经过。
“老实人郑某找村委会,村长是村霸曹某的亲戚。郑某妻子去报警,警察局是村霸曹某的保护伞。当老实人被逼上绝路,他恨世道不公,恶人逍遥法外。他能做的就只有豁出这条命,让清白留在人间。”子江感叹。
“最近,全国发生了好几起灭门案。最不该发生的仅仅是老板克扣了工人3000元钱。受害人大喊我错了,但是,欺负老实人到极点时,你连跪下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因果链无处不在,不管你有权有势还是富可敌国,做人都不能太猖狂,要有敬畏天地人之心。”我忧伤不已。
“被抓时郑某显得很是淡然,心里冷哼:我家人受欺负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卖力?被判处死刑执行前说,我希望活着的人不要走我这条路,我只是无路可走了。”高哥淡淡地说。
“感觉我们的执法部门、政府部门不作为或者乱作为,已经很严重了!撇开更加恶毒的保护伞不谈,单是和稀泥,滥用寻衅滋事罪,就打击了见义勇为、正义和公平。
也让底层百姓无所适从,防卫有罪、受欺无靠、告状无门,最终只能像德国“复仇母亲”玛丽安那样,在法庭上,朝着奸杀她女儿的罪犯(因为精神病借口而逃脱了惩罚)背后,连开八枪,罪犯当场死亡。”
金哥无力地呼吁。
“唉!太艰难了,我们老百姓啊!咱走吧。”子江心情更加沉郁。
才出得门来,子江手机响了。
“啊,妈呀!好的,我马上回去!”接完电话,他泪流满面说:“我妈没了。”
原来,老人家上厕所起来太猛,脑溢血,当时就走了。
旅游旺季,金哥和高哥动用关系也没订到机票。
“行了子江,别担心!老哥哥开车送你去首都,转机回春城。”金哥毫不犹豫。
“嘎嘎,还有我呢,只是明天中午燕京飞春城的机票能订上吗?”高哥也爽快地表态。
“我问问看。”哥们拨通罗曼的电话,她很棘手,“看看联系的情况吧。”
其时,已经晚上12点过了。
十多分钟吧,罗曼电话来了,国航有最后两张票,中午1点35的。
大喜过望,我决定陪子江回去。太晚了,没给清清老婆打电话,想着第二天再说。
和时间赛跑开始了!
金哥体重太大,桑塔纳驾驶位置几乎容不下他。高哥先开,我和金哥坐后排聊天。因为人不熟,金哥很谨慎,只说他在安全部门上班。过了会儿,鼾声如雷。
当急刹把我惊醒时,我出了一身冷汗。
子江已将高哥换下,他在开。车离盘山公路的悬崖只有一米多,一个车轮甚至都悬空了。估计是子江心情过于沉痛:事业不顺,母亲逝去。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车抬到路面上。
“我来吧。”言毕,我沉稳地发动了。
那时候没有高速公路。车子从一座大山谷,蜿蜒爬到山顶,然后下坡,到了谷底,还没喘气呢,又嘶吼着爬坡。
快到机场时,时间已是12点15分。没办法,哥们只好施展车技,猛踩,速度达到120迈的极限。风驰电掣地狂奔过去,12点50分!
“可以啊,小伙,真行!”金哥笑夸。
“行了金哥,让他们快走吧!”高哥下车与我们握手道别。
“只有下次了,下次一定陪你们去看看草原。”金哥还依依不舍地唠叨。
我和子江跑向值机柜台。
不好,人太多!
看到子江丧魂失魄,只有我厚着脸皮冲到头等舱柜台,焦急地说明了情况。美女不错,很快为我们办好了机票。
再冲,安检人山人海!
