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地方个别执法者刑讯逼供导致一些冤案甚至冤死。“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战略部署后,这些冤假错案都逐步得到了纠正和平反。
十几个巡捕冲了进来。有几个拿着警棍,也有的拿着盾牌,还有的武装带上别着配枪。
带队的四十出头,179左右的身高,阔面重颐,膀大腰圆,威风凛凛,眼睛总是显露着警惕和审视的光芒。只听他威严地命令:“所有人全部抱头蹲下!”
我站起来,和妹妹扶着晕过去了的清清。儿子和永亮还躺在地上,也许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昏死过去。
那个瘦高的、留着小胡子、嘴唇外翻的歹徒,一脸讪笑地迎过去。掏出烟递给带队的,躬着腰替他点燃后,才一脸哭腔:“包队,包神探,您可要为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良民做主啊!”
包队,单名一个禆字。是预审副队长兼警署长,区里有名的“神探”。
据警方对外宣传称,他从警二十余年,一直战斗在预审办案第一线,因工作表现出色,多次立功受奖。“近5年来,经他审核把关的重特大恶性案件350余起,移送起诉后无一起冤假错案。准确率达到100%……”
他道貌俨然:“青皮,你今天报警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狗胆包天,打伤我们范大少的?唵!还有法律吗?”
他的眼睛直视着我,射过来一道凛冽的寒光,又宽慰道:“你放心,有理走遍天下!还反了他了?唵!这次我不管他什么来头,爷我都要一查到底!就算丢了爷这顶乌纱帽,也要维护公平和正义!”
“包队明鉴,青天大老爷啊!您来得快如神行太保戴宗。”青皮扑通一声跪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叫开来:“事情是这样的:边上那个美女叫姗姗,是我们家范大少爷的女朋友,从小青梅竹马。
这次少爷从樱木国回来,就是要迎娶我家少奶奶。今天少爷和少奶奶在这里商量婚事,顺便看看风景,浪漫一下。
谁知道啊,谁知道!
天杀的那个小杂种,带着几个喽喽来抢人!少奶奶说,她们的关系已经结束,别再纠缠了。小杂种还不听,先打晕了我家少爷,又想侮辱少奶奶。
少奶奶坚决不从,大喊救命!等我们几个冲进来时,她已经,已经被那个小杂种撕烂了衣服,还当着我们的面打她耳光,骂天咒地。
呜呜呜,我可怜的少奶奶啊!呜呜呜,可怜的少爷啊!
我们为了救少奶奶,和那个杂种理论,没想到他们竟然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几把匕首,又仗着武功高,用铁棍把我们都打倒在地。还在背上用脚猛踩啊!
好几个同学,我们野鸡大学的同学,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啊,被他们毒打得昏死过去,生死未卜!包队啊,各位警官哪!你们要替我们报仇啊!”
青皮眼泪哗哗的,磕头如捣蒜。
“头儿,青皮这小子也太夸张了吧?还大学同学,在榨油街,谁不知道他连小学都没读完啊!”一个瘦高的三十多岁巡捕凑过来笑讽。
“严肃点!虾皮蟹脸的,成何体统!”包队板着脸训斥了一下,推己及人道:“你就不允许别人学个好,读个函授文凭什么的?唵!”
说完,凶狠地盯着我,继续下达指令:“事实已经很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把打人的上手铐,带回去连夜突审。青皮同志的同学们,伤得严重的治伤去;轻伤的先跟我们回警署录口供。行动!”
“是!包队。”瘦高巡捕一个立正。
当我第一次戴上锃亮的手铐时,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几个巡捕扶起昏迷的儿子和侄儿,要给他们上手铐。
我赶紧挤出一丝笑容:“领导啊,我家小子和他堂哥已经昏迷了,能不能请您开恩别戴手铐,先送医院啊?我担保他们不会跑的。”
“哼!坏人也想和好人一个待遇吗?做梦去吧!”他一边踱步,一边紧急思索,突然,他扔掉烟头,急促地下令:“把大少奶奶也带回去,请几个女警好好照顾和保护起来!安。”
包队不傻,长期的办案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知道怎样才能聚沙成塔、办成铁证!反过来,如何方可雁过无痕、死无对证!