故伎重演,像某个唱歌节目,非要先比谁家世悲惨一样,俺俩装可怜从VIP通道通过。
总算在起飞前9分钟登机了。
我俩一觉睡到春城巫家坝机场。小管的亲弟弟在机场上班,我们在机场停机坪直接上了车,马不停蹄赶往弥阳,子江的老家。
出了收费站,看到春城天很蓝,云彩似乎就在头顶。道路两边鲜花盛开,绿树成荫,阳光温和,感觉特好。
本以为彩云之南只是我人生的一个驿站,想不到居然会有很多的故事上演,几乎成了我的第四故乡……
弥阳市是云巅省县级市,位于云巅省东南部、红江州北部。
是红江州“北大门”,市内交通四通八达,昆河公路纵贯腹地93公里,滇越铁路沿西境跨越78公里,有G80广昆高速公路、高铁南昆客运专线经过。
弥阳市地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区,乃高原葡萄之乡,有我国著名葡萄酒品牌“云南红”。
锦屏山风景区(原弥勒公园)位于弥阳市西北方昆河公路旁,距县城10公里。其中的弥勒大佛(弥勒布袋像)于1999年12月落成,高19.99米,是世界上最大的布袋僧像弥勒坐佛。
金碧辉煌的弥勒大佛和气势恢宏的古建筑闻名省内外,被誊为“佛教胜地”、“弥勒道场”。
之所以描述一番,因为这里不仅是杨子江的故乡,也是他未来进军房地产的第一个地方。几个月后,我被他所在的集团公司外聘为财务顾问直至兼职财务总监。四年内,差不多每个季度都会来1天。
那个时候,还是县。街道也不宽,由于有基建,县城灰扑扑的。子江开发的9号路大型商住群,那会儿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农田。
我陪他待了几天,处理后事。
我又成了兼职会计。流水席收银处,我的毛笔字端的是鸡飞羊舞,赢得一片惊叹。假如再有顶瓜皮帽,一副老花眼镜,一把算盘,活脱脱一个账房先生。
子江有两个哥哥,老爹是副县长,分管工业,已退休在家。
其他不在话下。值得提一下的是我大学同学,春城发改委的耿直先到。
随后是89级学弟朱建设,建造银行春城支行行长,就是那个业余围棋三段,后来被耿直为首的徒儿们卧底偷艺,最后一举击败的倒霉蛋。
最后一个是88级学弟,小观街道办事处主任郑星河,也来到弥阳吊唁。最神奇的是89级学弟古瓜皮竟然也从腾越摸来了。
子江的初中、高中同学自然更多,乌央乌央的一大帮。其中有一个叫成俊杰的缉毒警察,从春城下来后,就一直赖在我们大学里。
这天,泡完温泉,哥几个打起了血战到底。
这时候,念着清清老婆的好了!幸亏她硬塞给我5000块钱。子江母亲的丧事,我给了3000(喜事送双,丧事送单),在当时还是很多的。但想到子江对我的帮助,哥们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的,有这份情谊就行了。再说了,你也不宽裕,发展中的国家嘛!”子江很宽厚地一笑,揭过。
“你这同学,有棱有角的,眉宇间自有英雄之气,不简单哪!这样的人值得交。”他老爹交口称赞。
“嗯,我也觉得。”子江笑答。
“交优秀的朋友很重要,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果你觉得去结交优秀的人比较难,那你起码可以先做到远离垃圾人。”
“是了,我家爹。”
牛娜从东海飞过来了。某一天当着我面,她女中自有豪杰在地请缨:“老公啊!让我去青城管理那家公司吧?”
“啊,不好,你又不懂管理。”子江还是清醒的。
“哼!管理有什么难的?我学了那么多戏曲,教会了我全套人生道理!”她很自信,以为是坛子里捉小鸡,手到擒来。
“过段时间吧,刚任命了朱子。”老同学又心软了。
我们同学之间玩麻将,纯属娱乐,而且一般都是牛毛长在猪身上,打完了,谁赢谁请客。有时候你一算账,不但没赢,还得贴两个。
“哎!老大,你不厚道噶,怎么老糊我的呢?”古瓜皮红着脸大声叫嚷。
这家伙最喜欢和我抬杠,喝酒要和我拼,武打小说要和我争,嘿,打个麻将你也不消停?