对比一个真实的事件。
在普度区武宁路警署。10岁男童的父母均因吸毒被抓,留下他独自在家无人照看。办案民警热心地把孩子带回自己家轮流照顾,还给孩子洗澡,有的为小孩买了新衣服。
找到孩子的爷爷奶奶,他们拒收,因为对儿子儿媳妇已经超级绝望而伤心死了。
民警在与孩子父母亲商量后,把男童送到了寄宿制辅导班,并为他垫付了7个月的费用,让孩子在那里安心等待妈妈出来接他。
同样是警署,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瘦高巡捕一警棍打在我腿上。我趔趄了一下,又顽强地站直了,高昂着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妈的,行!有种!老子把电开上,看你小狗*的眼神硬,还是电棍硬?”瘦高巡捕破口大骂。
10万伏的高压,眼看就要让我见到蓝色闪电了。
“住手!”一个严厉而悦耳的声音响起。杨妍和两个警察健步如飞走了进来。
“啊杨队!你怎么来了?”包队脸上难得堆起了笑容。
后来才知道,杨妍已经是某区刑警队副队长了。
“嗯,接到群众报案,说这里有流氓滋事和聚众斗殴,领导派我来看看。”杨妍英姿飒爽,还扫视了我一眼。
唉!人都两次救自己了,这份情咱可如何还啊?我表情复杂地回看了她一下。
“哦,欢迎杨队莅临指导!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正准备秉公办理。”包队简单地讲述了事发经过和处理意见。
“嗯,我基本同意你们的判断,你们辛苦了!这两个受伤的小孩先送医院抢救吧,我担保。那个昏迷的姑娘我要带走,等她醒来好取证。”杨妍果敢地说。
“这不太好吧?受伤的住院我倒没什么意见,但是这姑娘作为当事人,与本案关系重大,我们还是亲自保护放心点!以免遭到这个犯罪嫌疑人同伙的疯狂报复,你看呢?杨副队长。”
包队急了!如果杨妍把人带走,这关键的证人和证据可就失控了。谁知道那个狗屁的范大少爷,这次又玩的哪一出啊?
“呵呵,那我直接拨打局长的电话好吗?”杨妍也不含糊,立即拨通了一个电话。
“包裨小子你听好了,杨队要的人你不得阻拦!这次不是你小子又想包庇什么人吧?”局长在电话里咆哮。
“是!是是!坚决执行你老人家的命令!是!不打折扣!”挂了电话,包队一脑门的汗水,对着杨妍挥了挥手。
离开的时候,杨妍经过我身边时轻言细语:“找秉天。”
等杨妍她们一走,我被押解着走向外面停着的警车。
青皮突然冲过来,对着我的后背就是一脚,却被我闪开了。气急败坏的人渣使了个眼色,当左右夹持的巡捕挽直我的手臂后,一拳打在我的脸上,鲜血渗出。
我努力想挣脱两个人的控制,却被一人折叠手臂,一人猛踢腿弯,但依然倔强地屹立不倒。
“行啊!小子,到署里再说。那时候你还挺得过去,爷我请你喝酒!”其中一个巡捕冷笑。
对这种助纣为虐的极个别败类,作者就不一一点名了,省得给读者朋友添堵。我们这个社会还是好人多!
警署里,我被孤零零地铐在一间审讯室的长椅上。
晚上11点多,青皮和几个联防,还有那个瘦高的巡捕,醉醺醺地摇头摆尾晃进来了。
“小子,你还是老老实实签字画押吧!免得受皮肉之苦!”瘦高巡捕小脸通红,眼睛眯着,打着酒嗝。
“签什么字?我何罪之有?”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猥亵妇女,重伤群众,故意伤害三宗罪,懂吗?”瘦高的色厉胆薄地聒噪。
“呵呵,我不相信你们还能黑白颠倒、只手遮天!奉劝你们:不要将错就错,一条道走到黑。”我大义凛然。
“哟呵,你小子属鸭子的,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弟兄们,帮助帮助他,让他想起来都干了什么?按老规矩办。不过,我可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哦!”瘦高的慢慢走到门口,背对着观察走廊。
“那是,那是。头儿什么也没干,是群众拍案而起惩罚了犯罪分子!”几个人嬉皮笑脸的。
青皮和联防们捏着指骨,甩着手臂,慢慢围了过来。他大大咧咧走近我,右拳冲我面门就狠狠砸来。
等拳风呼呼地靠近我的太阳穴时,哥们才快速闪了闪,左脚龙形腿冲量翻了几倍地踹出,正中人渣心窝。我的力度如此之大,以至于长椅都被我背起来了。因为他正是脚踩儿子的歹徒之一!
几米开外,口吐污血,青皮不甘地倒下了,奄奄一息。
“呵呵,遇到硬茬子了!”联防队员们都很兴奋,为碰到对手而开心狂躁。
一个牛高马大的联防率先垂范。他一定练过拳击!只见他滑上一步,挥出右拳;复又退后一步,击出左拳。
当他撩起右腿,正面猛踹我的头部时,我头胸往回一缩闪开。趁他脚在空中力使老了,腰部迅速复位,右脚一个燕雀腿,扫向他金鸡独立的左腿。
对联防队员我不想为难他们,所以脚上的力度小了很多。饶是如此,还是不能心慈手软,必须一招制敌,以免在以一敌多时消耗宝贵的体力。
他重重倒地!眼见得爬不起来了。
“一圈废物!”瘦高的一看搞不定,拎着警棍就过来了。
“我警告你啊!别搞刑讯逼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煎饼果子消毒药,你甭来这一套!”
“呵呵,还文绉绉的,猪八戒戴眼镜你愣充大学生!你说你干嘛要去祸害人家小姑娘?更何况还是我们区谁敢触碰的范家,人家的少奶奶你个底层小混混也敢想?”晃晃警棍,他振振有词。
“哈哈,瘦高兄,你动动脑子想一想!果真如此,那姑娘为什么是在我的怀里?”琇書網
“哼!休得花言巧语,看棍!”
第一棍被我躲开了。
我很纠结到底该不该反击,这算不算正当防卫?如果被认定为袭警,那就百口莫辩了!
审讯室外边的居民楼里,突然传来一阵电视机里的歌声:
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
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
天其实并不高,海其实也不远
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
学会骗人的谎言,追逐名利的我
在现实中迷失才发现自己的脆弱
看着你含泪的离去想着茫茫的前程
远方的星星请为我点盏希望的灯火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家门
让迷失的孩子找到来时的路
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
用一点光温暖孩子的心
“住手!”突然,门外一个洪亮的声音照耀进来。
一个175高,三十来岁,机警聪明的警察,表情严肃、愤怒,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后来他出于良心和义愤,在二审时不惧威胁,自愿为我出庭作证。
他对我发出的微笑让我记忆深刻。在那一瞬间,哥们突然记起来西方很有名的诗句:冬天已经来了,我们到现在还买不起木柴和煤,但心里还是温暖的。
啊呀,我的二师兄,袁兵来了!
“哎,耍赖嘛,你!裁判都叫暂停了,你还给我一记左直拳,啊不,是电棍……”我短暂地昏厥过去了。
等醒过来,人已不见了,只有昏暗的灯光随风摇曳。
第三天上午。
包队和瘦高巡捕拿着检察局批准的逮捕令,理由是流氓猥亵、故意伤害和妨害公务。
“啊!那个谁,小瘦同志,今天就辛苦你了,送一下这个死不悔改的家伙去一下拘留所吧。”包队无比厌恶地看着我,高声命令。
“是!领导。”瘦高的一脸谄媚,一个立正,手心朝外敬礼。
“记住喽!让他们广泛发动群众,好好帮助和教育这位,让他早日认识错误,回头是岸!”
“保证完成任务!这次给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这一次只为了正义!”
“是!我叫钱正义!”
虽然我已有了足够的思想准备,但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苦难,才刚刚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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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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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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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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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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