“哈哈哈,没办法,其他人更亲,人熟不好下手哇!”我解释。
“呵呵呵。对的,对的!多糊点他的,这小子有钱,卖点野山菌,钞票大大滴!”耿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胖乎乎的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眼睛里满是和煦。
“老军,没说的,哥们支持你!”成俊杰也笑着点赞,黝黑的脸上有了些许沧桑。
“哈哈!你要什么牌?我们私下约定,摸耳朵代表二筒噶。”朱建设凑趣。
白白净净,但很精明、干练的样子,不是小白脸的那种。
“唉!这个,那个,都是同学,干嘛要合起伙欺负别人呢?”郑星河板着脸,不苟言笑。
“哈哈哈,谢谢你,总算有个公道人。喂!别那么严肃嘛!我们闹着玩的,笑一个,郑保长。”古瓜皮滑稽地打了个响指。
“古瓜皮,你还有没有是非观念了?哥们是在帮你哎!”郑主任气得脸都红了。
“哈哈哈,心领了!同学聚会嘛,抬杠才有意思噶。”古瓜皮乐呵呵的。
“哎,小古啊,你们那里的边境线上,贩毒的是不是又猖狂起来了?”成俊杰的职业习惯,一边打出一张牌,一边随口一问。m.χIùmЬ.CǒM
“哈哈哈,老哥,别叫我小古!我也不姓古噶,还是叫我古瓜皮吧,亲切。”古瓜皮(胡光平)还挺享受我给他送的外号,接着摸牌。
“前几天抓了几个毒贩,说从你们那里边境进的货!”俊杰兄停下来,锐利的目光盯着他。
“呵呵呵,老哥,别这么看我,发毛。警官啊,我交代!是的,“落叶飞”又出动了。”古瓜皮假装害怕,把手放在额头上,挡住号牌-眼睛,逗得众人大笑。
“唉,又得忙一段时间了。”俊杰叹了口气,眼神里却写着兴奋。
“哎呀,不说这些了,郑大主任,听说你要高升了?”耿直点炮下来休息,郑星河上场。
“哪是什么高升,只不过是去区委当秘书而已。”主任虚怀若谷,但眼里跳动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窃喜。
“麦麦撒撒,不得了!秘书嘛,跟着领导进步快啊,坐火箭似的。”朱建设也是体制内的,很是羡慕。
“呵呵,我们老同学,现在有钱的是有了,杨子江,有进步的,我看只能是你了!哥们以后就跟着你混了,OK?”耿直很耿直地说。
“嗯,好说,哎,不对,别瞎说!八字才有一撇呢。”郑星河刚要笑,硬生生憋回去了。
“哦,我听说你离婚了?现在找了个小美女是吧?”耿直知疼知热。
“还没呢,人家还没答应嘛。”主任一脸甜蜜欣喜。
“是哪里的啊?我们认不认识?”俊杰面无表情。
“饭店经理,蒋欢。”主任眼里满满的爱意。
“呵呵,是不错,漂亮!不过,作为子江的同学,我得提醒你,你们混仕途的,找媳妇要慎重啊!至于工作,宜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栗栗,日甚一日。”俊杰眯着眼,偏着头,诚挚地说。
“嗨!我就搞不清楚了,为什么你们都说她不好?告诉你,我还就认定她了!”主任气不打一处来。
“当我没说。祝你们幸福,好吗?”俊杰摆摆手,专心打牌了。
后来熟了,他悄悄告诉我,那个女孩是大堂经理,和他朋友,也是个什么单位的主任有一腿,原因是经常照顾她所在饭店的生意。人不实在,贪慕虚荣不说,最大的问题是爱吹牛,喜摆谱。
多年以后,我们才知道成俊杰眼睛的老辣。
学弟郑星河仕途一直顺利,政绩也很突出。在考察副区长的前夕,老婆蒋欢不甘寂寞,不自量力,欠下高利贷,为还债,亲戚朋友圈骗了很多人。
借来的钱,没有投入到她所谓的地产项目,买了辆奔驰。酒店租了个套房,雇了几个人,天天在酒店会议室开会,精心研究在国内还是国外上市!
发现得早,没有步非法集资的后尘。就这,还是进监狱待了两年。后来,起诉她的高利贷公司,因非法拘禁和逼死债务人而事发。没了原告,加上她婶婶动用关系,出来了。
还不消停!继续借钱,不过,也借不到太多了。名片的头衔吓死个人:“宇宙半人马座开发总公司地球总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兼财务总监,职称,大堂经理”。
冤有头,债有主。各色人等讨债,从家里追到老公单位了。
有人递话,处理好家务。偏偏人最后还是情长路更长。
典型的后院起火殃及前台,这样的故事老多了,不说也罢。
晚上,清清老婆打来电话时,我正在拼酒。有她的关心,哥们豪情倍增,威风凛凛,屹立酒桌不倒,哦,最后一个倒下。
几天后,和子江夫妇同机返回东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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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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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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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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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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